一番交谈之后,众人也都安下心来。
地动尽管很是不乐意,可是没有办法,作为东门玉郎的第二奴,风暴根本不需要支付任何的费用,就直接获得了西门家族的寒冰刀意的三本功法。当然,风暴在得到刀谱的时候,也被东门玉郎交代,要再抄十套还给他。
风暴自然很乐意这个决定,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够这样被尊重的获得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算是一种宽容,他不敢有的奢望。
东门玉郎私底下对风暴说:“如果你足够出色,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得到自由。然而,你只是一个废物的话,那么结局只能是死在我闯荡世界的路上。”
在听到东门玉郎的话之后,风暴才知道,所谓奴,对于他而言可能是一种限制,而对于东门玉郎而言,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信任的伙伴。正如东门玉郎拒绝地动一般,平庸不是他想要的,奴印也并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
在打发走其他人之后,东门玉郎的身边只剩下西门翔云和王容娘。
王容娘不习惯有王容娘在身边,甚至心里开始窝着火,然而她也隐隐感觉到西门翔云在东门玉郎生活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这也让尚未过门的她感到几分威胁。
“放心好了!我只是奴,奴绝对不可能和主人有什么,即便是有,我也没有权利要求什么?而您不同,您是主子,是和主人同等地位的人!”这些违心的话,西门翔云甚至觉得羞于说出口,然而面对王容娘,尽管她读懂对方眼神中的怯懦,然而她却不敢越雷池般半步。显然,西门翔云怎么畏惧的根本不是王容娘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而是在王容娘背后的东门玉郎。
王蓉娘还能说什么呢?面对这样的西门翔云,她如同面对一个年长的人,自己的心思变化几乎瞬间被对方洞悉。她渴望将对方从东门玉郎身边赶走,然而那个所谓的第一奴的身份,却让她甚至不敢开口。
第一奴,这是卑贱的身份,然而又是极度亲密和信任的身份,因此哪怕王容娘和东门玉郎的关系再怎么密切,她都不敢轻易的去碰触性格爽朗的如同男子的西门翔云。然而,西门翔云毕竟不是男子啊,她固然性格中有男子的刚强,可是她依然是一个身材和容貌都极为出色的女子,而这一点甚至作为女子的王容娘都不敢忽视。
“你去修炼吧!”东门玉郎简单而直接的道,甚至没有任何礼节,而这正是主子和奴之间的超然关系,这甚至让王容娘嫉妒。这个悠然转身中,身体线条明显带着女子妩媚的冰冷女刀修,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硬生生插入了王容娘和东门玉郎之间。
王蓉娘痴痴的看着东门玉郎,甚至委屈的眼眶含着泪水,然而那晶莹的泪珠硬是在眼眶中打转,却是不敢轻易滑落。
“玉郎竟是喜欢刚强的女子吗?”王蓉娘下意识的想着,用她单纯的脑袋去竭尽全力的思考她完全不擅长的领域,想要在一瞬间,在自己委屈的眼泪要倾斜而出的瞬间,硬生生把自己的心想象成一个男孩子,至少是一个如同西门翔云那般干练的女子。
东门玉郎转脸低头看着王容娘,分明的看到她眼眶中滚动的泪水,以及她努力克制的表情,但他并没有点名。是的,他可以呵护,也可以宠爱,然而这个时候,这个年岁,他没有太多时间去保护对方的单纯。
东门玉郎心里知道自己有多喜欢王容娘,他或许未必专情,但他很确信,在他看着她的那一刻,心有多么的安静,甚至可以忘记一切内心的噪杂去专心的聆听这个世界寂静的声音。对于东门玉郎而言,王容娘是一个了不起的法宝,而这个法宝或许只对自己有用。
“坐罢!”东门玉郎的声音并没有宠溺,甚至有些清冷,这和王容娘期待的见面不同,显然这不是之前她感受到的东门玉郎,然而王容娘瞪大了眼睛,看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自己面前的人,分明就是那个色色的家伙,可是他的神色却如同的板正,以至于有一种庄严清冷的疏远。
“哦!”王容娘怯怯的低头,小心的将自己的衣摆提起,安静的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然后瞪大眼睛安静的看着东门玉郎,看着他严肃而平静的表情,看着他看着自己,看着他面无表情,看着他如此的冷漠而生硬,那一刻她觉得很怕,很孤独,很无助,因为她惊讶的发现,和东门玉郎对视的视线竟是可以如此陌生,竟似完全没有一丝感情的羁绊。
那一刻,王容娘似乎在东门玉郎的眼神中读到了无情的字眼,然而她不敢相信,不敢。她心中拼命的嘶吼,柔弱的心如同细碎的玻璃,碎裂成一地,同时也刺痛了她的灵魂。
