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欧泉脸上已经了无醉意。他伸出二指,想像上次那般夹住秦皓的脚,改变他的攻击路线,从而化险为夷。
然而,这次秦皓可没给他机会,秦皓借着腰部力量,在空中一个回身,收腿出右拳,借着旋转产生的力量,朝着欧泉便去了。
欧泉被徒弟这来势震惊,毕竟他没想到秦皓会这样拼。他伸出右手想接下拳来,然后找出秦皓破绽。哪知秦皓这一拳可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加上欧泉又稍有轻敌。秦皓的拳头如猛虎出山,嗖的一下,就打上了欧泉伸出的右手。这是在秦皓得到灵石后,他们第一次肌肤直接的接触,一阵灵石震动传来,欧泉瞳孔忽然放大,平时玩世不恭的脸上多出几分惊讶。他想:秦皓怎么也会是灵石持有者!
可是,此时的秦皓情绪激动,加上这一拳飞来力度猛烈非凡,他自然以为是手部冲击过后的酸麻。并未留意。
“呀!”正在欧泉分神之时,秦皓抬起左手,抓住欧泉那被长袖武服遮盖的右臂,脚去勾欧泉的脚,想要其失去重心,从而擒拿。
欧泉的功夫怎么会让秦皓肆意妄为。他屈膝,然后向后一个后空翻,躲过一招。
秦皓见状,又冲了过去,这次是正面跑去。欧泉用半秒时间调整气息,然后俯下身,抓住秦皓衣领,然后抬腿踢向秦皓小腹,仰身一送,一个用腿部力量支撑的猛摔,将秦皓掀翻倒地。
“啊!”秦皓刚刚倒地,并无半分踌躇,他坚定如狼的目光直直向欧泉逼来。
欧泉此刻已经知道,眼前的秦皓已经不能被自己儿戏对待。他摆出了黄飞鸿的标准姿势。双腿马步,一手在向上伸,另一手指向对手。
“呀!”秦皓又冲上来,这回他使出了小时候学过的风柳门拳法:柳拂面。柳叶多而繁密,若是拳拳如柳叶袭来,并无间隙,那么对手便是防不胜防。便也是风柳门异于其他柔家派系的刚劲之处。
左拳打出,而此时,更为有力的右拳已经蓄力,在身后等待下一次进攻。欧泉见状,向后退了一步,以更好观察来意。
“柳拂面?”欧泉惊讶道。
欧泉心想:这套拳法只教过秦皓一次,本以为他已忘却,没想到今日突然想起。秦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欧泉伸手挡住拳头,然后,第二拳已经袭来。挡住秦皓右拳,左拳又如柳条,柔软抽回,挤着又如疾风打来,然后右拳抽回。如此反复,拳拳进则刚猛,腿则柔快。
疾风骤雨般整整打了八十一拳,可是欧泉拳拳都接了下来。在第八十二拳即将打出之时,欧泉忽然蹲下,一个措不及防的飞快扫堂腿,秦皓忽然失去重心,倒地。接着欧泉坐到了秦皓身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身子反压于地面。被欧泉把手别在自己身后,秦皓失去反击能力,想要挣脱,谁知风柳门传人欧泉的力量岂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秦皓此刻已入瓮中。刹那间,未打败师傅而不能习武的不甘和对印香的愧疚一起涌上心头,他那打得已经破损的手背渗出血液,眼泪也夺眶而出。
看到一颗颗滚烫的泪珠从自己徒弟眼眶中流出,欧泉也多了几分动容。他从未见过如此的秦皓,也许时机也到了。
“小秦皓,师傅教你风柳门的功夫,你起来吧。”欧泉站起来了,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着写在秦皓脸上的百感交集。
“什么?”秦皓并未立刻起来,因为他并不敢相信自己所闻。
“我说,你再不起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秦皓连忙爬起来,刚刚的不甘和愧疚化作此刻对欧泉的感激。他连忙给欧泉磕了个头,喊道:“师傅!”
“如今你便是我风柳门正式传人,定要将风柳门的发扬光大抗在肩头,放在心中。风柳门的普爱众生,扶弱济贫之信念你要永远铭记。”欧泉的语气多了几分道貌岸热,却言辞恳切。
“是!”
