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姿和老歪分开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将醉醺醺的老歪送走后,杨松姿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是打给杨婉的。他想和杨婉商量下小脖子的事情怎么办,然而电话那头并没有接通。杨松姿心里想着:看来杨婉是真的生气了,还没消气。自己应该回去先道个歉。于是杨松姿挂掉电话朝花店走去。街道上的路灯闪烁着微弱的灯光,许多的商家在这个点已经休息了,初冬的街道有些冷清,萧条的寒风吹打着树上的黄叶。在经过街角的时候,杨松姿看到老李家的灯还在亮着,是啊,今天的老李家绝不安宁,这样的日子里,老李两口子内心里会是怎样的煎熬啊!杨松姿驻足停了下来,望着街角的超市自言自语道:放心吧,我会把小脖子找回来还给你们的。说完他朝着自家方向走去。
杨松姿回到自家花店门前,花店里的灯关着,只有二楼的灯亮着。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走了进去。进门后杨松姿随手关了店门,刚要开灯,忽然间感觉背后骤然风起,紧接着一把冰凉的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自己左手的脉门也像是被钳子咬住一样的被人狠狠抓住背到背后,匕首散发着阵阵寒气,刀刃紧贴着杨松姿的咽喉。杨松姿意识到只要背后这人手臂一动自己马上就交代了,所以杨松姿不敢轻举妄动,这时他的脑海中想了很多:杨婉?不可能。杨婉不会和自己开这么大的玩笑。店里有钥匙的只有我所以杨婉也不会当我是外人闯入。难道是进贼了?一般的小偷谁能对付得了杨婉的手段?杨婉在哪里?难道杨婉不在二楼?而是出了什么状况?来人到底是谁?“啧!啧!警觉性太差”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杨松姿的思绪。那声音的来源正是杨松姿背后的偷袭者。只见寒光一闪,抵在杨松姿脖子上的匕首被偷袭者收了起来,同时左手松开了杨松姿的左手,按在杨松姿的背上,一发力杨松姿就被推了出去。杨松姿向前几步踉跄险些跌倒,当他站定后,甩了甩被抓的酸麻的左手,借着外面射进房间的微弱的灯光他看清来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身材健壮,面容实在看不清楚。杨松姿开口问道:“你是谁?我姐那?”那人却不答话,身形猛地向前,一记直拳直取杨松姿面门。杨松姿身形一闪,避开来拳,运用杨婉所授的绕身擒拿手手法,右手成爪只扣那人肩头,那人也不闪避只轻蔑的说了句:“切!动作太慢了!废物”语气中颇为不削。随即右手改拳为手刀顺势自上而下猛批杨松姿左肩。杨松姿躲闪不及只感觉一股大力打到左肩上,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飞了出去,砸在后面的花盆上,花盆被砸的粉碎。杨松姿从的花盆碎片中坐了起来。左肩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应该是骨头断了。现在的他很是愤怒,自己的家被人莫名闯入,还打了自己,最可气还嘲讽自己,而杨婉此刻也不知所踪。恐怕和眼前这人也有莫大干系。只见杨松姿周边的植物诡异的生长起来,所有植物异常的摆动着枝叶,杨松姿在这诡异的画面中站起身来,右手上捻着一根从地上捡起来的竹叶。嘴里一字一顿的说着:“既然你不说,那就留下吧”说罢右手中的竹叶成长变化为一柄竹刀。杨松姿纵身一跃,跃到那人上空,自上而下持刀猛的向那人头部砍去。那人却不躲不闪,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冷笑道:“呵呵,凭你留我?你还不够格!”右手中闪出一把匕首作势要刺。杨松姿见状,加重力道,不再留任何余地,大喝一声:“太狂了你。”突然间,一阵强光刺眼,房间的灯被人打开了。杨松姿手中的刀也像是砍在棉花上一般,被一股大力牢牢地控住。
房间里中灯火通明。灯下站定三人,中间的中年男人左手握着杨松姿的竹刀,右手却攥着另一名陌生少年的匕首。而陌生少年背后不远处站着刚才开灯的杨婉。杨婉走到中年男人面前,上下打量起来,男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瘦小的身材,黝黑的脸庞,额头上一道两寸长的刀疤很是显眼。杨婉伸手示意接过杨松姿手中的竹刀,对中年男人说:“孟岩,多年不见了,怎么这次见到你我还是那么的讨厌你?”孟岩闻言嘿嘿一笑,额头上的刀疤跟着动了起来,像是一只蜈蚣再跳动着,很是恐怖,孟岩走到陌生少年身边,收过少年手中的匕首,说道:“嘿嘿,你可是一点都没变,依旧只是这幅牙口厉害。别误会,我这回来可不是挑衅来的,只是带孩子过来打个招呼。”