最终,王容娘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怕自己说出来,一切就会成真。她努力的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变得安静,但不安的心让她时时想要挣脱自己关闭的门窗,想要睁开眼睛,去看看那个冷酷的东门玉郎是否消失。
东门玉郎看着王容娘,心里有千万分的不忍,却始终没有去表达。他不是不懂的怜惜,只是在那一刻,他已经有了决断。然而经历过上千场成功学演讲的他,早已经练就了炉火纯青的表演,他只是随意的板着脸,就如同冰冷的寒山,严肃而清冷,让人不敢靠近,让人不敢直视。
他看着王蓉娘安静着挣扎,微微的皱眉,闭上眼,不安眨动的睫毛,如同心中住着一头不安的小兽。
他有一万个理由,这样装酷和冷漠,然而,当他安静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单纯女生如此痛楚的表情时,终究心软。
他心里好自责,自责自己为何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都如此固执的追求所谓的成功。然而,一冷静下来,他又好明白,如果自己现在放弃,那么未来等待自己的就是和这个破落的山村一起消亡。
他当然知道她不要钱,不要房,更加不会要求他功成名就,然而作为男人,他不能无耻的拥抱着她只会讲童话故事。生活里没有童话,他能做的,只是简化她的人生,不让她感受的伤感和悲凉。哪怕在这一刻,用他的冰冷强行推动着她变得坚强。
他当然知道,王容娘会如何,更加明白对方会为了他做出更大的改变。他知道王容娘的改变是为了他,即便是眼里含着泪,只要他还拥抱着她,一切都会化作幸福。然而,他的悲哀也正在于此,他冷静的看破一切,却又无情的看着一切痛楚的发生甚至不能安慰一句。
当东门玉郎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慢慢的学会隐忍,学会坚强,甚至开始主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东门玉郎的心都快要碎了。因为他永远不可能告诉王蓉娘,他其实根本是在假装冷酷。然而,这又算的了什么呢?即便是自以为是也好,即便是伤害也罢!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似乎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
当王容娘终于平静的睁开双眸时,东门玉郎失望的看见王容娘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经没有单纯的痴情,更加糟糕的是,原本他想要的,如今如同预期一般出现在王容娘目光中的平静目光,在东门玉郎看来竟是如此的令人厌恶。
然而,这一刻,他能够说什么?说自己无耻,还是说自己贪得无厌。
“玉郎,咱们说说之前你给我的功法吧?”王容娘很主动的提出修炼的事情,尽管她那么不喜欢所谓的修炼,可是她真的找不到其他话题可聊。她知道冰冷的东门玉郎不会喜欢娇嗔,冷漠的东门玉郎不会喜欢无聊的黏人,然而她喜欢。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她喜欢他啊,因此她要变,哪怕变成不喜欢的那个自己。
“嗯!说说你的情况吧,主体质是什么?”东门玉郎下意识的用出自己很少用到的柔和语气道,这甚至让王容娘失神,然而当东门玉郎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时候,他又一次变成了冷漠平缓的语调。
王容娘脸上的神色在一瞬间惊讶和欢喜之后,开始变成失落和平静,她终于知道,这个自己爱着的少年终于练就了成年人的冷漠。
“水!我的体质主要是水体质,还有一部分木的体质,我主要就是这两种了!”王容娘按照自己修炼五行筑基功得到的信息如是说道,尽管极力表现自己对这种功法的惊讶,可是她还是失败了,因为她完全无法高兴起来,哪怕是假装,毕竟曾经的她太过单纯,以至于还没有学会如何假装自己未曾喜欢的喜欢。
“好,我待会儿带你去开启体质!”东门玉郎轻轻拍了拍王蓉娘的肩头,这甚至让王容娘不自觉的颤抖,然而她之前无比渴望东门玉郎再再次相逢之后能够温柔的抱抱她呢?然而,现在她竟然开始感到不安,感到震惊。
王容娘安静的跟在东门玉郎半步之后,始终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无论说什么,那一刻都似乎无法言表,而或者都太过于虚伪和虚假。
而东门玉郎只是安静着走着,背影似乎渐渐变得越发高大,又似乎变得越发遥远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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