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倾雪如此用力的跳舞,但是特制的冰依旧让她的身体开始冰冷。曾经,第一次如此练习的时候,她根本无法忍受寒冰所带来的冰冷刺骨,冻得全身发冷发紫的她。她努力的抵抗寒冰所带来的冰冷刺骨,到后来,好几次竟然都出现幻觉,觉得自己全身发热。
渐渐的,她不再那么排斥性加上神经紧张的去抵抗这份寒冷,而是转化为慢慢的去理解,去理解冰的温度,即使是再怎么冰冷她也不再紧张和害怕。而是放松的与这份寒冷与冰凉共舞。
倾雪脸上所露出的冰雪般干净的表情以及骨子所表现出的骨气与她脚底下的冰遥相呼应。似乎她们本为一体。
寒冷使她的嘴唇开始有些变颜色了,在舞动中的倾雪并不自知。人们都看着这个只穿了一双轻薄的罗袜的姑娘要如何自救。
是的,边上可就是火炉鼎。
音乐声突然就变了节奏,原本在冰上的圆盘中间,起舞已经冰冷的全身凉透的倾雪,轻盈着双脚,一个快步滑到边上,然后在冰台的边缘上转着,披帛的长度正好够沾到对面熊熊燃烧的火焰上。
瞬间,披帛上的火开始熊熊燃烧。倾雪将披帛扔向空中,披帛呈螺旋形转动着,而倾雪就在这燃烧着螺旋型中跳着舞,取暖。
寒冰上跳舞那么久,已经让人们打开眼界。现在居然在冰雪中火上舞。更加让人大跌眼睛。
待身体开始渐渐暖和,音乐再次变了节奏。倾雪一个空中凌飞的姿势,跳到火鼎的圆盘上去。一朵燃烧中梨花释放出幽幽的香味,如今,又加上倾雪火中起舞的绝美舞姿。让人叹为观止。
音乐声开始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倾雪在火中的舞也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的脚也开始承受不住脚底下的高温。所以不需要快速的跳动舞步,减少与发烫的铁板的接触。
当音乐声无法再快,倾雪的脚步也无法再快。全身温度达到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步的时候,大家的神经都受着刺激,以为倾雪会马上就下台结束表演了。没想到,倾雪反而快速的转到滚烫的铁板的边上,而边上正有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倾雪忍着难受,在圆盘的边缘的火焰上跳舞转了一圈,只见她衣衫上已经全是红色的火焰。倾雪在火焰的包裹中,将披帛扔上横梁,然后全身火焰的她,再一次像出场那样拉着披帛退到幕后,结束了舞蹈表演。
所有人都还在忘我的世界中的时候,舞蹈结束了。人们在舞蹈的余味中久久的,久久的,才回过神来。当他们回过神来时,而倾雪已经早就不再了。
子渊从未想过,这样的地方会有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
散场了,不少贵族虽说都听说倾雪早已被赎身,但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试试不惜多少金银也要得到倾雪。而这时的倾雪早已换了一套素衣从后门上马车走了。
子渊坐在雅间里,对这里的庸俗的陈设,他毫无兴趣不说,甚至有些反感。好在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咚~
咚~
“进来~”听到敲门声的子渊回答道。
一脚踏进房间的不是别人,正是惹香阁里的妈妈。一身素白的子渊抬头,玫红色的衣服上绣着大红色的穿花,血红的口红并没有对她那大嘴起到任何修饰作用。脂粉的香味空中乱飘…
“您就是?宋公子?”一身炸红,说话间却委婉如初。
宋子渊毕竟从不光临这些地方,所以,认识起来不但是对惹香阁的人,就是章台路上任何一家红楼阁苑来说都是一件相对困难的事。
宋子渊点点头,表示默认。
“宋公子,您是知道的。我们倾雪姑娘是早已被人赎身了的。”妈妈一脸讨好。
“我只是想见那位姑娘一次。”子渊的回答简单明了,说完转过身被对着妈妈。他当然也知道倾雪是被人赎了身的。
妈妈为难的走上前,走到子渊前面。
“宋公子,真是抱歉。倾雪姑娘舞毕便迅速离开了,去哪了我们也不得而知!”妈妈说得诚惶诚恐。这便是倾雪一舞之后所带来的不便。
倾雪一舞倾城,将惹香阁的声名推向巅峰与极致。虽说惹香阁从此再无倾雪,但是客人们只要一来到惹香阁便会想起倾雪那独特而又动人的舞姿。对于惹香阁来说,毫无疑问,这次的营销手段,他们确实赢了,而且赢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只是,倾雪从此从这繁华的章台路上销声匿迹了。
荒芜人烟的镇上,杂草丛生。已是傍晚,一个身穿白衣的漂亮女子恍若神仙遗落在人间,她一路走着,一边查看这荒凉的镇子。
非烟抬头看看已经结着蜘蛛网,却写着“高朋满座”的一个破破旧旧的客栈。寥落冷清,孤寂清荒。
客栈的门半开着,非烟轻声喊了两声掌柜,无人应答。给这景象更添几分悲悲戚戚。非烟只得无礼的推门而进。
环顾四周,除了凳子桌子散发着年老的气息,却无一人。
只要有地方住,总也没必要露宿街头吧。非烟打量了一下四周,朝着通往后面院子的方向碎步谨慎的走去。
走出前厅,后面便是院子。
一个适中身材的男子半蹲着,突然就印入到非烟的眼帘,非烟一下还是吃了一惊。
非烟慢慢的靠近,男子竟然没有回头。非烟能感受到此人的气息,似乎没什么功夫。但是没回头,还是让非烟多加了两分的小心。
走近,非烟才看见,此人的手搭在一个小小的墓碑上,墓碑是很小的一块木头做的,上面什么都没有写。而墓碑下面是一个小小的,和人的墓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墓。
“您好。”非烟看着他打招呼道。
将头埋在手臂下的男子,听到声音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只觉得莫名的就从哪里降落一个如此神仙般的女子。
“什么事?”他看着非烟问道。
“请问您是这里的掌柜吗?我想住店。”非烟用诚恳的眼神看着掌柜。
“不住,不住。给我出去。”掌柜不耐烦的说道。
非烟看着掌柜一脸的不耐烦和眼神里的痛苦,一下动了恻隐之心。“请问,掌柜。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说完,她又看看那小小的墓和墓碑。
哼~掌柜一声冷笑。
“我好心让两个黑衣女子住店,不曾想,我这脾气古怪的黑猫只是叫了一晚上而已。其中一个心狠的黑衣女子居然下狠手把我这与我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的猫杀了。”掌柜难过的说道。
“黑衣女子?”非烟只觉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的,难道是自己弄错了,还是说有高人在此。
“哼,早走了!一看就知道是狼狈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所以,才会来我这里嚣张。”掌柜想起那两个穿着破烂的黑衣人就牙根痒痒。
非烟听到掌柜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立即就想到了许多。
“请问掌柜,他们可是从石城里出来的?”非烟问道。
抚摸着墓碑的掌柜听了这话,抬头看了非烟一眼之后,看到非烟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便知道她不是从那地方出来的。便拖着蹲久了有些发麻的身子站起来,没想到蹲得太久了差点就摔跤,幸而非烟扶了一把。
正是因为非烟出手扶了一把,免去了掌柜摔跤的危险和尴尬。掌柜便也对这个姑娘一时产生了一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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