孟岩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是打磨砂纸一样的,让人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杨婉瞄了眼孟岩身前这名少年,但见这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眉宇间一股傲气盛气凌人,双目似电,鼻直口宽,倒也真是一名俊美少年。杨婉转头撇了撇地上的花盆碎片,又看了看孟岩,讥笑着说:“你就是这么打招呼的?”孟岩拍了拍跟前少年的肩头,像是表示了下赞许,回答说:“孩子嘛,一时冲动,下手也没个轻重。”杨松姿走到杨婉身边,揉了揉疼痛的左肩,问杨婉:“姐这俩人是谁?”还没等杨婉回答,孟岩插话道:“这就是杨松姿吧?呵呵,身手差了些,难得的操控系能力者,可惜啊!放到杨婉你手里调教,难成大器啊!”杨松姿听他辱及杨婉,怒火难压,伸手夺过杨婉手中竹刀,作势要刺孟岩,却被杨婉出手制止住了。杨婉按住杨松姿的手,目光盯着杨松姿的眼睛只是摇头。“小子!你老实点吧,难不成你还想断几根骨头不成。”发言者是孟岩身前那名少年,少年面露嘲讽,目光里充满了挑衅与轻视。杨松姿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他挣吧着,怒吼着:“姐,你松开我!看我收拾这小子!”杨婉摁着杨松姿的手更加用力,她努力控制着杨松姿的冲动,对杨松姿说:听我的,不许动。“语气很是平淡,但却很是威严。杨婉转过头看了看那名少年,笑着说:孟威,别那么狂,你注意到你脚下了吗?”少年连忙低头看区,只见自己的双脚已不知何时被缠满了厚厚的藤条。少年动了动双脚想要抽离,却发现根本被固定的死死的,无法自拔。少年的脸上显出一丝惶恐。只听杨婉幽幽的声音说道:开灯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如果不是孟岩阻止了你们俩,以杨松姿兵器长度的优势你根本还没有刺到他就已经被打败了。你以为自己身法快可以躲过那迎面的一击吗,你的脚被固定了你怎么闪躲?“少年听后冷汗直冒。杨婉接着对孟岩说:“你招呼也打过了,不要坏了规矩,走吧”孟岩仍就笑容满面的。不急不徐的说:“嘿嘿!招呼那也打过了!人那也见到!该走了,该走了,那个杨松姿啊,你可别太弱,要不然我的孟威会觉得没啥意思,哈哈哈哈,清理掉脚上的东西我们走。“孟威闻言目光中精光一闪猛的一抬脚,双脚处猛然冒出熊熊火焰将纠缠着的藤条烧的一干二净。孟威跟随孟岩走到门口火焰顿时消失。他转过身看了眼杨松姿,挑衅的对着杨松姿用右手在自己的脖子处划了下,冷笑一声,随即行了出去。
杨婉看着二人走远后,一脸关切的问杨松姿的伤势如何,杨松姿表示只是断了根骨头,肩膀处疼痛。杨婉搀扶着杨松姿走上二楼坐好,除去杨松姿的上衣,肩膀已经红肿的发紫,杨婉怜惜的看着杨松姿,眼圈有些红晕,双手在杨松姿肩头一阵推拿,说到:“还好骨头没断只是脱臼了,你忍着点,我帮你接骨。”杨松姿牙关紧闭,只感觉杨婉的如玉般的双手推拿着自己的肩膀,为自己祛肿过血,说不出的舒服,猛地杨婉双手用力一推,只听“喀拉”一声,随即一阵疼痛袭来,杨松姿强忍着没发出任何声音。杨婉起身去冰箱了取了冰块,用毛巾包好,敷在杨松姿肩头,并用绷带帮杨松姿包扎着肩膀。杨松姿看着满脸关切与怜惜的杨婉,心中泛起涟漪,低着头,喃喃低语:“姐,对不起,今天我说话有些重了。我知道你不是冷血的人,你是为了保护我,是我耍混蛋了。”杨婉听后露出笑容,手上的包扎却不停顿,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呵呵,我知道小屁孩是为了小脖子着急,我当时也是有点急,说话也不好听,算了,算了。”“姐今天那两个人是谁?”杨松姿问道。“他俩,岁数大的叫孟岩和我一样是幽灵部队的”监护人”岁数小的叫做孟威,是半年后要和你进行比试的对手。“”比试对手?“”对的“杨婉包扎完毕,收拾起剩余的绷带。杨松姿继续追问:”比试什么?“杨婉扯了一把椅子坐在杨松姿对面郑重其事的说到:”这是幽灵部队的传统,幽灵部队通过暗中观察根据你们个人所展现的潜力进行评测将预备役兵员也就是你们。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级者最为强悍,综合潜力完全不在校级军官之下,也是部队主要培养的未来之星,乙级者次之,潜力应该和我差不多,丙级丁级最差,评定后会随机安排你们捉对比试,胜出者可晋级成为正式兵员,优秀的甚至可以直接得到军衔奖励,失败的就会被部队雪藏掉。至于比试内容与怎么比试,每年题目都不一样。所以我也不知道。“杨松姿听罢,表情有些严重,发问:姐,那我是什么等级?那个孟威又是什么等级?”杨婉看着表情严肃起来的杨松姿,叹了口气回答:“诶,你的等级是丙级,而据我了解孟威的等级是甲级。是你们这一辈分里,唯一的甲级。“杨松姿陷入了一阵沉默,不再说话。杨婉见状连忙宽慰道:“你也别气馁,你也不是没有可能胜出。