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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天井楼的天井上空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那声音似黄莺出谷,如百灵歌唱,清脆婉转,有如天籁之音,又如潺潺流水。
围杀辰斯言的紫祝和众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所震惊,原本吵杂的议会庭瞬间静了下来,围在辰斯言四周的众人一个个屏气凝神,目瞪口呆的瞪着天井上空。
四合天井楼的二楼天井中央,一袭白衣旋转着从天井上空飞舞而来。她轻轻柔柔,扬扬洒洒的在空中舞动着衣袖,就好像是一个淘气的孩童在自家的花园里扑捉蝴蝶玩耍。
她飘落在众人对面的二楼栏杆上,背上披着轻薄的白纱衣,纱衣衣摆顺着栏杆委在地上。纱衣之内同样是一身白衣,就连她的脸上也是蒙着一块白色纱巾,只留两个眼睛在外面。
她修长的身形,超凡脱俗的气质,如烟似雾一般站立在栏杆上,犹如天仙落凡尘,所有的人和物在她的面前都失去了光泽,显得毫无价值。
辰斯言背靠柱子,微扬着下巴,紫祝的刀刃离他的脖子只有一拳的距离,刀背上的寒光映射在他的脸上。胸口上的伤痛疼的他身子直颤抖,他揉着胸口,看着对面二楼上的白衣女子,神情慵懒,如果不是脸色有些惨白,他完全不像是一个身处绝境的人。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辰斯言轻吟了一句宋朝诗人李觏的诗句,趁着紫祝和众弟子愣神之际,右手玉箫从里向外一划,就见绿光一闪,玉箫四两拨千斤,将紫祝架在他脖子上的单叶刀拨开,然后身子一个旋转,一招秋风扫落叶将围在他左右的弟子敲打在地。
紫祝第一个反应过来,刀刚被挑开,她一个纵步上前,凌空一跃,刷的一刀,对着辰斯言当头就是一劈。这一刀如果真劈着,辰斯言整个人就会被她劈成两半。
辰斯言一个后空翻躲过,刚刚积攒的那点力气就消耗殆尽了。他身子在空中摇晃了一下,人就斜着倒下去,其余的弟子也都重新围杀而上。
“接着。”
清脆婉转的声音从对面二楼飘落的同时,一根白绫也从二楼飞穿而过。辰斯言拼尽力气,伸手抓住白绫,白绫那端一拉一扯,他的身子就被带了起来。
辰斯言借着对方的内力,空中一跃而起,脚尖在几个弟子头上一点,飞向二楼白衣女子。在经过天井下的柱子时,他扔掉手中白绫,双手抠住柱子,身子向蛇一样,几眨眼的功夫就顺着柱子爬了上去,然后落在二楼楼顶。
“你是何人,居然敢插手我们一笑堂的事情。”紫祝追到柱子下,眼睁睁看着辰斯言出了天井,怒视着白衣女子道。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白衣女子并不看她,而是看着辰斯言落脚的地方:“那群草包们惧怕你一笑堂,我可不怕,在我眼泪一笑堂也不过就是些乌合之众。”
“你敢辱骂我一笑堂,有种你留下名号。”紫祝道。
白衣女子轻蔑的看着楼下:“东宫幻蝶,可要记得让你堂主早点来找我,来晚了你们就只能去酆都城开你们的一笑堂了。”
“东宫幻蝶……”紫祝才叫了一声,就见白衣女子垂在身体两侧的胳膊动了一下,紧跟着就是漫天的绢花从二楼飞了下来。
“小心暗器。”紫祝大喊一声,便挥舞着手中的刀将飞向她面前的绢花打落,但是很快身边的弟子就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辰斯言从天井逃出后,并未多做停留。他望了一眼投在秦砖汉瓦的夕阳光辉,沿着屋顶狂奔,跳过两座楼顶,落在沿着院落的院墙往后门跑。刚跳上连着后门门楼的墙,就看到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坐在后门门楼上。
“等你很久了,怎么才逃出来。”她面朝着西边,似乎是在赏夕阳美景。
辰斯言看不到她的脸,听她说话的语气里夹带着抱怨,就感觉非常的不舒服。辰斯言没有说话,而是打算直接跳下去,赶紧回尤悦客栈,叫车夫赶紧离开洛阳。
“你是怪我刚才没有提醒你有人来吗?”戴着斗笠的女子头转想辰斯言道。
“我与姑娘素未平生,危险时刻,姑娘自保,人之常情。”辰斯言道。
“在哪里,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辰斯言和戴斗笠的女子同时就向院内看,就见几百号校尉手拿弓箭冲过来。
“官府出动了缇骑,快走。”戴斗笠的女子站起身道。
辰斯言刚要纵身跳下,就被戴斗笠的女子的女子拉住了。辰斯言斜眼看着那个戴斗笠很生气,还没说话,就看到巷子里有大批的校尉冲过来。
“跟我走”戴斗笠的女子拉着辰斯言从门楼跳跃到巷子对面的一处民房屋顶上。辰斯言脚刚落在房顶上,就是一阵咳嗽,还咳出好些血来。
戴斗笠的女子弯腰扶起他:“你吐血了,看来燕影魅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
