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的一位女王啊!为了把蟠桃树苗引进西域,亲身万里奔波。他有一种冲动,他要见见这位女王。这样想着,他来到车驾前伸手揭开了車帘,只这一揭,不仅揭开了西王母车驾的帷幔,也揭开了他---沙陀罗生命中新的一页。(卷帘大将初卷帘)
那一瞬间,站在车前的人好像被一股电流击中,好一阵没有反应。坐在车里的西王母看着面前有点发呆的人。一块沾满灰尘的白色头巾被一个头箍固定在头上,一笼宽大的沙袍包裹住了宽阔的肩膀,腰间一缕丝绦系紧的窄腰使男人的倒三角上身更显精壮。
将来一定是一个迷倒万千美女的冷面俊男,只是线条清晰的双唇显得有些柔和,一定是像妈妈,王母心中想到。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终于还是西王母先开了口:“我是天池国女王---西王母”。在那开口的一瞬间,西王母好像突然就变了,变成了一位高贵的女王,那普普通通的大车也好像变成了行宫。
“我到这里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见小沙王!如果你想说这里已经没有沙陀国,也没有沙王,那我直接说,我要见沙陀罗。”
对面的青年好像被王母的话唤醒了,他振作一下精神,才缓缓地回答道:“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现在你们已经被劫持了,我们完全控制了局面,而我就是那个掌控者。说什么,做什么,问什么,答什么,都要由我来决定,而你们的身份是俘虏!”
西王母抬起头,微眯起眼睛:“我要说的是你搞错了对象。你面前的不是军队,甚至不是商队。我们只是一群慕名而来的朝圣者,我来这里是为了朝拜我心中的偶像,这八百里瀚海的沙海女神。我要看一看沙海女神用生命守护的地方,她将自己熔解其中的瀚海。我要亲身走一走她曾经走过的路;我要亲眼看一看,沙海女神的牺牲换来了什么。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她为此做出牺牲。我也想见一见她的儿子,那个为了保护国家和子民,只有五岁就只身一人勇对五万敌军的少年英雄。我想看看他是怎样的男人?我坚信,他绝不会是那种让我失望已极的天池国的男人。我想见一见他,见一见沙陀罗,不管他是小小沙王还是沙盗首领。
“那么,你见到了吗?”对面的年轻人问道?声音里少了几分敌意。
西王母微微点头道:“我见到了。我见到沙驼古城已经消失,但沙陀人却生活的更好。他们在探索更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沿着绿洲建起的一个个部落;由部落共建的部落联盟;村民们自己管理自己的事物;尽管并不富裕,但百姓丰衣足食;鳏寡的人没有挨饿受冻;失去父母的孩子也在社区的照顾下健康成长;尤其这支在沙盗名义掩盖下的武装力量,既承担起了保护国家的重任,又省却了战争带来的国家和种族间的仇恨。”
看着那个青年惊愕的表情,西王母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微笑里还夹杂着一丝戏弄的神情。
“你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这些,难道就没有一些其他的目的?我希望如果是不能告诉我们的秘密,你可以明言,但我们的谈话不要有欺骗。大漠中的人是坦诚的,请不要用谎言来应付他们。”
“当然不只是来看一看,这次来还有更重要的事。首先有一些涉及到两个国家的事情,我也有一些私人的事要办。更重要的事就是……。”说着西王母伸手指了指那些大车,“更重要的就是这些桃树苗。”
“桃树苗?”青年不解地问。本来作为一国的女王,万里迢迢亲自压着车队,只是为了运送这些桃树苗,这件事无论如何都透着一点诡异的味道,更何况,这些桃树苗是玉帝送的,而且是作为聘礼送给西王母的。要说没点特殊的地方,这事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即使一般的人家送聘礼,都会送一些稍微贵重的东西,至少说也要是拿得出手的东西。更不用说是玉帝送西王母的聘礼,那肯定是三界内最贵重的东西了。
看着青年人脸上的表情,西王母严肃地说:“是的,就是这些桃树苗!对于一般人,这些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桃树苗,但是它们却可以被培植成为三界最珍贵的桃树,甚至你可以理解为三界最珍贵的魁宝。我需要你的帮助,但请你相信,我们绝无任何恶意和敌意,我们没有想从这里拿走任何东西!”
听到这里,青年人回过头看向西王母道:“虽然我还不清楚你所说的一切,但我想有一件事我现在已经清楚了。那就是,你们这次来是没有恶意的。只要不是敌人,我们都会尽量给与方便,当然对于朋友我们也会捧出美酒和一颗真诚的心。随使我们不能像一些王国那样给与你女王的礼仪和隆重的接待,但我们也会尽主人的义务,尽我所有地招待你并提供尽可能的方便”。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换一个更合适的地方,来谈我们接下来的话题吗?”
西王母笑着开了口,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份轻松,还有一点与她身份不相符的调侃。
“好吧”略一沉思,对面的青年伸出右手。王母搭着他的手臂跳下了大车。
当她跳下大车的一瞬间,王母觉得周围的光影一暗,接着她的脚踏到了一块光滑的石板。周围也不再是那奔腾咆哮的流沙河,而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像一般王国的宴客大厅一样,有桌有凳,烛光照亮了大厅,虽然并不明亮,但也绝对不算黑暗。年轻人伸手示意,请她坐在桌子的一边,他自己也随之坐到了她的对面。桌上有茶,还有一些小点心,并不精美,当然更谈不到奢华。一切都显得简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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