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口,旁边另外两个中年男子也嘿嘿发笑起来。赢营却窘得赢营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内心难受却也得承受着。无央却忍不住了,站起来说:“你说什么呢?齐香香,马上给我闭上你那张肮脏的臭嘴。”
他声音很大,惊得办公大厅正在埋头工作的人员,都全身一颤。“我说的不对吗?你们来就是向我爸借钱的,这跟乞讨有什么分别?还不承认,哼,借钱还装清高?”
无央没想到两年前还如小妹妹般可爱的齐香香,现在却如此嫌贫爱富。又要开口说话,却被爸爸拉住手腕说:“无央,你给我闭嘴,要尊重齐小姐。”
“尊重?”无央又要生气。
“闭嘴,我叫你闭上嘴巴。”父亲大声的怒吼。
无央只得低下头来,将怒气压抑住,眼睛却狠狠的瞪了齐香香一眼。
“哈哈哈哈,脾气挺大的嘛,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光有脾气没有能力是没有用的。赢老哥,你还是多教育教育你这头犟驴吧,省得以后进了铁房子,你连养老送终都是问题。”齐天正满面笑容,露出两颗黄金门牙来。
“是是,应该教育教育。哦,齐董事长,今天来无论如何你得借我钱呀,就算是看在无央跟香香曾经的婚约上,给个面子怎么样?”赢营低声下气的恳求,像极了清宫剧中的奴才。
齐天正正要开口应答,却听到女儿齐香香说:“爸,就这个臭**丝,你让我嫁给他,我还不如跟咱们家的阿虎狗结婚呢。看他那样儿,我哕。”她说着摆出要呕吐的样子,惹得另外两人放声大笑。
无央又要发火,却被父亲拽住手腕,只好作罢。他本来想说:“那你就去跟狗结婚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忘了告诉你,今天熊局长跟李帮主一同前来,共聚同堂,就是要告诉你,这婚事要取消。”齐天正往烟灰缺里搕了搕烟灰。
“嗯?不,不,严董事长,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只要订下来就是永不退婚的,更何况两小儿都答应了,这样可不妥呀。”内心却在想:“无论如何得先借到钱,否则高利贷怎么还,银行还欠上千万呢。订婚之事不是大事,但钱必须到手。万一婚事吹了,钱就别指望借了。
这时熊局长发话了,他说:“赢营,我告诉你,我今天来这儿就是为我儿子熊大元订亲的。你们订亲到现在正好两年,违约金嘛,我给你十万块,怎么样?”
“这,哎,熊局长都发话了,我又能说什么呢,只是心里非常难受。”赢营听到能拿到十万块,至少也能暂解燃眉之急,就装出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齐香香却说:“叹什么气呀,穷狗。有种赚上十个亿,我就当你儿媳妇。没钱谁跟你呀,没钱你们连狗都不如。”她说得理直气壮,像是发威的猛虎,要将赢氏父子俩吞食掉。
无央再也按捺不住了,站起身说:“闭嘴,十个亿,好哇,我们的婚约还有三年,你今年十七岁。三年后,我赚十个亿给你看,但是现在,闭上你的臭嘴。”
“闭你马呀。”齐香香毫不示弱,瞬间还击。
赢营正要打断无央说话,却被熊局长啪啪的掌声阻拦。他笑着说:“好犀利的嘴巴,好狂妄的少年。三年时间,你赚十个亿。好,我就给你三年时间,赢营,你儿子都这么说了,你没有异议吧。”
“我?”赢营正要解释,却被无央接过话茬果断的说:“我爸当然没有任何异议,就这么定了,三年之内,我必定赚上十亿,到时候看谁是乞丐?谁是皇帝?你等着跪伏在我的脚下求我吧!”说完这话,无央夺门而出,快步朝楼下冲去。
“做你的乞丐梦去吧,我呸。”齐香香朝无央的背景吐出了口水。
“事情就这么定了,三年时间,我和李帮主可以作证。”熊局长拍着赢营的肩膀满面坏笑的说,这个结局他非常满意。因为,少年心性疯狂自大可以理解,但若是赚上十亿,除非他家拥有印钱机。
“哎,熊局长,小孩子嘛,口无遮拦乱说,不必跟他一般见识,是不是?”赢营正要辩解,齐天正笑着走过来,递给他一根香烟说:“赢老哥,去吧,如果三年内你儿子真有十亿,我就亲自给他擦皮鞋。”
“这?”他又要开口,却被齐香香叫来的两个保安架着肩膀,推出了门外。
“你给我站住。”赢营大吼前方正在十字路口的无央。但他并没有停下来,他在内心中对老爸的这种卑躬屈膝的行为十分鄙视。老爸快跑上来,牵住他的衣袂说:“你知不知道,你坏了大事?”
