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遮掩在白雾之中的青山轮廓越来越清晰,如破困的苍龙挺立,似飞鹰啄蛇的险峻,一种说不出的带着厚重历史尘埃的感觉涌上众人心头。当朝阳终于从云层之中探出,和煦的阳光洒落大地,早起的鸟儿在欢快的寻觅着虫子,一股股生气欢腾而出。“破龙山,万年魂谷龙魂,怪不得破龙山很少妖兽。”聂怀戈深呼一口气加快了上山的脚步。苍松挺立,树木遮蔽,山石嶙峋,林间小道依然是羞涩的隐蔽在草木之间,蜿蜒彼伏如龙。早晨的露水挂在草木之间,行过的脚步沾染了露珠,脚下有些湿滑,聂怀戈带着众人小心翼翼的行走在熟悉与陌生的小径间,慢慢的穿梭。“大哥,那些资源能不能交给我打理?”锻凡又再次出声打破了难得的宁静,身后的三人俱是无奈的又摇了摇头。聂怀戈看了看一直紧跟着自己不落下一个身位的锻凡,他心中无奈的笑了笑。一路之上,从青龙镇开始行来。这家伙一直喋喋不休的对他恳求,希望能把那些抢盗而来的物品资源让他处理。理由很简单,他是个天才锻造师能够物尽其用;代价就是把命交给你都无所谓,天才的世界很难理解。锻凡的确是个天才,一个锻造的天才。只是稍微看了下界符空间的布局,他就一口道出麒云用三世才想明白的道理。界符是依靠五行大阵维持空间稳定和运转,中枢是中间那座山峰上的石碑。如果能够在那石碑凝聚出一个灵魂分身制造出传说中的器灵,那么这个界符拥有无限的可能性。看着麒云当时震惊的眼神,聂怀戈也曾动摇过,可是从满小蛮那听来锻凡的光荣事迹,他又怕这个有点偏执的家伙把他的身家全败光了。“大哥,我跟你说。通过界符我才想明白为什么我之前所做的机甲会没有我想要的效果,如使臂指,对如使臂指,人为主器为辅。有源无阶的机甲和魂机甲通过阵法完美的融合,赋予它真正的生命,与它的主人心意相通互为知己,共同成长才是真正的机甲才是真正的机甲修真。”聂怀戈停下脚步,看着锻凡一脸的认真样,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只要他同意,锻凡宁可把命交给他也愿意,锻凡需要一个伯乐,而锻凡所说的他聂怀戈也体会到他说的好像是真的。没有了真正单纯的气修体修,这个大陆不复往日有仙的荣光,最巅峰的境界还是个后面设定出来的半仙。原来物竞天择,天给了机会让人去适应,但是人们却从未想过去突破天这个束缚。“不动明王法中说,法理寻破才能登临大宝,既要偏执也要自然。佛魔自人来,佛是偏执的自然,魔是偏执的不自然,所谓佛魔本一家原来是如此,三杀三生不是同一个理?果真天留一线生机,三杀之人突破这迷局束缚不就能够化为三生,不然给你个十世机会干嘛?命在自己手中,星火燎原,苦中亦可作乐。”聂怀戈想通了关节,拍了拍锻凡的肩膀仰天大笑。“我赌了,我的师父能够明知我三杀之身依然敢为我破去一戒,我也可为你赌上一局,希望你不要本末倒置迷离了自己。”话落,聂怀戈直接把锻凡收入界符之中让他去捣腾。随后带着趴在肩头的麒云神人九朱重八和满小蛮继续往破龙山匪群的老窝行进。……下午的时分太阳火辣,一行几人终于历经几个时辰的弯弯绕绕,终于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深渊旁边的溶洞群,那是破龙山匪群的老窝匪巢。“嘘”肩上的麒云突然跳下窜上树梢瞭望,给几人做了个禁语的嘘声。身后几人不明所以,聂怀戈摆手示意神人九三人隐蔽树丛,灵魂之力散发,又是仔细的瞅了瞅地面之上,不由眉头皱起。地面之上有淡淡凌乱的脚印,灵魂之力的触感中有阴冷的感觉。“不对劲”,聂怀戈心里思忖,虽然破龙山常年被雾气笼罩,可是匪窝可是在靠近山顶的向阳之地,他在这生活了十几年,从未有过如此阴冷的感觉。“有点尸气的味道”,麒云对着靠上来的聂怀戈轻声说到。“呜…”一道凄厉渗人的叫声在溶洞群中的一个方位叫出,阴测凄厉的叫声把林间的飞鸟都是惊得扑棱飞起。“那是尸兵的叫声”,聂怀戈一个低声的惊叫,法空老和尚与那个尸殿三长老尸槐的激战还有他和尸春的那场战斗,依然历历在目尸兵尸王的叫声他记忆深刻。“滴答”,一声似水滴的声音响起,聂怀戈以为是露水滴落脖子上,顺手擦了擦。跟着麒云依旧把注意力对着十丈之外的溶洞群寻望而去,一股冷飕飕的凉气直吹脖间,让人鸡皮立起。“不对,已过正午哪来的露珠。”聂怀戈刚是醒转过来,身后的响起满小蛮一声尖叫,“啊!”源气爆出包裹着右手食指,回身一转直接点到一个冰凉的物体。一个白惨惨的人头正漂浮在身后流着尸水对着他张嘴咬来,“砰”,源气一点爆开整个人头,碎裂。