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猪妈护子
天蓬托生成一头猪,猪妈妈有12个**,这次生了八只猪仔,都有得吃。猪八自己就占了四个**。
猪妈妈以猪八为傲。他不仅长得快,还是世界上第一个有名字的猪。猪妈妈走到哪儿都带着猪八,猪妈妈见到谁都夸猪八。
这一天,猪八跟在猪妈妈身后,躺在高老庄的大门旁晒太阳,忽然,天蓬觉得心里一动,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和庄里的刘屠户正边唠嗑,边朝这边走来。就见刘屠户边走边点头,那个白胡子老头从怀里拿出一把刀来。天蓬认识那把刀,它叫拘魂短剑,可以把人,甚至神的灵魂抽出来,禁锢在短剑里。他是谁?他要干什么?是.....太白----太白金星,那个谋划把自己投入猪胎的阴险的家伙。他要干什么?天蓬直觉得这事和自己有关。
原来,天宫的玉皇大帝自从把天蓬打下凡尘后,只开心了几天。最近他的心里常常不安,有时还心慌眼跳。这一天,玉帝的眼睛又跳了起来,“我怎么觉得心里不爽?你不是说,不爽就看看天蓬变的猪,现在我就想看看天蓬的猪样。”坐在凌霄宝殿上的玉帝对太白金星说。
太白伸出手,拨开了眼前的云雾,向西牛贺州福陵山高老庄望去。只见村东头的猪圈里,一只母猪惊异的看着那只刚出生的小猪。那头小猪挣扎着爬到猪圈边,仰头看天嚎啕大哭。看着天蓬变成了猪,而且那只猪还在哭,玉帝觉得心里爽极了。真是个好主意,以后再看谁不顺眼就把他打下界。让他变猪,变狗,变耗子,总之,什么不好变什么。
突然玉帝想起了一个问题。“慢着!这天蓬好像还记得前尘往事,他还惦记着月儿。万一哪一天,他遇到什么机遇,会不会来找自己麻烦。他变成猪不敢见月儿,但他敢见我呀。他要是找到什么人帮忙,也学着弼马温来闹一闹天宫,那就麻烦了”。想到这儿,他心里一惊,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灰飞烟灭。想到这,他紧紧地攥了攥袖子,却发现了藏在那里的一把短剑。这是把拘魂短剑,只要被它刺到**里,它就会把人,甚至神的灵魂抽出来,禁锢在短剑里,永远不得超脱。想到这儿,他突然有了主意。三清法旨,不许杀了天蓬,但没说不许禁锢他。想到这儿,他把太白叫到跟前,拿出拘魂短剑交到太白手里,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阵。太白连连点头,拿了短剑下界去了。
见到太白把拘魂短剑交给刘屠户,天蓬直觉得这事和自己有关。他决定搞搞清楚,于是就偷偷地跟了上来。他刚一转过墙角,就见刘屠户正拿着把短剑等在那里。见到猪八跟来了,刘屠户二话不说,举刀便刺。天蓬见到刀刺过来,本想躲开,但他忘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神体,而是一只又肥又胖的猪身。眼见那把匕首刺了过来,现在想躲也来不及了,眼见那匕首堪堪刺到身体,天蓬心里一凉,千防万防,还是没有躲开阴谋和暗算。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窜了上来,猪妈!只见她猛地冲了上来,奋不顾身地用身体挡住了那把刺向猪八的短剑。剑锋刺透了猪妈的身体,她倒在了血泊之中。
猪八暴怒了,他大吼一声,向刘屠户疯狂地冲了上去,一下子就把他撞飞了。刘屠户挂在大树上死了,他没能上天堂去向太白要账,也不能到地狱去投胎。只留下那把灵魂匕首深深地插在猪妈的胸膛。
“妈妈”。猪八嚎叫着扑向妈妈身边。倒在地上的妈妈气息越来越弱,将死的猪妈妈微微睁开眼,见到猪八安然无事,她的脸上伏起笑容。“好孩子,不哭,不哭。妈妈以你为傲…。”话还没有说完,猪妈妈就咽了气。
猪八仰天狂嚎,一口猪血喷出。血的泡沫漫天飞洒,在阳光的辉映下那样触目惊心,妖异惑人。随着血不断喷出,那血沫在阳光的映照下由鲜红转为浅黄,金黄,逐渐地,泛起一片金色的光芒,对,就是光芒!天蓬的黄金宝血沸腾了。猪八愤怒了,大吼着,全身都在发抖。他感到疼痛难忍,疼痛好像不是来自身上某一处,而是整个身体,从里到外,全身的每一点都在颤抖。
宝血沸腾了,他的全身每一点都震荡起来,好像身体被绞碎了,又重新组合起来。沸腾的宝血使全身每一寸筋骨,每一条血脉都燃烧起来。激烈的震荡引起从内向外的突变。猪八的皮肤,一会儿象烤鸭,皮脆肉烂;一会儿象烧乳猪,色泽金黄;一会儿象烤鸡,外焦里嫩;一会儿象焗龙虾,鲜红油亮。反反复复生了又死,死了又生,连番变化,一直到第三十六次,达到天罡之数。
每一次醒来,猪八都会向猪妈爬去,他拼命地爬,地上拖出了一条血痕。当猪八最后终于爬到了妈妈的身边,用嘴拱着猪妈:“妈妈,妈妈,猪八不要你死,醒醒,快醒醒,猪八离不开你,离不开呀”。
猪妈妈再也没有醒过来,猪八却昏了过去。天蓬没有完成全部蜕变---一百零八变的运数,也没有完全摆脱命运的羁绊,变回天蓬的法身。他变成了猪头人身的猪头怪。
猪妈妈死了,最伤心的人是猪八。八戒和西游团队所有的人不同,他有一个爱他护着他的妈妈,还有一帮打了,闹了,哭了笑了的兄弟姐妹。他的最高愿望就是我想有个妈,我要有个家,再亲不如有个妈,再好不如有个家。
看到悲痛欲绝的猪八,天蓬的心里觉得很愧疚。猪妈,这个自己一直鄙视的母猪,看她一眼都觉得闹心的猪妈,这个自己以被她生下来为耻的猪妈,在那一刻,他觉得猪妈和女娲娘娘的影像重合了起来。尽管她们的外貌天差地别,一个美到天上,一个丑到地下,但作为妈妈,她们是一样的。
是呀,人是人阿妈生的,妖是妖阿妈生的,天蓬这一世就是猪阿妈生的。是的,是猪妈生的!无论是造伏羲的女娲娘娘还是生猪八的猪妈,不管是补天造人的母亲还是山村里的母亲,她们都是最好的母亲。这一刻,天蓬以有她们这样的母亲而骄傲。他再也不以一副猪身为耻。尽管是一头猪,他也要挺起胸脯,挺直脊梁。
猪八忽然觉得不对劲。趴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的猪八,觉得自己站了起来,不是用四只脚而是用两只脚站了起来。站起来的猪八腰杆笔直,从此就再也没有低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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