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管,你这无缘无故打人,总得给个说法吧?”萧乾横着眼睛,不满地说道。
“说法?他轻薄我媳妇儿,老子打他两下,踹他一脚又怎么了?萧乾,难道你要替这狗崽子出头?哟呵,身子骨硬了是吧?”
说完,姓陆的一个眼色,五六个打手迅速从女人堆里边儿钻了出来。个个三大五粗,横鼻子瞪眼,让人胆颤心怯。曹蛋与二狗不想惹事,纷纷凑到他耳边打退堂鼓。
“陆大保,凡事总得讲个道理。这要是拍拍肩膀也叫轻薄,那你踹二狗一脚,岂不是杀人越货?要换成个女的,岂不是变成了强jian?”
看到那几个满脸横肉的,萧乾内心还是有点儿虚,但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围观的人也是一阵议论,虽然两边都不怎么样,但总体还是偏向二狗,毕竟多数人都吃过陆大保的苦头。
见陆大保无话可说,萧乾讽刺道:
“狗咬人总得有个理由,何况陆总管你不是那东西,也没有理由。”
“萧乾!别以为有小姐罩着你老子就不敢揍你,躲在女人的裙底下,你神气个鸟啊!老子是什么身份,王二狗她娘的又是什么身份,他|妈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随便往地上一站,也当自己是个东西?”
“就算是没理由,老子踹他一脚又怎么了?你们这帮小混混,就应该让人好好管教管教!老子今天,就代表长湖镇百姓替天行道,收拾了你们这帮小杂碎!”
陆大保大声吼道,把周围的人都喝散到五丈开外。
“混混又怎么了,我行得端,坐得正,不像你,整天就知道敲诈勒索,鱼肉乡邻。你在阴沟里干的事儿,就是挖了你祖坟,也不见得装得下!”
“不就是狗仗人势吗?有什么好神气的,没有了陆家,还不是孙子。”
王苟被姓陆的彻底激怒了,也不再胆小怕事,双眼一瞪,狠狠地骂道。
“行得端坐的正?哈哈哈哈……一帮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混混也配说这样的话,就不怕笑死人吗?”
说完,姓陆的一个箭步,立马把王苟撩了起来,二话不说,一把就扯下了二狗衣服。
“来来来,大家都看好了,看看这小子穿的什么,这就是他口中的行得端坐得正。看好了好看了,这女娃子,胸不大,内衣倒穿得紧。哈哈哈哈……”
陆大保使劲儿地拖住王苟,边拖边绕着人群转。身上那件红色的袭衣跃然眼前,二狗自知羞愧难言,简直无地自容了,更没有丝毫的反抗。
“哎哟,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不知是哪家姑娘被这色狼给盯上了,活该被打。”
“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真是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
……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那些话话说得十分刺耳,句句如刀,字字如锋,扎得人心里直流血。神州世俗并不开化,比起陆大保平日里仗势欺人,王苟的做法,更让他们感到不耻。
旁边那五六个打手,龇牙咧嘴,笑得人仰马翻,看着就让人不爽。
“够了!”
萧乾大喝一声,赶紧和曹蛋从陆大保手中把人抢了回来,然后迅速给二狗穿上衣服。二狗羞愧难当,无脸见人,一时间没了男子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知道萧乾的性子,赶紧拉拉他衣袖,示意不要惹事,赶紧离开。
可是气上胸府,萧乾哪会如此罢休。
“陆大保,骂你是狗那是便宜你了,我要你道歉!马上给王苟道歉!”
“道歉?哈哈哈哈……”
陆大保一声大笑,随手端起一盘剩菜,刷刷刷刷直接泼在了二狗脸上。
“哎呀,萧老大,对不起啊,手滑了。”
“哈哈哈哈……”
那群打手又是一阵张牙舞爪的大笑。
萧乾额头紧皱,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给身旁的曹蛋递了一个眼色。
曹蛋早就已是怒目金星,牙齿磨得咯咯响,又怎会领悟不到老大的意思。
二狗本已无地自容,因为丑事少了男子气概,但看见两个铁杆儿兄弟如此为自己出头,哪有龟缩一旁的道理。于是挺直了腰杆儿,决然地站到了萧乾身旁。
萧乾直直地看着陆大保,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苦笑。
这种人,反正自己已是这般田地,与其对狗弹琴,被他羞辱,不如爽性干脆地干上一架,不管打不打得过,先痛快了再说。
萧乾是谁?