“你今晚回家吧,明天一早便来师傅这。”
见欧泉如此说,秦皓赶忙晃晃悠悠地起身,而欧泉并未伸手去扶他。他慢慢走下楼去。
“印香,太好了,太好了!你守护了我两次,下一次,我一定要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秦皓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
而此刻,欧泉望着窗外的苍茫星河,长舒了一口气了。
次日清早,秦皓来到柳风门门下,那理发店门口的小音响依旧喋喋不休地吵着。他走到二楼,推开门,眼光一扫,并没有看到欧泉,只有一个草人在地上。草人差不多一米七高,呆呆地立在那里。
忽然,一个人影从自己头顶上的墙壁和天花板相交处跳下,他右手拿着一根木棍,如蛟龙过江之气势,瞬间砍下,击中那草人颈部。那木棍如此之钝,在欧泉手中,却似薄如柳叶的利刃,木棍穿过草人颈部,草人头部已被砍断,却纹丝不动地呆在原地。正可谓是断其内里,伤其无形。
“这一招叫逆鳞断。龙有逆鳞,触其逆鳞,震怒之,遭其反击。所以,这一招是风柳门出了名的防守反击技。当对手攻来,寻找其破绽,退避,借住周围的支点,蓄力一击,往其最薄弱的破绽势若长虹地攻去。”
说罢,欧泉背对草人,半蹲蓄力,然后飞快向空中跳起,双手握剑于头顶,在空中做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如一轮钩月朝着草人背部刺去。那木棍穿透草人腹部,有杂草随即落下。然后欧泉稳稳落地,收剑。
“这一招叫钩月刺。新月如钩,在空中以对手措不及防之速刺下,这招要素是出其不意。”
紧接着他面对草人倒退好几步,然后将身子向前压低,在身体失去重心前,双脚迅速交替向前跑去,以极其低的角度,砍向草人,草人的独立木腿被瞬间斩断。
“这一招叫落风破,用极低的攻势在瞬间击去,斩断对手重心支点,以求先发制人,伤敌于转瞬。”
说罢,欧泉起身,他目光移向秦皓,淡淡道:“这三式是风柳门独创三式,讲究”引“在先,反击于后。如果练会这三式,加上一些基础的风柳门拳法,也算是基本上合格的风柳传人了。”
秦皓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草人,脑中却是倒在地上的印香的虚弱面庞。他望向欧泉,坚定地点点头。
“不过,师傅要先带你,我的宝贝徒儿做一件事。”说着,欧泉从武馆角落一个木头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把剪发的剪子。他走到秦皓面前,轻轻压下秦皓的肩膀,秦皓跪倒在地。欧泉走到他的身后,用那把剪子将秦皓的长发根根减掉。秦皓的脸从遮掩的头发后慢慢浮现出来,颓废之态也随之消散不少。仿佛要和从前的自己说再见。秦皓已经有了保护的对象,奋斗的目标,蓄势待发。
“从今天起,风柳门下就多了你秦皓的名字,我也会对你终生负责。”
如此,秦皓的风柳门习武之旅正式开始。起先,秦皓的逆鳞破无法以墙壁为支点发动,只能从地面发动。所以秦皓被欧泉每日逼着以高速跑向墙壁,利用惯性攀爬。然后,等他肌肉能力达到一定境界,他便又开始了练习钩月刺和落风破。
如此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和肖霜商量过后,拿出大部分时间留在风柳门武馆,秦皓进步飞速,日夜苦练。每到有空的时候,秦皓就买好多臭豆腐泡面和营养品送去探望印香,但十次有六七次侯博士以各样理由不让秦皓见印香。
一日,秦皓正在苦练,胡胖来到风柳门武馆,神色恍惚地看向秦皓。正好秦皓也练了很久,欧泉想让他带点外卖给自己,便同意了胡胖和秦皓一起出去吃饭的提议。
进入和风柳门在同一条街上的菜馆,胡胖和秦皓到了一个角落里坐下。草草点了几个招牌菜,胡胖就切入正题了。
“秦皓,我觉得,不知从何时起,你已经变得我不认识了。”
“胡胖,你……”秦皓看着胡胖的眼睛,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胡胖有片刻失神,然后喝了一口那淡如白水的茶,又道:“也许吧,也许我再也走不进你的世界了。但是,咱俩还是朋友。对吗?”
