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神社中。
柳生对女子说道:“我可保你平安,不过我要回中土了,你可愿随我去中土?”柳生随手抱起肥猫。此时的他已经超脱了潜龙世界的修炼体系,可以不用凝煞炼罡结丹。既然不用在东海寻找煞气,自然要回故乡去。
女子摇头道:“家族只剩下我一个族人,我是不会离开的”。
“哎”。
柳生叹息一声,身躯化为一道虹光,离开扶桑。
……
……
大乾王朝,青木郡。
正值清晨,田野间弥漫着白蒙蒙的雾气。柳生从一个山坡上走下,踩在土地上。土地上还有秋天未曾收割了的腐烂了的南瓜藤蔓,腐烂的不成样子,像是一条条烙印在土地上的线条。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这片魂牵梦绕的土地,柳生心中萌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很快,他就来到景县。屋舍依旧,街道依旧,仿佛还是七十年前。可惜,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早已掩埋在黄土中。
柳家宅院。
一个驼背的老人拿着扫帚在大门前清扫街道,他就刘安,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也是柳生很多年前的仆人。
“少爷”。
当老人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隔无尽岁月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懵了。“老伙计,见到你,我真是很高兴”,柳生看着热泪盈眶的老仆,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一幕幕。柳生父母前些年已经作古,眼下柳家的家主是柳生的子侄,是柳生的兄长之子。柳生在他这一辈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一个大哥一个二姐。
……
“三叔,祖父祖母的坟在西山”,家主柳诚看着这个突然归来的年轻叔父,头皮发麻。他父亲五十多岁时才有的他,所谓是老来得子。而他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他小时候听父亲说过,自己这位离家出走的叔父要比父亲小十来岁。这样一算,眼前这年轻叔父最少九十岁了。
九十岁的人看起来就像个少年。
如果不是柳诚知道人世间某些修行者可以容颜永驻,恐怕早就把这位年轻叔父当成鬼魂了。
“你父亲走的时候还好吧?”
“挺安详的”。
柳生苦笑几声,惆怅道:“我打小就不喜欢他,他这人性子太严谨,整天板着张脸,他这一辈子肯定活的很累。也罢,走了也好,早死早托生”。
……
……
柳生在父母坟前哭了三天三夜,一头黑发也因为伤心而变成了灰白色,之后他就离开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也不知晓他去了哪里。柳家的家主柳诚托人打听三叔消息,无果。不过他一直未曾忘记这个年轻三叔,直到几十年后,他去世前,都还记得曾经有一位叔父回家了一次。
……
……
西域,火焰山。
火焰山方圆万里,一年四季炎热如酷暑。此地居民渴死热死者甚多。傍晚时分,一个落寞少年蹒跚着向火焰山走去。不多时,路边出现一家客栈。
“店家,弄点水来”少年道。
客栈的老板娘是个粗鲁女子,老板娘扫了少年一眼,冷冷道:“一碗水,一两银子。先拿钱,后给水”。
“这么贵?”柳生被吓了一跳。
“你知道什么?在这里,水就是命,没水就会渴死!”,老板娘冷哼道:“没钱就滚蛋”。这老板娘不是好惹的,不然早就被沙盗宰了。柳生拿出三两银子买水,连尽三大碗凉水,顿时神清气爽。
他来西域是想见一见黑牛。
黑牛的老巢在火焰山。不过柳生未曾上山就用意念感应了一下,并未感应到黑牛气息,不由有些失望。从客栈出来,再走不远,来到火焰山脚下的一个大镇。镇内有一口井,一个抽旱烟的老者坐在井旁抽烟。
井旁有一群村民打水。
不过这些村民每打一桶水就要交三钱银子给老者。
“真黑!”
柳生意识笼罩这片天地,感知到大地深处的水脉汇聚到水井内。故而从别的地方挖井是挖不到水的,所有的水都在这口井里。这个拿着烟锅子抽旱烟的老者是位鬼仙层次的仙人,聚集大地水脉,在此地卖水。
鬼仙自然不会在乎一点金银,只是玩玩而已。
“起”。
柳生意念操纵井水,井水化为一条条水龙从深井中飞了出来。鬼仙老者见势不妙,顿时施展仙术,妄想封印井口。不过以柳生举世无敌的实力,小小一个鬼仙又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哗啦啦”。
水龙飞上高空,猛然散落,化为一场磅礴大雨。
鬼仙老者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他四下望去,见村民们欢欣鼓舞,拿了木桶木盆大碗收集雨水,面色难看的很。
“老丈不要这么小气嘛,一点井水而已”,柳生冷漠道。鬼仙老者看到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他面前的柳生,双眼惊骇。他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他久居西域,自以为天下除了道尊魔尊之外罕有敌手,没想到却碰到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强者。
“道友来自无尽虚空?”
鬼仙老者心中暗想,恐怕也只有从无尽虚空中降临的强者才有这种力量。
柳生摇摇头,道:“我是大乾人氏,道号浮生。说起来,我游历南海时倒是见过一位从无尽虚空来的强者,是个邋遢少女,这邋遢少女深谙时空之力,可比我厉害的多”。
……
……
鬼仙老者名为赤阳子,附近还有一个他的好友,是个蝙蝠妖仙。赤阳子和蝙蝠妖仙的洞府是在火焰山的纯阳洞。这纯阳洞内有着浓郁的纯阳仙气,乃是西域的奇地之一。赤阳子和蝙蝠妖仙之所以能修成鬼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这纯阳洞内的纯阳仙气相助。
“纯阳洞?”
柳生眺望着充斥着纯阳仙气的洞窟,喜道:“这纯阳洞就是我今后漫长岁月的修行之地”。
纯阳洞内,柳生闭关修行,不理世事。
当然,柳生除了闭关修行也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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