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起义军三打周老嘴
前言
作者:安频,谢金城
周老嘴镇在历史上曾先后为古容城围成都王国华容县玉沙县复州也及监利县的治所，地理环境优越。被称为“四寺锁镇”“五龙捧圣”的宝地。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成为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的红色首府，政治中心。现保存革命旧址48处，为老一代革命家段德昌贺龙周逸群等人的旧居。然而，就在监利红色革命根据地，当年陈友谅三打周老嘴的经典战例，至今仍为当地人们津津乐道。
前言
（一）
陈友谅起义军一打周老嘴
1346年10月，镇守武昌的威顺王宽彻普化，把大部分兵力都驻扎在监利周老嘴地界。其原因有二，一是监利出现一支反抗朝廷的陈友谅起义军，他多次组织大军在监利桥市因果寺朱河吴家巷柘木风泽湖等地进行围剿，但收效甚微，还连吃败仗，打得他手下的元军焦头烂额胆颤心惊。二是监利邹县令把一年上缴国库的税银拿去支援陈友谅起义军，连同手下的师爷衙役及团防兵丁，都一起加入起义军行列，反叛朝廷。于是，他把管理沔阳府的俞述祖，抽调来监利周老嘴城代理县令之职。并从监利各地强征一批年轻力壮的小伙，来充当团防军，交由俞述祖管理，据守周老嘴城北大门。
周老嘴城北大门相较东南西三道城门易守难攻。因此北大门城墙临水而筑，背后是一片浩渺无边的“龙新垸（湖）”，后称“七战湖”。要攻打北大门，士兵必须乘坐战船，才能从龙新湖抵达北城门。陈友谅在监利刚刚起义，还来不及建造战船，因此北大门相对安全。所以，宽彻普化就把防守北门的任务交由俞述祖手下的新团防军把守，也防万一。
周老嘴城南大门，是周老嘴镇的军事咽喉之地，处在北城的十字中心，街名为中街。城墙前面宽阔的内荆河绕城而过，中街往南走有一处地名河街，古称茅草街。此处从分盐毛市福田方向斜插来一条河流，名胭脂河。胭脂河的源头连接内荆河的茅草街处。就在两河相交处高高耸立一座木桥，名费家大桥。此桥上连罗家湾七台新滩垸，下接周老嘴城的中街茅草街，是通向周老嘴城南大门的必经之中。此门对宽彻普化的驻军非常重要，若此门一破，陈友谅的义军就占据了像长龙一样的龙腰——中街，就会切断上街与下街的联系，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这样，宽彻普化的军队在监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因此，他把元军中最能打仗的达鲁花亦咬住，派去镇守南大门。同时，还命令打仗最凶猛的大儿子报恩奴，领一支元军扎在茅草街附近，与驻扎在费家大桥的达鲁花郝咬住的军队，互成夹击之势。一旦形势危急，报恩奴的军队便可作为一支奇军，冲上去包围敌人，从而确保南大门的固守。
西大门由猛将海鲁丁把守。这里是周老嘴城上街，也就是这座城池的龙首之处。其门墙核心地段正处在内荆河小荆河西荆河三河交汇之处的火轮墩（古称龙家台）处。此处地貌自然形成一个扇形的金三角，非常特殊也非常重要，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曹操率领八十三万人马下江南，就把粮草需仓库修在西大门的鲁桥至景台观（属五显庙）附近的“仓库垸”上。此外，古章华台旁还修建一座古今著名的百子寺，此寺位于周老嘴西大门的西北方和西南方的五普庙，一南一北紧紧地锁住西大门的栈道。中轴线上沿内荆河往上走，一字排列着揭家（新河）胡场张场等村，直通新沟古镇。此门对于宽彻普化能否守住此镇，至关重要。因此，宽彻普化又加派了自己智勇双全的二儿接待奴，领一支元军驻守上街西大门龙家台上，随时增援大将海鲁丁，确保西大门的安全。