“胡胖,咱俩说这干啥。”面对骤然改变的胡胖,秦皓竟然有一刻无语,就嬉皮笑脸地如此说,“咱俩不说这个,你最近干啥呢。”
“吃饭,睡觉,打游戏。顺便看看店。你占卜屋关了以后,生意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秦皓忽然微感愧疚,虽然是胡胖的提议,毕竟自己同意开的占卜屋,所以自己也有错。几秒的沉默过后,胡胖忽然接到一通电话,他因此而辞了秦皓,走出饭店。
此刻,秦皓心里的空虚徐徐散开,填满自己自己的胸腔。是啊,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胡胖从餐馆走出,走过两个街区,过了一个拐角。
“干嘛突然给我打电话?”胡胖对着站在角落的人说。
那人身穿白衬衣,黑短裙,淡小麦色皮肤在阳光下********。这人便是肖霜。
“胡胖,你想好没有,自从那天夜里你捡到阿佩普灵石,被我发现,我已经给你快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了,如果你不打算加入宜天公司,那么我们随时有可能将你控制,且将你体内灵石封印。”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不也想走回秦皓的世界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吗?再说,灵石的可怖你也看见了,难道你不想加入我们,封印灵石吗?”
胡胖凝视地面,陷入片刻沉思。
“好吧,我和你先去宜天看一看吧。要是我不从……”
“若是不从,我们也自有办法。”
又有一日,秦皓来宜天上班。忽然尿急,想上厕所。
“江绣,我先上厕所,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发给肖霜姐。”秦皓对拿着一打材料,带着圆框眼睛的可爱江绣说着。不知从何时开始,江绣对自己多了几分言听计从,也许秦皓还不知道,江绣对那日印香受伤,而自己只能在一旁旁观耿耿于怀。
“好的,好的秦皓。”
江绣正要走进秦皓的办公桌小隔间,秦皓憋得不行要往外走,二人竟冲撞在一起,霎时四目相对。
此时的秦皓肌肉鲜明,面目线条刚硬。江绣看着秦皓那不算太大的眼睛,脸便红了起来。她慢慢低下头,头发把脸遮住。
“对,对不起江绣,我……”秦皓竟也不知所言。
“没关系,秦皓,都,都是我的错。”江绣低下头,赶紧身往后退,却撞翻了男同事手中的咖啡。
“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江绣拿出自己胸前小兔子的手帕正准备擦,却被秦皓拦住。
“哎,江绣,你的手帕怎么能如此糟蹋。”秦皓拿来桌上放着的一盒面巾纸,”用这个。“说着秦皓好赶紧蹲下,拿出纸巾,擦拭地上的咖啡,因为尿急,他匆忙擦完,拿着沾着咖啡的纸巾,往桌子下地垃圾桶一扔,就往厕所走去。留下江绣一人,独自望向秦皓走远的方向,嘴角挂上了一个欣然的微笑。
秦皓站在小便池前一泻千里。正在此刻,走进一玉树临风之人。他眉黑而上扬,眼睛有神而眼眶深陷,迷人的而精致的嘴巴,加上皮肤的小麦色和西装革履,好一副精英之态。
男厕所的小便池有五个,可他偏偏用了秦皓左手边的小便池。秦皓拿余光扫了一下这个男子,没想到男子也正在看自己,秦皓略有尴尬,可男子脸上却露出那能融化心灵的阳光一笑。
“你好,我是纪峰。”
秦皓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去。他没想到宜天集团董事长纪峰,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可秦皓惯不懂人情世故。结束后,他去往水池洗手。纪峰也上前来,忽然他的右手虎口在秦皓的脖子上一触。灵石震动传来,他的头慢慢向秦皓的耳朵靠近,脸上依旧是那阳光的微笑。
“没想到你也是呀。”男子的声音极其富有磁性,语气平缓。
秦皓赶到了一阵强烈地震动,如果说宜天集团是致力于灵石的封印和收集,那么如果董事长是持有者的话,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想到这,秦皓刚要推脱,没想到纪峰竟威胁起自己来。
秦皓赶到了一阵强烈地震动,如果说宜天集团是致力于灵石的封印和收集,那么如果董事长是持有者的话,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想到这,秦皓刚要推脱,没想到纪峰竟威胁起自己来。
“你若想逃,我定然让你痛不欲生。”他说完,左手慢慢向秦皓的肚脐靠近,“现在让我来看看你这巨大的震动背后,有几个灵洞,几颗灵石。”
他的手伸进秦皓的白衬衣里,震动从肚脐附近的地方传来。眼见那手指要深入,秦皓猛然回身,左手臂成防守之姿,纪峰后退一步,想要突破秦皓防御,再次出手要摸,秦皓则抓住其手臂,手臂秦皓五指间动弹不得。
“这么厉害,你一定是得到什么武术家的灵石吧,快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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