“姑娘不必管我,快快离开。”辰斯言痛苦的脸部的肌肉都扭曲在一起。
戴斗笠的女子向下面的巷子看了一眼道:“我不会留下你的。”说着她低下身子,将辰斯言的胳膊架道自己膀子上,搀扶着他在房顶上跳跃而行。
校尉的速度也很快,几十个校尉已经跳上房梁,拿着刀吆喝着向他们追赶而来。戴斗笠的女子身子太过纤瘦,搀扶着辰斯言跑了没几间房子,人就累的直喘气。
辰斯言几次推开戴斗笠的女子让她先走,她都执意不肯。后面追赶的校尉分散开,以包抄之势围捕他俩。慌不择路之下,很快他们被逼到一处死角,前方是洛河,左右两边是大路,没有可以继续跳跃的房梁。
戴斗笠的女子将辰斯言放在房梁上,从衣袖里拔出一出剑,冲到辰斯言面前和追赶上来的校尉战在了一起。起初的十几招,戴斗笠的女子应付自如,占据上风,随着赶来的校尉越来越多,她就越来越吃力。
辰斯言附在房梁上喘气,斜眼看着戴斗笠的女子的剑法,发现她使的剑是太极剑的套路,学艺不精,还属于三四流水平。
辰斯言看着戴斗笠的女子因体力不支,而落入险境,盘腿坐在房梁上,勉强运行了下体力真气,拿起玉箫吹奏起曲子。
戴斗笠的女子用剑挡住校尉的刀,娇喘着道:“我抵挡着他们,你快先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吹玉箫啊。”
辰斯言紧闭双目,死命的克制着体力乱串的真气,吹奏出来的玉箫开始有些断断续续。好几次他都因为换不过气,箫声中断。
戴斗笠的女子看着越来越多的校尉一涌而上,心里焦急万分。她东闪西避,已是自顾不暇,就看到从其他方向包抄而来的校尉已经跃过她扑向了辰斯言。
“快走……”戴斗笠的女子回头大喊一声。
戴斗笠的女子喊完就感觉缠绕在自己剑上的刀轻了,转回头一看,就见那些和她交手的校尉行动开始变的缓慢,踉踉跄跄仿佛像似喝酒。
她一脚一个将他们踹下房梁,然后腾开身子,站到辰斯言面前,就见他脸色更加的惨白,鼻子里流出的血,顺着玉箫滴在他衣襟上。
戴斗笠的女子看着远处正在赶来的校尉,又看看被她踢下房梁的校尉正在爬起来,她伸手到斗笠下,似乎是在擦汗道:“你有内伤,最好不要用内力。下面缇骑少,我们跳下去,我拦着你往那边的那个小巷子里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辰斯言停止吹奏,用衣袖抹了把鼻口的血道:“你会水吗?”
戴斗笠的女子楞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很似高兴的:“我的水性很好。我们跳入洛河,我背你对对岸去。”
辰斯言挣扎着站起来,人还没站稳,戴斗笠的女子就拉着他飞身而起,然后从房梁一跃而下,跳入下面的洛河水流中。
辰斯言在下落的空中,抽出自己被那女子紧抓的手:“姑娘能否告之芳名,让在下也知道被谁牵了手。”
不知道是因为有风她没听到,还是她不愿意回答,很快她就一头扎入了水中。辰斯言是直立跳下,他的下半身刚入水,水面上白影一闪,一条白绫就缠在了他的腰上。
辰斯言抬头就看到一个白影从洛河上飞过,身姿曼妙,白衣袂袂。她只是轻微的扯动了下白绫,辰斯言就被从水面上拖行而起。
辰斯言挣扎了几次,都没有力气睁开缠在腰间的白绫,而那白衣女子似乎拿他当做一件戏耍的玩物。白衣女子一直将辰斯言拖过洛水对岸,待她落在一个角楼上,她才将他提起。
辰斯言在水里被拖的呛了好几口水,本就剧痛的胸口,一出水面,口中的血喷射而出。他昏昏沉沉的感觉那白绫将他提甩了出去,他的身子就像被人抛上空的铜钱,在空中上下颠簸。
辰斯言从空中翻滚着往下落的时候,他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努力的想平衡自己的身子,但是他已经做不到了。胸口的剧痛,呛水的窒息痛,翻滚的头晕恶心都在撕扯他的身子,他放弃了最后的尝试。
白绫再一次甩动着他的身子时,他像一只被放在天上的风筝,旋转着撞向西面的建筑物。不知道被撞了多少次,他晕过去又清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三支羽箭射向他的腰和肚子。
辰斯言本能的用右手挡了下,但是什么都没碰到,他的背再一次撞在一面石墙上。在被弹回来瞬间,右有几只羽箭飞射而来。
“与其被玩死,还不入被羽箭射死。”辰斯言心里想着,也就不再挥动他的玉箫。他又在空中翻了两下,就感觉腰上一松,然后整个人直线坠落。
辰斯言手往腰里一摸,发现缠在腰中的白绫居然断了,心里想这白衣女子又要玩什么花样?他忍不住的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匹火炭一样红的神骏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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