不花的斤是原监利朱河地界的守将，现在朱河镇成为陈友谅领导的义军领地。因此，他也随同宽彻普化退守监利周老嘴（原系玉沙县治所）。宽彻普化命他镇守周老嘴城东大门。东大门在周老嘴城下街，街尾修有一座普付盛名的寺庙——白马寺，轭住周老嘴进出口的咽喉。白马寺右边为新桥墩，左边是王家湾，三处高台有如一把铜锁，锁住街尾的内荆河口，再加上城墙坚固，义军欲从东大门攻入周老嘴，更是比登天还难。但宽彻普化还是加了一道双保险，派了他的三子佛家奴，领一支元军镇守王家湾，和不花的斤据守新桥墩内荆河口，一南一北互为照应。
宽彻普化安排好了四门镇守的兵将，自己则和一众幕僚坐镇周老嘴县衙，悠闲地享受他的“大喜乐”功法，不禁宠辱皆忘。自从陈友谅在监利闹起义以来，他这个镇守武昌的威顺王，一点也不顺利，像只丧家之犬，被陈友谅的义军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窜。现在终于抢占监利周老嘴镇一座最坚宏大的城池，又有那么多得力干将守护，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重练他的“大喜乐”功了。
这天，他正和一名绝色美女赤身**同练大喜乐，突然闯进来一名元军小头领，报告说陈友谅的义军，正声势浩大地攻打周老嘴南大门。飞箭抛石如雨点般打向南城墙，达鲁花亦咬住的守兵伤亡惨重，军情十分紧急，要求主帅宽彻普化火速调兵增援。
宽彻普化听后，恼羞成怒：“陈友谅，这个该死的朝廷反贼，自从起义后，处处与我作对。”接着又训斥下属道：“没看见我正修练大喜乐功吗？你先下去，等我的功法练完后，再来指挥调兵。”
周老嘴南大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如火如荼，城墙上守备元军一个个头破血流，仍在张弓搭箭，向着城墙下的义军顽强反击。城下，一片红彤彤的起义军，人人头缠红巾，腰系红带，杏黄色的和尚僧衣。自从陈友谅在桥市因果寺起义两月来，从监南到监北，所过之处，受到穷苦人民的热烈欢迎，起义队伍不断扩展壮大。现在围绕周老嘴镇南大门前的义军，数量不下两万之众，这些义军全是来自监利各地的热血青年。尽管很少受到军训，但他们都是从苦难中长大，练就了一身强健的肌肉，打起元军来，个个冲锋在前，悍不畏死。面对元军高大的城墙，义军的小伙子们推动一架架抛石机，石头砖块瓦片，像雪花一样打向城镇，即使元军居高临下，也经不住义军这样的猛烈攻击。眼看达鱼花亦咬住军队的士兵，在城镇上一个一个倒地身亡，从城上射下的箭夭越来越少，陈友谅见时机成熟，忙下令攻城。义军立即潮涌般踏上费家大桥，一架架云梯密密麻麻挂满城墙，头缠红巾的义军，争先恐后攀梯而上。
此刻，周老嘴南城骤然增加数队元军，滚石飞箭像雨点般向下射抛而来，正在云梯节节攀升的义军，大量中箭负伤，登楼受到很大阻力。
元军骤然增加这些生力军，全是因为宽彻普化调动了东西两门大部兵力，火速赶来增援。刹时间，城门战局扭转，义军处在非常不利的局面，且伤亡不断增加。周师爷眼瞅着义军不利局面，连忙向陈友谅进言：“元军在北门调派了大量增援，他们居高临下，我军此时攀梯强攻，不是明智之举。不如放弃攻击，来日再设法攻城？”
陈友谅点点头，急命鼓手鸣鼓收兵。义军听见收兵鼓点，迅速撤出费家大桥。一场轰轰烈烈攻打周老嘴南大门的激烈战斗归于沉寂。
（二）
十月的天气，还微带寒气。入夜，星星在天空闪烁。陈友谅统领着两万余名起义军，在离周老嘴约四华里的胭脂河边搭起数座黄色的帐篷。是夜，胭脂河畔的黄篷内，洋溢着一团鱼水情深的气氛。而周围的村民，早已为义军煮好了饭菜，送来了棉被和医药，使许多受伤的义军得到了及时是医治。
在陈友谅的黄棚内，则是灯火通明，起义军的首领们聚集在这里，根据周老嘴的地理地形，和敌我双方所处的形势，而作出较为详细的分析与判断，明确了再打周老嘴元军的一系列作战方案。决定采取声东击西，引蛇出洞的战术，再进行迂回包抄，分头瓦解敌人的战略大方针，以求一举全面的歼灭元军。