如果比试内容是你擅长方面,没准你就赢了”只听杨松姿的声音响起,语气无比坚定:“无论比试什么,我都要赢了孟威。我绝不能输给他!”杨婉看着眼前的杨松姿突然间感觉有点陌生,感觉杨松姿不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偷懒耍滑的小屁孩了。有点像个男人的样子了。杨婉回了回神问杨松姿:“好样的,这才是个爷们该说的话,可是为什么?你和他可是差挺多的!你可不要轻敌,姑且不说这孟威如何,他的监护人孟岩,以前调教出三个孩子现在都是幽灵部队响当当的人物,而且孟岩为人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这次他先来这里打招呼明显是知道你我的底细,给你我一个下马威。不然怎么会如此嚣张。还有其实我不该跟你说的,与孟岩所带出来的人比试的那三个人不是被雪藏了,而是都被废掉了,三个人有两个人生活不能自理,看这孟威自信的架势,估计孟威对于和你的比试志在必得啊。你可不要轻敌啊!”杨松姿眼神依旧坚定丝毫没有被孟岩的事迹动摇,像是自顾自说到:“不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孟威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他越是嚣张我就越要赢他,这样才有存在感,不是吗?再说了我不是还有半年时间吗?够了,有这半年我会比孟威更强。”杨婉赞许的点了点头,沉默起来,她感到一丝欣慰,她觉得杨松姿长大了,不再是一年前在精神病院里的那个柔弱的少年了。这个少年在面对自己受到侮辱时已经可以挺身站到自己身前了,男人嘛就应该这样,有事不怕事,遇事不慌,迎着事上。男人只可以败,但不能怂。突然间杨婉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杨松姿:“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你这大圈没找到你。”杨松姿听杨婉这么问自己,也想起了小脖子的事情,随即将自己如何巧遇老歪,老歪如何与自己讲述小脖子被拐之事全盘讲给杨婉听。
杨婉听杨松姿介绍完事情经过,询问杨松姿的意见,她自刚才杨松姿的表现后开始试着相信杨松姿,杨松姿表示道:“如果不知道小脖子的下落,我们可以选择不管,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得不管了,只是说要怎么管?不会惹得自己一身骚,而且半年后我们还要和孟威有一场比试,要管的话这件事情就要快刀斩乱麻,要快,不容以后再生枝节,尽量少的耽误剩馀的时间,以备修行。”杨婉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我们暗中报警,将事情的始末告诉警察,由警察处理,这样警察出面干预,可以有效地保护我们身份。二,将事情告诉老李家,由老李家去找彭三谈。”杨松姿摇头否定道:“不行,报警不行,彭三的大舅哥在公安局是高官,很难保证不会走路风声,到时候彭三狗急跳墙,恐怕再也找不回小脖子了。告诉老李家也不好,老李大哥性格火爆知道这事后,难免和彭三发生冲突,到时候我们的身份也容易暴露。”杨婉觉得杨松姿说的不无道理,又整理了一下思路,将事情从头到尾连续过了一遍,眼睛一亮对杨松姿说:“还有一个办法,虽说是棋行险招,但是办好的话,倒也可以将小脖子救出来.”杨松姿闻言凑到杨婉跟前急忙问道:”姐,你说怎么办?“杨婉凑近杨松姿的耳朵对着杨松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起来。
当夜杨松姿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左肩的疼痛已经得到缓解。心里却似打翻了五味瓶般,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回想起多年前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少年,享受着阳光下普通人的生活,如果不是那天自己碰了母亲的玫瑰,自己现在仍然在B市和父母相依相伴。自从知道自己的能力后,从最初的精神病院里的惶恐,到来到J市的苦练,再到现在要面对甲级能力者杨威的比试。杨松姿经历了同龄人无法想象的生命过程。父母惊慌的眼神杨婉热切的目光杨威轻佻的动作一切一切都在杨松姿的脑海中轮番闪过。杨松姿暗暗下定决心:我要做个强者。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强者,绝不做那随风飘落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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