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蒂斯咖啡厅的生意一向很好,源于其地道的意大利风味咖啡。无论夏天冬天,当人们从它古色古香的门口经过时,总会被浓郁的咖啡香味吸引,忍不住来上一杯。
这是一个暖洋洋的下午,时间还早,帝国的大部分人还处于忙碌的工作中。大街显得很空旷,寇蒂斯咖啡厅里也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两个男服务员站在柜台里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聊着天,闲扯着交女朋友的心得。不时,其中一个男子会抬头瞟一瞟坐在中间的一位职业女士,以及右边靠窗的身着连衣裙的漂亮女人。他们一般不会在闲聊中评价顾客,但这是一个无聊下午少有的提神醒脑事物,少不得多看几眼。
咖啡厅靠近街边的窗户里面,坐着一个带棒球帽的年轻男子。半袖浅蓝色T恤和米色裤子,桌前放着一杯拿铁,刚喝了一小半。这仿佛是一个悠闲的旅游者。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当天的《首都每日邮报》的体育版,似乎也在看每周的赛马预测。偶尔,他会抬头观察远处的街景—十二月七日大街十字路口。路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色,如果稍微有些特点的,就是由四根钢索从四个方向吊着的四向交通灯,让人总觉得会在什么时候掉下来。
这里能看到街角的一个黄黑相间颜色的等候桩。那是政府工作人员等候特勤车的站点。这种等候桩在帝国各地随处可见,帝国各部门工作人员通勤车的专用站台。
年轻男子不时看下腕上的计时表,像是在等待与某人的约会。
不久,远处街角的一个等候桩前,出现一个黑衣人。不用说,一看就是政府的特殊部门工作人员,这一身不知掩饰的打扮实在太明显。黑衣人总是站得笔直,静立在那里,一副威严的姿态,显得霸气十足。而今天的这个黑衣人似乎有点发胖,风衣里稍微有点臃肿。他点了一只烟,缓缓地抽了一口。微微发白的脸上并无表情,只是耐心地等候着特勤车。
黑衣人的身后是漂亮宝贝美发中心,门前的三色转筒缓慢旋转着。美发厅里边放着轻柔的音乐,是一首委婉的情歌。这个时间,客人并不多。门边的柜台里,头发染成红色的姑娘坐在高脚蹬上,呆呆地看着前方,磕着瓜子。美发店左侧十五米处,有一座约四米高的小型钟塔。几个旅人在塔下停留,放下背包,翻看地图,研究下一步的行进路线。
三分钟后,一辆黑色帝国安全部特勤车停靠在十二月七日大街1321号等候桩前,黑衣人顺势走近滑开的车门。当车门全开,黑衣人跨进去后,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响起,黑衣人被撕成碎片,飞向四方。特勤车瞬间化为支离破碎的钢铁垃圾,车皮连同没有固定的物体一起飞了出去,只留下一个钢铁骨架,以及一片狼藉。气浪掀翻了几辆驶近的轿车,它们在道路上翻着筋斗,变成扭曲的钢铁巨石,横扫过的车辆,导致一片惨烈的连环车祸。尖叫声汽车喇叭声响成一片。
一大块金属碎片击中了一根固定十字路**通灯的钢索,将它截断。长长的钢索弹回去,打中一辆已被冲击**着猛向前冲的摩托车,几乎将骑手打成两截,甩到路基上,身体从腰部对折在一起。摩托车倒地翻滚,卡在一辆中型货车的轮胎下。这辆等红灯的货车挡风玻璃和周遭很多直面爆炸的汽车一样,已经变成一个破碎的大窟窿。后边的司机,已经倒在血泊中,失去知觉。交通灯在强烈摇晃了几次后,摇掉了灯上的碎玻璃后,终于颤巍巍地停住,依旧挂在空中。
一位衣着时髦的年轻妇女抱着孩子,正路过黑衣人背面的漂亮宝贝美发中心。爆炸强烈的冲击波将妇女推进美发中心的玻璃窗,狠狠地砸在正在剪发的发型师背部。发型师正在给一个中年男子剃发根,手中剃须刀借力插入了中年男子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女人和发型师俩人随爆炸波一起推动理发椅,和中年男子一起砸在工作台上。吹风机理发剪喷雾器等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女人手中的孩子则猛撞在工作台上的镜子上,随着散落的玻璃,掉在三人堆中。嗑瓜子的姑娘倒在柜台上,满脸血污,身上脸上扎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
黑衣人的一只手飞插进钟塔的大钟上,将时间停留在了四点二十分。一个旅行者尖叫着拼命呼喊仰面倒在地上的两位同伴。地图已成碎片,沾着红色血渍,飘在空气中,正在缓缓地落地。
稍微远些的几个行人飞撞在墙边,保留着奇怪的姿势,已不动弹。
剧烈的气浪震碎了周围临街街面上的商铺的玻璃,对行人造成二次伤害。一些轻伤或未受伤的人,从商店面里跑出来,四处查看伤者。
从车里爬出来,侥幸躲过一劫的年轻姑娘,在伴侣怀里瑟瑟发抖,放声大哭。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而他们的汽车,底朝天地躺着,开始着火燃烧。当几个人提着灭火器冲过来灭火时,他们也没有分开。
这家距离爆炸中心三百米的寇蒂斯咖啡厅也未能幸免,落地的强化玻璃也全部被震裂。坐在窗边戴棒球帽的年轻男子差点被碎玻璃击中。巨大的爆炸声也让他有点耳鸣。他迅速站起来,直接冲到街上。街上的悲惨景象让他震惊不已。
十二月七日大街十字路口已在一瞬间变成一个大型停尸场,地面上,躺着的趴着的人无数,很多人的身下已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液。
他没有过多停留,转过街角,带上头盔,跳上一辆帝豪摩托。伴着突突的轰鸣声朝南方向飞驰而去。开出去不久,即有车队开始向爆炸区开进。擦肩而过的首先是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接着帝国警视厅的警车尖叫着赶来。随后维持秩序的亲卫军青年团则列队乘坐在卡车上,跟随进入现场。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