“你教过我的,做人要耿直无惧,舍生取义。看你今天在齐天正面前那谄媚样儿,我都看不下去了。”无央大声的说。几个过路男女,看这英俊少年,居然对白发苍苍的长辈,话辞不敬,眼神中都透露出诧异的光茫。
“你?”赢营想大声喝斥儿子,但看到路人纷纷将目光投射在二人身上,碍面子的他,立即低头小声说:“你长得比我还高了,应该懂事了。为人处事要圆滑一点,要势利一些。老爸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和你妈能够过得幸福一点吗?”
“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爸爸,我以前引你为傲,现在我却以你为耻。”
他说话非常的无情,对父亲都敢于指责了。“你?好,你随便吧,以后你自己到社会上的时候,你就知道那里有多么残酷,那是真正的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每个人都在为生存不择手段的竞争。”
“哼,我肯定会比你强,也绝对不会像你这种无耻。”
他完全不把父亲当成了平辈之人看待了。“好,早晚有一天,你会为这话后悔。”
二人回到家中,金雁儿打开门便欢喜的问:“怎么样了?”但看到父子俩表情沮丧,就呼的长舒了口气说:“就知道人家不可能借给我们嘛,走,我们还是到外地躲避一阵子再说。”
走进客厅,赢营想向老婆解释,回头看了看倔强的儿子,摇头叹气。“来,快来收拾东西。”金雁儿叫道。
“去哪儿啊?”无央问。
“我跟你爸要去外地躺债,你呢,回到郊区你佬佬家原先的房子居住。虽然都是些瓦房,但至少不漏雨。”金雁儿说。
无央幼时经常去那里,是个六间蓝砖白瓦的房间,环境简陋。就在京海市的六环以外,坐地铁也得一个小时。后来佬佬去世,那房间就空无一人。
收拾好了三箱衣物,爸妈下了楼,楼下是一万多块从二手市场买来的轿车。爸妈放好行李,赢营将三百块钱放到了无央手中说:“大少爷,这三百块钱省着点用,半个月总可以吧?”
“嗯。”无央咬住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爸摸了下他的脸蛋儿,妈妈亲了他一口说:“少跟我们打电话,索债的人不会去找你的,你的生活费,到时候会打到你的银行卡上,好好上学,听老师话,这是钥匙。”金雁儿将钥匙放到儿子手上。
“知道了。”无央脸上发红。
看着父亲驾车扬长而去,无央唉声叹息。收拾几件衣服,背着书包,朝郊区的姥姥家驶去。
郊区龙凤庄,非常的偏僻,六环外还要走上数里地。但因为京海市是国家一线城市,所以即使是城市边缘地带,依旧人流如水。但大都是在工厂里打工的基层人士,不像城里面的人一样注重形象。
地方又脏又乱,还全都是红瓦砖房,垃圾遍地都是,随风飞舞。拐过五六个弯儿,按着门牌号找到了这遗失的圣地。
打开房门,发现院子里杂草丛生,简直像是古代电影中的义庄。无央走进院内,蜘蛛网布满整个角落,灰尘厚如小说,院内只有一个古式轧井,窗户上放着破旧的瓷碗。
“这是人呆的地方吗?”他自叹自语的说。打开上屋房门,猛的用手一推,吱悠声响,木门上方落下一层尘雾。“卟,扑。”无央差点被迷着眼睛,向后退过几步。更是吓得啊的叫了出来,原来屋内的正中央,竟然放着两个黑色的棺材。
“啊!”他连连后退。忽然记得小时候,来到这里时,曾见过这两个黑色的棺材。据妈妈说是姥姥和外公为自己死后预留的。后来不许土葬,于是便留了下来。
他壮着胆子上前,将门重新关了起来。便打电话给妈妈,但手机已经关机。再打老爸的电话,传来的语言说依旧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怎么办,别说是住在这里了,就算是看一眼我都会被吓死。”他思来想去,打开了偏房的房屋,房间狭小,仅有十二三平。花了几个小时才打扫完毕,在床上铺了被褥,这才算大功告成。
他决定到网吧去打会儿游戏。路边儿的小卖铺前:“老板,买包中华。对了,这附近哪儿有网吧?”
老板正要回答,却听身后一声熟悉的声音:“无央,是你吗?”无央转过头来,只见陆小碗穿着校服,手中正牵着一条黑色的大狼狗,站在路边儿上,朝自己微笑。
“哦,是我。”
“太好了,你怎么在这里呀?”她走上前来与无央交谈。无央当然不能说自己被逼来此,便笑说:“我姥姥家住在前面,来看望看望她。你呢?”
“我爸妈在前面的工地上打工,我周末都回来了。”
“你牵着狼狗要去哪儿?”
“参加斗狗大赛去。”她表情有些不高兴的说。狼狗直到无央腰部,看样子体重有百余斤。
“斗狗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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