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双经为了让刘元定能够在师妹面前不至于丢脸,卖出一个破绽,本是一片好心,可刘元定却并不领情,不仅没有感谢,反而借此机会置他于死地。刺杀田双经后,田双经一倒下便再也没有起来,请了无数的大夫,没有一个大夫敢医治。
田双经半死不活,像个植物人一样,除了鼻孔的短促呼吸能证明这个人有那么一点生命的气息外,从其他的任何地方都看不出这个人还活着。没有办法的梅月荣只得让大夫开了一些维持生命,但又不会对他的病有很大影响的药物,说白了这样做就是图一个心安。根本无法治的时候,却还是尽量去治,有时在自己无能为力时,还是想做一些自己可以做的事,这样可以让自己内心感觉要好过一些,也让自己的良心过意得去一些。
梅月荣每日照顾于床前,为其抓药煎药喂药,擦脸换被,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大小姐脾气,经此一变竟蜕化成一个家族主妇,怪不得说女人善变。不过一个黄花大姑娘,让他去照顾一大爷们,这说出去怎么也有损脸面。刘元定几次欲去劝诫师妹回华山,让他照料,却终究很难开出口。过了几天之后,刘元定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师妹,你先回山上去,师父和师娘都在催你回去,就让我来照顾他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刘元定说完这话后梅月荣两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这眼神里面充满了愤怒,让刘元定躲避不及,可又不死心,只是嘴里叫着:“师妹,师妹。”
梅月荣马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刘元定大骂道:“你给我滚,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别人都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却不知感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从你出第一招的时候,你就不是他的对手,当你出一人变万的时候,别人早就看出了你的破绽,但他只是闪躲,却一直没有出一招。人家卖一个破绽就是为了让你好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你还是那个小时候关心我照顾我的大师兄吗?把他给你照顾,难道是让你再杀死他吗?你给快点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刘元定不敢答话,只得怯生生的跑出了房间,对房里躺着的那个人充满了怨恨,本来他和师妹是青梅竹马,要是没有这么一次意外的话,两人没过多久就有可能成亲了。可是不想半路杀出个这么一人来,现在什么都被他毁了。他心里的仇恨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变得无比的疯狂,此刻他想到了师妹的那句话:“把他给你照顾,难道是让你再杀死他吗?”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招了。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只要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之后,他便会生根发芽,冒出土来,见到阳光。他便把觉得阳光能对他给予光芒,这样的生长便是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得这粒种子生长与其它种子有不同之处。
注意打定,刘元定便开始去实施自己的计划,既然要动手,就要越早越好,可是这事也不能太急,要做就要做得完美无缺,绝对不能让师妹看出这事是他动的手。可人在想的时候是一套,真正在做的时候就不会顾忌到这些了。只要是能动手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先杀了之后再说,人死了,师妹也就生几天气而已。到时还不是乖乖的回到自己身边。
最好下手的机会便是每天给田双经喝的药上了,刘元定为了表示歉意,便在师妹面前哭诉:“师妹,我那天被你骂了之后,我回去了就不断的反思,我也感觉自己实在太禽兽不如了,我感到无比震惊,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这几天我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每天都在受着自己良心的谴责。我时刻想着师父和师娘对我们的教导,要我们以做事要讲究仁义道德,我竟把这些全抛在了脑后,不过令我稍有些许安慰的是,我现在还能迷途知返,只求师妹能给我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让我也承担一点照顾他的义务,这事是因我而起我就要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以后就让我来给他煎药吧。”
梅月荣看他说得如此恳切,便相信了他,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也好,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既然他知道错,也就没有理由再责备他。于是就答应让刘元定去煎药,当刘元定把煎好的药端来给师妹的时候,令他没想到的是,师妹为了把握好药的温度,竟然自己先尝了起来,吓得刘元定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幸好这时,一只苍蝇从屋里飞过,他便使出内力,将苍蝇弄死到了盛药的碗里,乘此机会马上抢走碗,去再换了一碗来。关键时刻苍蝇也能救人命啊。
经过这次之后,他发现这根本就不可能动手,这药只要是师妹来喂,她自己便先尝一口好让药的温度合适,而且师妹还不愿意让别的任何人来喂。要是下毒就可能连师妹一同毒死,这可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看到师妹竟如此照顾他,一股莫名的酸味涌上心头,正是这股酸味让他打定了一定要把这个人杀死的决心。
