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落时分,哈夏和伦琴道别。虽然他并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但是也没有理由一直跟着伦琴。独自一个人走在夜色的街道中,哈夏目前的选择是再次返回佣兵工会。
“根据情报来说,那里是可以提供佣兵住宿的,而且相当廉价。”这是桑尼告诉哈夏的,然后他又说:“顺便还能偷偷探听某些秘密。”
哈夏自然之道所谓的“秘密”是什么,不过他并不是伦琴,不会在意诸如军队战争阴谋之类危险话题。
哈夏考虑的是将后来的打算,有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还有关于自己为何被留在地下的问题。
“所以说,你还是没有研究清楚么,有关于我的神恩力量。”
桑尼用比较丧气的语气回答:“没有。”
不过他话锋一转,告诉哈夏:“但是主人的神恩大致上的原理已经清楚了。”
“哦?”哈夏不明白什么叫做大致的原理。
“就是控制。首先对于带有神恩力量的物品,主人的神恩能够将这一类的物品切断神恩来源,然后让那些物品进入一种没有主人控制的状态。包括之前的纸鹰,也是短暂的失去了和那个伦琴的联系,所以才在半空中突然停顿失去控制。”
哈夏回想半秒,然后问:“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啊。”
桑尼否定了,他告诉哈夏:“主人以前说过,神恩并不是绝对的,也不是能够改变因果的。主人你的神恩的确对纸鹰造成了控制效果,但是实际关键在于距离太远影响太微弱。如果是近距离的话,控制会异常明显的。”
哈夏听了,心里打算找个时间尝试一两次。
“你只说了‘首先’,那么……”
“那么,还有就是第二种可能性。如果物品并不存在主人或者主人并没有给物品加注神恩力量,那么主人可以优先将神恩加载进物品内,然后在主人自己物品的拥有者物品三者之间建立一定的因果联系。”
“然后你怎么也想不通这种联系到底是什么?”
桑尼很遗憾的表示——正是如此。因为哈夏的神恩目前的效用有两种,一个是切物主之间的神恩联系,另一个是建立三者联系。或者说,这两种效用实际上就是属于一种功能,只是因为情况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变化。
但是无论怎么想,无论怎么总结,最后还是无法了解所谓的“联系”到底代表了什么意义。
然后,就在半路上,遭遇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这是什么?”就在哈夏的脚边,他好像踢到了一个瓶子。不过在夜间煤油灯的照明下,哈夏在地面上望去,那并非瓶子,而是沙漏。沙漏虽然被踢倒了,还在地面上滚动,不过里面的沙子,非常细小的那种沙子,似乎还在继续的“坠漏”着。
“小心点,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桑尼这么提醒他。不过刚等他话落音,就看见地面上的沙漏自动的站立了起来。
“啊,瞎子都能看出来了。这简直就是在故意表示,这就是神恩造成的啊。”
“下午茶时间。”在哈夏的身后——街道非常的寂静——某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就是我的神恩的命名。”
哈夏能够感觉得出来,好像路上的行人都禁止不动了。
“效果是让时间暂停。”
然后,在哈夏的眼前,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她捡起了沙漏,然后看着无法移动的哈夏。
没错,整个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然后哈夏只能看着这个金发贵气的女子。“那么我们来稍微谈点事情吧。”她这么对哈夏说着。
“这到底有什么好说的。”哈夏开口了,他发现自己可以开口说话。
“前几天……你是不是在森达伊镇,然后杀死了……”她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和你有关系吗?”哈夏反过来问她。
“那当然……”她直接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兰朵尔,夜之间的总教头之一。关于那个叫佐格尔的糟老头子,我们打算调查他的事情却因为碍于政治而难以出手。”
她稍微笑了笑,让哈夏迷惑了半天。
“调查?你们?那么打算干啥?”哈夏连续的提问。
她,兰朵尔摇了摇头,说:“小朋友,现在是我的提问时间,请不要随便插嘴好吧?”接着她继续说:“关于这个佐格尔,他曾经参与过很多黑色交易,其中就有一批的交易源头是来自于我们夜之间的。但是实际上,他在很多资源的提供方面都是对夜之间保密了,导致我们长时间无法得到最新鲜的资源……”说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
“能别老说话说一半行不?”哈夏略微无奈回话说。
“他死了,然后我们打算找个机会拿走他全部的货物!”兰朵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她将话题转变了一下,并没有再刻意说“资源”“货物”之类的东西了。
“不过首先在我们组织接手那些资源货物之前,我还是先过来,找找看帮助我们的人到底是怎么样子的。”然后她将手中的沙漏托起,沙漏悬浮在空中了。
她拿出一本日记,一本比较老的记录书。
“那个房间被封印住了,虽然我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虽然我能察觉到里面充满了大量的神恩。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进入房间的方法。”
她直接照着上面的文字念着:“我可以感受到,在利用那东西……夺取神恩的同时,我的身体逐渐的好转了起来。该死的毒药,至少我可以摆脱它的纠缠了!”