“是尸槐!”麒云凝重的声音跟着响起,天地间突然一个黯淡,林中刮起了阵阵阴风,灰白阴冷的尸气开始弥漫丛林。“嗫嗫,小秃驴,咱们又见面了!”林中尸气如雾,转眼遮盖了天地。尸槐的声音在这方天地之内忽远忽近阴测叫起,带着阵阵鬼魅之音像是恶鬼厉啸般,声声渗人阴冷入耳。“蓬”,一声火起的声音,聂怀戈的耳中传来“滋滋”灼烧声响,原本有些冰冷的感觉瞬间变得暖和。全身冒着紫火瞬变回真正本体大小的麒云,一掠而过带起聂怀戈窜向隐蔽在草丛间的神人九朱重八满小蛮几人。“嘎嘎”,一声怪异的叫声响起,神人九和朱重八双眼泛黑咧开大嘴对着一人一兽扑来,原地之中在苦苦挣扎的满小蛮痛苦的大声喝叫,“公子,他们被尸音**了!”“砰”,一人一兽打飞二人。麒云紫中带金,一股佛禅之气荡漾而出,聂怀戈则是麒麟臂显化,身体以不动明王印坐姿结印。红色金色光团包裹,口中不断大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这片林间金色红色紫色灰白之色大作,林间响起阵阵鬼哭狼嚎。麒云一声大吼,带着佛之气息的灵魂之力劲爆散出,聂怀戈不动明王印起,使出不动式。双手高抬落下,“嘭”。林中气爆,一声声尖啸的尸叫爆起散去,树木乱枝散落,伴随着尸槐一声“该死的梵音”,整个林间终于清明。聂怀戈深喘气息头脑刺痛,不动明王印分不动式和动式。动式是他经常对敌使出的大招,不动式是对抗外在本身的灵魂干扰,这是他第一次使出不动式,脑海中的金色灵魂身体竟然是一下黯淡了下来。咬牙再次灵魂之力拂出,把昏迷的三人扫入符界。站立起身,跟着麒云一人一兽神经紧绷的望着溶洞群前的独自站立,如鬼如尸面白无色矮挫像是没有活人气息的尸槐。“嗫嗫,小秃驴,这回没有了法空那个死老头护着你,就凭你身边不过源固境三层的妖兽,你逃不掉了。我儿尸春之仇,你该还了,嗫嗫。”尸槐定睛望着麒云与聂怀戈,又是一道阴测的声音叫起。“啥?尸春你的儿子?不能吧,不会是被戴绿帽或养错儿子了吧!”聂怀戈心乱口不乱,依旧是硬气的损了尸槐,他也不相信尸春那长得有点像清秀女子模样的家伙会是这个又矮又丑的老头的儿子,明显的货不对版。“小秃驴,口气倒是挺硬的。对付你我不用尸皇了,我会拘你十世灵魂慢慢的折磨你的!”话落,不待聂怀戈反应过来,尸槐已是人影闪至身前五指大开,尖尖的指甲对着聂怀戈的心脏位置直直抓来。“砰”,一声巨响。却是麒云大爪一身和尸槐一记强烈对碰,被拍飞的身体带着聂怀戈重重摔出几十丈之外,林间留下长长的一道血色痕迹。“好强”,聂怀戈感觉整个身体五脏似乎都是碎裂,稍稍呼吸鼻子中都是冒出热疼的鲜血。再看麒云,身上紫火黯淡一口口精血随着它“噗噗噗”几声直喷而出。“麒云”,聂怀戈紧张一叫,扯动了体内伤势,口中又是不自觉的喷出一口咸咸的带着碎沫的鲜血。“不堪一击,没有那个已死的老秃驴,看谁还能救你,哈哈。”尸槐一步一步的走来,口中终于发出了正常人该有的笑声,可是这难得的正常笑声在聂怀戈此刻感觉却像是勾魂夺命的笑声,让人绝望。“小戈儿,只能拼命了。等会我燃烧灵魂本源,你记得要快速跳入那个深渊之中,是生是死看天意了。这老头灵魂之力强悍,你要抓住机会,千万不要想着遁入界符,会被他慢慢炼化的。”麒云一声急促的声音在聂怀戈脑海之中响起,就像是与法空老和尚对阵尸槐和尸春那一战在他脑海之中传出的苍老萧瑟的声音。不等聂怀戈有所反应,“嗡嗡”地面震颤,麒云全身紫火骤然亮起。紫而发黑的火势贸然而出,一头巨大的麒麟虚影带着火芒炽烈的燃烧,不断的痛苦哀嚎,整个山林都被这紫而发黑的火势燃起。热,这是聂怀戈已麒云相处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它的紫火是热的。聂怀戈心中揪痛,对面行来的尸槐则是皱眉顿住,整个人开始灰白的尸气包裹,到最后竟然放出了一头尸皇与他合体,对抗着麒云灵魂本源燃烧的紫黑之火。“吼”,一声大吼,天地变色。旁边的岩石开始化为浆液,麒云本体带着麒麟虚影对着尸槐暴掠而去,掠去之中身体开始慢慢消散,回头望了望聂怀戈,口中一声爆吼,“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唰”,聂怀戈心一横,爆出麒云交给它的第一个武技麒麟步对着破龙山匪巢边那个巨大的深渊纵身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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