所谓这门不开那门开,在晚上的时候,刘元定便想到了法子。俗话常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还真说对了,梅月荣毕竟是一个女儿家,白天她可以时刻陪着这小子。在晚上的时候,她不可能也共处一室吧。等到梅月荣晚上离开后再动手。
第二天晚上,刘元定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等梅月荣走后,他便乘机飞上房顶,等到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他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走到了床边,抽出剑就是从他的脖子砍去。当他的刀正接近田双经的皮肉时,只见一道金光一闪,将他闪到了一边,他被这突然一下,吓得摔倒在了后面的椅子上。这一响动马上惊醒了睡在旁边房间的梅月荣。她马上起来拿着宝剑就赶到这边房间来,刘定远一见可能要败露,便纵身从窗户跳走逃跑了。
梅月荣一进来看刺客已经走了,并没有去追,而是到床边去看田双经,发现他安然无恙的睡在床上,便放下心来。
逃出去的刘元定觉得这小子根本就没有事,他下手的时候有点急,并没有看清是什么挡住了他的剑,在他的心里一定这个人自己用剑挡的,他肯定没有受伤,这么高的武功,怎么可能被自己一剑就伤得人世不知呢?这个小人一定是看上了师妹的美貌,他制造受伤的假相是想欺骗师妹的同情心,以此来讨得师妹对他产生怜悯的爱意,一想到这,他不由得感到全身被震了一下,竟比自己还卑鄙无耻,看来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必须要将他杀掉。
经历这次之后,梅月荣便发现有人要对这个来路不明但并不坏的人下手,第二天她便肥田双经转移到了华山半山腰的一个密室,这间密室是梅尧子专程为华山派接待外来大人物商量紧急重要的事情而修建的,除了梅月荣和梅尧子有密室的钥匙外,再也没有第三把钥匙。看来这个如意算盘也是打不成了。
刘元定还是想到了第三招,那就是请师父老人家出山,梅尧子平生最恨的就是不遵守礼教纲常之人,梅尧子虽溺爱梅月荣,可是他对自己的女儿在伦理道德纲常法纪方面的要求无比严格。要是让他听到自己的女儿把一个男子养在密室中,那他肯定会发雷霆之怒的。
刘元定便带着几个师弟一起上山拜见师父梅尧子。不过在上山之前刘元定还是来通知了一下这位师妹,他得到的答案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那就是梅月荣暂时还不想上山去。他便故意问:“要是师父问起你的行踪我该怎么跟师父说。”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便让梅月荣感到无比的紧张,怎么去给爹说这事呢?要是他知道自己把一个半死不活的男子养在密室中,不光她自己会受到惩罚,就连这个人也可能被爹杀死。如果说是我们误伤到这人,爹也不会让自己去照管,他很可能会让大师兄来管,如果这人落到大师兄手上,那他肯定是凶多吉少,因为梅月荣一直在怀疑这位大师兄在害这个被他所伤的人,她虽然不敢确定那天晚上的刺客是谁,但是他觉得那人的身形与大师兄无比相似。想着想着,她脸部的表情变得僵硬,心里忐忑不安。
此时梅月荣脸部的每个表情都被刘元定用眼睛扫视着。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就是要让梅月荣知道怕,让他知道自己所做事的厉害轻重。他不由得脸上露出了奸笑,可当刘元定再去看梅月荣时,梅月荣两双眼睛竟望着他,他感到了有些不自然,他估计他此刻的表情也被梅月荣尽收眼底。由于刘元定背对灯光,梅月荣并没有看清楚他阴笑的表情。
为了不让师妹误解他便说出了解决之策,其实也是他早已准备好了。
“师妹,你看这样行不,到时遇到师父,他老人家要是问我你干嘛去了,我就告诉他说你现在在山脚下,因为这次出走江湖遇到一个知心姐妹想留她多玩几天。所以你就准备推辞几天上山。要我们师兄弟先行上山,这样既成全你对时刻挂念师傅的意,又让师父能容许你在这里多照顾这个人几天。”
梅月荣一听师兄竟为自己出了如此好的法子,并没有思考这个内容可行不可行,就对刘元定感激不跌。
刘元定却装着非常哀痛的说道:“师妹你快别这么说,我也只是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赎罪,毕竟当初是我对他下的狠手,才造成他今天这个样子,应该说感谢的是我,是师妹你帮我照顾他,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师兄你能这样想那就更好了。”
刘元定出的这个方案其实并不可行,因为梅尧子最恨自己的女儿在江湖去结交女流之辈,他觉得在江湖中就应该是男人的天下,不应该让女人参合进来,他让女儿出去,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自己一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也只能把他当男儿养了。
梅尧子一见他们几人下山这么久了才回来,一眼望去竟没有看到宝贝女儿梅月荣,便问刘元定这是怎么回事,刘元定在哪里支支吾吾了半天,可就是没有回答出一个具体的内容来,梅尧子看刘元定越是支吾越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瞒着他,而且是不敢告诉他的事。既然是这样,他就越想知道。
梅尧子便对刘元定说:“你作为大师兄,你快点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元定马上跪下来磕头,“师父,徒儿不敢说。”
“什么,不敢说?向加寻,你来说。”梅尧子有些愤怒了,叫三师兄说。
这三师兄也不敢说,跟着也跪了起来。
这时刘元定慢慢挺起身,对梅尧子说:“师父,还是我来说吧,师妹她,师妹她把一个受了重伤,却不知什么来历的人养在密室中,整日熬药服侍。这人是我打伤的,因为他偷了师妹的汗血宝马。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场误会。打伤人的确是我的错,我也想照顾他,可是师妹就是不允许徒儿照顾,而且还不知什么缘故师妹竟把这人转移到了密室中照料。”
梅尧子再也坐不住了,听着刘元定的话,他的脸首先是发青,再变紫,最后气成了猪肝色,紫黑一片。走下殿来,直奔密室而去。只听后面的夫人不停的叫着老爷老爷,你休要动怒,可别气坏了身子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