次日拂晓，义记早早的作好了战斗前的准备工作，列队拉着一架架木制抛石机，从胭脂河堤出发，经陈家楼沟，罗家湾，新滩垸，过长河至费家大桥，直抵周老嘴南大门城墙下，密密麻麻的架起了抛石机。陈友谅坐在中军帐上，他的左右分别坐着邹县令和周师爷，以及周美人，还有结拜兄弟张定边，张必先等人。他大手一挥，命令大家一声：“打”！顿时，战鼓“咚咚”的擂响，彩旗猎猎的飘扬，弓箭手拉开了满弓，抛石机扬起了长臂，一支支利箭，一块块圆石，“嗖嗖”的飞向了周老嘴的南大门，雨点般的落在了那坚固的墙垛上。
严阵以待的元军，在大将大鲁不花的指挥下，冒着雨点般的飞箭和石块，奋不顾身向城下的义军还击。箭矢象流星一样向下倾泻，不断碰撞着迎面飞来的石头，互相撞击出绚丽的火花，而且发出尖厉刺耳的响声。
这时候，义军前列刹那间站出数排手拿藤条编织的简易盾牌的士兵，分上中下拦起了一道道坚实的壁垒，掩护住了后排的弓箭手和抛石手，而如时，与元军的战争是更加的激烈了，一时间战场上是火花四溅，硝烟弥漫。
此时，元军主帅宽彻普化身着重铠，亲临南大门城墙底下督战。他望着大队的元军勇猛地向着陈友谅的阵地还击，得意洋洋的向站在他两旁的元军将领自夸道：“我看陈友谅的战术也不过如此而已，每天也就那么几招攻势他们的目的，就是想集中优势兵力，攻破我南大门城墙，幸亏我把他们的计谋看破了，早有防备，及时调兵遣将，让他们的阴谋无法得逞。哈哈，哈哈！”
宽彻普化正在城头得意忘形之际，忽然有小卒来报，说陈友谅的部队，又在周老嘴东大门白马寺前的新桥上面，摆下了战场，而且满地都是红巾军，也配备有抛石机和弓箭手，远远望去，是红彤彤的一片。大军正中端正的坐着主帅陈友谅！
宽彻普化听报，急忙朝南大门费家大桥望去，只见义军帅旗下面，果然坐着的是陈友谅的样子。于是他赶紧问来报者：“你是否看清楚东大门指挥攻城的是陈友谅”？
小卒连忙说：“报告元帅，那千真万确就是陈友谅，如果有假，我甘愿军法处置”！宽彻普化用手指着南门说：“可这里同样也有个陈友谅在坐阵指挥，你又如何给我解释呢”？“这个，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还请元帅您自己作出明断”！小卒与是诺诺而退。宽彻普化正在思考中，可又有个士兵手持不花的斤的腰牌，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报告说：“陈友谅和他的军队，已经铺天盖地的围困东大门，其攻击之激烈，比南大门还要凶猛，我军将士伤亡惨重，已经无法抵抗他们的攻击了，希望您快发兵援救”！
宽彻普化正在犹豫，南大门盘驻费家大桥的陈友谅部队突然鼓息旗掩，战场上空荡荡的，鸦雀无声，不见陈友谅的一兵一卒了，好象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让人好生奇怪。
这样的情景，让宽彻普化是哈哈大笑，他忍俊不住的说：“这又是陈友谅小儿耍的花招，原来他把部队全部调到东门去了。”说罢此话，宽彻普化也急忙向东门赶去。待到宽彻普化增援的军队来到东门时，那里的的城墙上，已然死伤了许多的元军。宽彻普化忙下命令道：“打”，给我狠狠的打！”骤然，东大门的火力攻击网，一下子是强大而猛烈。新桥下街的义军见元军增援部队已经到达，铁箭如雨点一般落下，大家都举起手中的盾牌防御。
宽彻普化看见手下的士兵勇猛顽强，而白马寺新桥下的义军，攻击依然哑火，只能勉强防守，似呈失败之象，不禁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早就听说陈友谅的部队不经打，今天一战，果然如此！”
就在宽彻普化笑声未落之际，又有西大门守将海鲁派来使者报告紧急军情，说陈友谅的大部人马，又在周老嘴西大门的内荆河，小荆河，西荆河交汇处的姚家嘴上，摆开了战场，而且火力十分的猛烈！守城官兵由于抽调大部分军队，去增援南大门和东大门去了，造成这里因为兵力空虚，已是万分危机，现在突然遭到义军主力的猛攻，根本就无法抵挡，请主帅您速发援兵，以解那里的危难！
