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在地上,马路旁那一排排闪耀的路灯仿佛永远也不会歇息似的。
忽然,天空一道白光闪过,“轰轰隆隆”,雷声响起,一场倾盆大雨降临于这座小城。
随着天空闪烁,一个身影自雨中漫步而来,那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少年。雨湿了少年的衣衫,那张脸上洒满了水珠,少年已分不清多少是泪,多少是雨了……
少年名叫易秋生,是一名孤儿,父母双亡。少年流落多年,辗转多个城市。承蒙厨师长收留,落户在这座在大雨中摇曳的小城。
易秋生自忆事起,自今已有十七年,仔细一算年满二十。而在这弱冠之年,同龄人不是在父母的庇护下读书嬉戏,就是步入父母安排的简单安逸的工作中,易秋生却在这么一个餐厅后厨做着杀鱼的工作。
大碗鱼,这个充满温馨的地方,早在三年前就成了他的家。没有人因为他是一个流落的孤儿而看不起他,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亲人。
但是这里即使再温馨,却不是他的家啊!父母从未见过,他现在想拥有的,不过是一个能够携手白头,共渡此生的爱人。
然而这个梦破碎了!
就在这个风雨交加,漫天雷光的夜晚,他失去了一个他以为能够挽手相依相爱一生的人!
易秋生仰天狂吼,回应他的只是比之更响更深沉的雷鸣。
易秋生看着手中的戒指,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婉若展翅欲飞,而指环上古朴的刻痕无不显示它的完美!
但是就在刚才,它被砸在少年的脸上,碎了少年的心,毁了少年的梦……
“易秋生,你凭什么说爱我?!”“自从做了你女朋友几个月以来你给过我什么?”“你带我去过哪些地方?给我买过多少东西?”“你的手有多粗糙你知道吗,你还老用它来弄疼我的脸!”“你那么点工资能做什么?”“你怎么来养活我?”“还有你这戒指,不知道哪个胡同捡来的吧,满是裂痕!”“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分手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带着你的戒指滚出我的世界!”
豆大的雨滴打在易秋生的脸上,生疼生疼的,易秋生却浑然不觉。他握紧了手中的戒指,忽然跑了起来,跑向那个带给他温暖的地方……
易秋生停在餐厅后门前,他想起早上临行前与厨师长的对话。“老头,你说她会接受吗”“这戒指这么漂亮,她当然会接受啦。”“秋生啊,改改你平时沉默寡言的习惯。”“朝气点,美人鱼都无法拒绝你的平实!”
其实厨师长一点都不老,只是临近中年而已。相比厨师长,易秋生反而些老气。要知道催人老的永远不是岁月,而是岁月中的经历罢了。由于多年漂泊,即使此时内心有了居所,也无法改变易秋生的沉默。这是岁月的沉淀,也是岁月的划痕。
易秋生走进了厨房,此刻他只想发泄,他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只是很难过,很难过……
易秋生从缸里捞出几条大鱼,熟练的剃鳞,开膛,剖腹,取出多余的内脏。
当易秋生把几条鱼都弄完后,把几片鱼放在了案板上,开始切鱼片。一刀,一刀,又一刀,刀刀入肉!易秋生不厌其凡的重复这个动作。
然而此时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不是太厚了,就是太薄了。易秋生急了起来。
红光流淌,易秋生切到手了,可他不管不顾,仍然没有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易秋生眼前一黑,向前倒了下去。手中这把利刃,没有因为他是主人而留情,刀口刺穿了他的肚子……
易秋生天天杀鱼,切到手也有无数次,此时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过了一会儿,易秋生的口袋里白光一闪,那个古朴绚丽的蝴蝶戒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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