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柳如龙带着玩味的笑容，说道：“说来听听。”
杨军先喝了一口茶，然后淡然沉稳的说道：“刚才我一回到办公室就调出了你所有的资料，不得不说，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一个自从上了高中，上课就一直睡觉，考试不答卷的学生，却让我从他的眼中发现一种让我捉摸不透的神采！所以，柳如龙，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并不是那么的简单。”杨军笃定。
“直觉？”柳如龙哭笑不得：“老师，那不是女孩子的专属么？你一个大男人相信直觉？太好笑了！”
“没错，我就是相信直觉！”杨军没有笑，反而理所应当的说道：“我的直觉是建立在我二十多年的执教生涯上，是我这一生调教两千多个学生的基础上的。因此我相信我的直觉！”
“所以，我打电话给我十七中的好友，我终于从他的嘴中知道了你的一些情况！”杨军说到这里，眼睛中透露着异样的神采：“一个蝉联三年的年级第一，拿到了中学奥林匹克大赛三个一等奖，一个组织了第一个校园乐队的学生。我一直不敢相信，如此优秀的天才，现在居然堕落成如此的地步！柳如龙，你能回答我这是为什么么？”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看破红尘，也许是无欲则刚。世事难料，不可说不可说啊！”柳如龙的神色淡然，仿佛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杨军笑了，这个柳如龙虽然妖孽的有点过分，但是毕竟是少年心性。此刻的杨军已经隐约的把握住了事情的走向了。
“周围人的赞美让这个天才有些飘飘然了，因此，他也接受不了那个事实吧！柳如龙，你现在的样子是因为她么？”杨军喝道。
“她？”柳如龙本以为三年过去了，自己能够淡然面对那件往事，但是杨老师的再度提起，仍然让柳如龙感到难过和愤怒！
柳如龙永远也忘不了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露出的那一丝鄙夷，“柳如龙，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你除了有一个废物父亲还有什么？而他才是我这辈子的选择，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也不要试图找我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联系！也请你自重，别让我看不起你！”
那声声绝情而又冰冷的话语再一次回荡在自己的耳畔，柳如龙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原来痛并不会因为刻意的淡忘而变得更轻，经过时间的发酵，反而更加的痛入心扉！
“你到底想干什么？”柳如龙冷冷的说道。
杨老师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好奇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个心比天高的少年，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会一蹶不振么？还是……你说呢？”
柳如龙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老师，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杨军五大三粗的模样骗了！没有人发现杨军有着一颗不输于女人的细腻的内心。
“我不相信！杨老师，你费这么大的劲难道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你说我会信么？”柳如龙眼神灼灼的看着杨军，充满的攻击性。
杨老师舒服的往后一靠，眯着眼睛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啊，你看，为了和你聊聊，我还特意把其他的老师都调走呢！可见我的诚意吧？再说了，我是你的班主任，我难道还能对你有什么企图不成？”
柳如龙沉默了，杨老师说的不错。现在的自己，的确没有值得别人探究的价值。
“那你说的交易是指什么？”半响，柳如龙问道。
“总算是掌握了事情发展的节奏了！”杨老师心中感叹，开口道：“很简单，我不知道你在隐忍些什么，但是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我们就有了交易的基础了！我可以容忍你继续的上课睡觉，继续过你的隐形人的生活。”
“那我要付出什么？”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饭，这一点柳如龙早就知道了。
“对你来说很容易的！”杨军笑的就像个狐狸一样：“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卧薪尝胆的少年现在究竟到了什么样的水平了！能满足老师这个愿望吗？要知道，好奇心杀死猫啊！”
柳如龙盯着杨军，从他的脸上，柳如龙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慌乱和躲闪，有的只是坦诚！
“好，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柳如龙答应着。
“那好，我希望你能够认真的答一下这次的月考试题，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水品！”杨老师收起了笑容，微带着严肃说道。
柳如龙点了点头，拿起了试题，走到旁边的桌子上开始答卷，不到十分钟就交了上来。
“这么快？”杨老师一惊，摊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白的试卷。
“柳如龙，你……”杨老师有点儿生气，难道柳如龙真的堕落了，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杨老师的心中涌现出深深地失望。
柳如龙淡然的说道：“我想我答得那道题应该可以说明什么了吧？”
杨老师一听，直接抽出了最后一张试卷，全校没有人答出来的那道附加题居然被柳如龙做出来了！整齐娟秀的字迹，居然用了三种方法回答的！
杨老师深深的舒了口气，仅靠这一道题，就足以说明了任何事情了！
“可以了，你回去吧！”杨老师摆了摆手。
柳如龙轻笑一声，“杨老师，平心而论，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老师！”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聪慧如龙，岂能不知道杨老师的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说辞？
听到了柳如龙的话，杨老师的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感动。“柳如龙，我还有一个问题！”眼见柳如龙要离开办公室，杨老师急忙喊道。
“什么事情？”柳如龙转身说道。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一副堕落的样子？”对此，杨老师一直很不解。
柳如龙笑了，此刻的他，俊秀的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神色：“老师，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不会被人踩的？”
“哪两种？”
“一个是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一个是地上恶心的狗丨屎！以前我以为我是雄鹰，结果在别人的眼中还不如狗丨屎！现在我懂了，当我没有雄鹰的力量的时候，我就做一坨狗丨屎吧！我都是一坨狗丨屎了，谁还来踩我？”
淡淡的话语中透露着无穷的沧桑，这一刻，杨老师的心中只留下震撼：“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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