宽彻普化听了小卒的报告，再也笑不出声音来，慌忙的问道：“你看清楚了吗？陈友谅和他的部队真在西门？”“看的一清二楚，陈友谅和他的义军现在就在东大门作战！”小卒于是回答。“可是，陈友谅他们不是在东大门交战吗，难道他们有分身术？”宽彻普化说完，急急忙忙朝下街新桥望去，只见义军突然似人间蒸发了一般，转眼间走得干干净净，不见了一人一车。宽彻普化急呼“好个陈友谅，真正是狡猾狡猾的，想用声东击西的战术拖垮我！”
可是军情紧急，容不得他多想，明知道是陈友谅设计的套子，可还是不得不往里面钻！于是，他急忙下命令：“全体将士，快速前往西大门支援！”这次，所有元军无论宽彻普化怎么催督，士兵行军的速度还是慢了许多。一天之内连续打了两场硬仗，死的死，伤的伤，就是没死没伤的，同样也累得筋疲力尽了。现在又要从周老嘴下街东大门直奔上街西大门路程长短暂且不说，此去还有一场更加艰难的大仗要打，元军一下子是垂头丧气，毫无斗志了。这样的情形，急得宽彻普化是双脚直跳。
陈友谅的义军牢牢的占据在西大门姚家嘴上。姚家嘴是进入周老嘴上街的一块特殊地方，是内荆河，小荆河，还西荆河三河交汇之处，因此形成了一片扇形尖角干地，面积达两百多亩。此时，陈友谅的部队正在进行着猛烈的攻击，把守卫的元军，打得狼狈不堪，显得毫无招架之力！
此刻，据守在北门的大将海鲁丁，心如油煎。战前，由于周老嘴南大门和东大门战事吃紧，先后两次抽走了守在西大门的士兵，现在，陈友谅的义军全线压境，而且火力强劲，仅凭这里少量的元军是难以抵挡的。而自己派人去搬救兵，许久也没有消息，急得海鲁丁象热锅上的蚂蚁，在西城门墙垛上，脚步杂乱的转着圆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的倒下而无计可施。
如果此时陈友谅的部队，趁着西大门兵力空虚，而宽彻普化的支援部队又没有赶到，之机，发动一次闪电攻击，或许就会取得成功。可陈友谅却放弃了这次难得的机会。约为他知道每位义军生命的宝贵，所有没有和敌军去拼消耗战。
而这时，海鲁丁终于盼来了宽彻普化的援兵，顿时激动得掉下了几滴热泪。为了保住周老嘴西大门不丢失，他身先士卒，顽强拼搏，以至于身中数箭，可他仍然不下火线，坚持到战争的最后一刻。“打！”宽彻普化领着增援的部队，站满了西墙城垛，元军士兵人人拉满弓箭，向着西门姚家嘴地带的义军疯狂射击。元军火力一旺起来，姚家嘴阵地上的义军立刻停止了射击，士兵们都举起盾牌来防御。元军的火力越猛烈，而义军盾牌上插入的箭矢就越多。前面的盾牌插满了就立刻后退，后面的士兵举着盾牌又马上补充上来。宽彻普化看了半天，马上叫停了士兵的射击，大呼又中了陈友谅的诡计。
原来，陈友谅的起义军，手中没有打造多少的武器，尤其是箭矢需求量及其的巨大，所有，今天义军做了许多的用木棒和稻草扎成的盾牌，对周老嘴的元军，发动了三次攻势，不仅打得元军焦头烂额，疲于奔命，还收获元军数十万枝箭矢。等到元军主帅威顺王宽彻普化醒悟过来，陈友谅也鸣金收兵了。义军载着胜利品，一起高喊“谢谢威顺王的箭！”
此刻，站在城楼上的威顺王听了，气得是暴跳如雷，但是又无可奈何。想着这一天来，被陈友谅牵着鼻子玩了又玩，弄得是既损兵折将，还白白的送了这许多的箭矢，真是可悲可叹之极。甚至还不知道陈友谅明天又用什么手段，进行第三次攻城。
陈友谅领着义军得胜而归，心情是好不舒畅。今天这仗，是陈友谅采用了义军将领集体的智慧，充分利用了灵活而机动的战术，在军民团结的合力下，产生了巨大的作战威力。三门同时出现主帅陈友谅的身影，也是陈友谅利用了两个哥哥陈仁，陈友富还自己相貌相似，来瓦解敌军的斗志的一种军事策略。结果，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大大的鼓舞了义军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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