“这是第三年的秋收,我可以保证……夺取过来的神恩实在是太厉害了,整个城镇都是在潜移默化的受着它的影响。”
她大概的读了几段话,而且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刻意被跳过了,不过整个话句中都说明了一点,就是关于封印了哈夏的那个地下室。
哈夏并不打算把实情告诉她。“好了,既然都说了这样了,你应该知道那个房间里面不翼而飞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吧?”
兰朵尔是夜之间的总教头,是托刻约国某个宗教组织的总教头。在很久以前,托刻约国的很多药物都是依赖于奥瓦尼国的,而其中的珍贵的战略级别的药物和材料等等,都是仰赖于夜之间和佐格尔叛国交易的。
然后在佐格尔死的时候,潜伏在奥瓦尼国的兰朵尔等人就直接打算夺取全部的资源。
不过兰朵尔则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例如凶手哈夏例如那本日记例如残留着大量神恩痕迹的那个坍塌的地下室。
她现在有两个想法,一个是找到哈夏逼问出那房间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另一个就是要尽可能的夺取到这个东西。那浓郁的神恩残留,导致整个城镇土地都改变了特质的神恩,必定是某种神奇的宝物。
“但是实际上杀死佐格尔的人又不是我……”哈夏开始说谎了,然后告诉兰朵尔:“明明是帝国的密探干的,为啥赖我头上。”
兰朵尔稍微思索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抛开疑惑。“那东西呢?”
“我就是一个路过的人。你确定像我这样的能到处杀人了满大街的跑。”说完哈夏还不忘记四处望一望。
现在兰朵尔才算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话,不过还是再问了一句:“帝国密探是哪个人?知不知道去哪了?”
哈夏无语了,他都不能理解为啥这个人会执着于所谓的“东西”,然后也不明白夜之间到底是干啥的。“他们”和佐格尔那个大奸臣到底有什么联系,他们在交易的“货物”又是啥也搞不清楚。
“一男一女,估计跑回王都了。”
“确定?”
哈夏说:“不确定。”这一句,搞得兰朵尔彻底崩溃,本来她认为非常容易问出来的几个问题,结果都是一问三不知的。她气得将浮起的沙漏往地面重重的一砸,和哈夏说:“以后再见面你给我想好答案再问你话!”
估计是气得不轻。
不过,当沙漏砸碎了的时候,哈夏发现自己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而且大街上走动的行人也开始了正常活动,一切好像就像时间重新流动了一样。
至于兰朵尔,早已不见踪影了。当然,地面上明显没有沙漏存在了。
“喂,桑尼你刚刚有察觉到什么吗?”哈夏不禁问他。
“没有啊,只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接近。”桑尼这么说,然后又说:“哈哈,可能是有人一边释放神恩一边接近我们。”
这个倒是让哈夏不知所谓了,他反问桑尼:“难道刚刚时间静止的时候你没有发觉吗?”
“时间静止?”桑尼稍微把语气弄平缓了一点,然后仔细解释说:“时间没有静止过,因为我的时间感知能力是被主人曾经设计过的,即使在任何时间停止的状况下,我也能自由行动。我记得我说过,我自身的铜片上,设计载有时间和空间的神恩。所以说啊!只要我的灵魂依旧在行动,那个神恩就能够正常运行……”
时间和空间的神恩,而且是铜片上面设计上去的,哈夏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表示,桑尼是不可能受到时间和空间方面的限制。
“那么,当时的情况并不应该是时间暂停的神恩,也不应该是只有我被允许说话。假如真的是时间暂停了,桑尼你应该是属于最自由的那种。”
桑尼表示想要仔细了解这个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说:“啊。那么那么那么,等到了公会里面落脚了,请务必告诉我之前发生过的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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