见了恶狗咬人就得打,见了乌鸦乱叫就得封。就算是遇上只老虎,也得剥它一层皮!
春风让他不爽,剑要捅两下,夏雨让他不快,手要挥几拳,秋天坏了心情骂秋,冬雪扰了视听除雪。
看到达官显贵疾驰的车辇,要吐两口唾沫,这是萧乾;看到潇洒乞丐饮酒问天,要扔上几个铜板,这也是萧乾。
高兴了把酒问天,举杯舞剑,惹得被惊飞了家禽的大娘一阵臭骂,骚味儿不断,这是真性情。
不高兴了赌场“一掷千金”,挥金如土,结结实实将那些个游手好闲的赌徒恶棍暴打一顿,吆喝震天,这是男儿心。
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市井无赖,管你是百兽之王,还是过街老鼠。
小混混怎么了,小混混也有大世界!
总之,你陆大保,陆家大总管,陆天棋的爪牙。今天让老子不爽,老子就是要揍你!
你——奈——我——何!
说时迟,那时快,萧乾连“去你妈的”都不想说,然后便突然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冲了过去,陆大保反应过来,双方立马呈打斗之势。
啪啪啪!
三两下狠狠的几巴掌。
“岂有此理,我跟你拼了!”
咚咚咚!
四五拳鼻青脸肿。
“萧乾,我不会放过你!”
嗒嗒嗒!
又是七**脚踹翻在地。
那五六个打手以为萧乾不敢动手,所以一开始没太注意,直到看到大总管真被下了狠手,才立马加入打斗。
三个人都值少年发育的后期,筋骨尚不结实,和这帮成年打手比起来,着实有些困难,瞬间便被打得嗷嗷叫。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三个人热血沸腾,哪里顾得上这点儿伤痛,不管打手们如何拳脚相加,就是只管朝着陆大保一阵暴揍。
你让老子不爽,老子让你更不爽!
“住手!”
正当双方打得头破血流之时,远处传来一位少女焦急的声音。
少女是陆家大小姐,名叫陆香云。陆小姐生得婀娜多姿,苍翠欲滴,长发及腰,天生丽质,是长湖镇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每年的相亲大会,均是一枝独秀,除了萧乾,也没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敢去泡陆家大小姐。
见小姐前来,陆大保赶紧叫停了打手,整理好衣冠,连忙作揖:
“大小姐,您可得为奴才做主啊,这萧乾他……他仗势欺人。我不过揭露了王二狗见不得人的行径,就被他打成这样了。”陆大保故作姿态,一把鼻涕一把泪,假装可怜地说道。
“仗势欺人?他有什么势力可靠?仗谁的势?依我看,这狗仗人势的,是你吧?平日里爹爹待你不薄,那些阴沟里的损事,最好收敛一点。”陆香云反问道。
陆大保一时语塞,自然不可能说仗小姐的势。的确,如果不是因为陆香云的关系,萧乾还真没底气和他干上一架。
“哎呦,小姐呀,我知道萧乾是你朋友,所以才没敢还手啊。你看,他萧乾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我,连门牙都给打断了。我身边有那么多奴才,要真是仗势欺人,早就把他给废了。你给评评理,我有冤枉他吗?”
陆大保赶紧咬破嘴皮,嘴角流出一点点血来。
“香云,你别听他胡说……”
“你不用说话,这件事我来处理。”
陆香云把手贴在了萧乾嘴上,而后又对着姓陆大保平静地说道:
“陆大保,难得你知道顾及我的面子。谁是谁非我不过问,回去到账房那儿领五十两银子,这件事到此为止。”
说完,她挽着萧乾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之下,沿着长湖走廊散步。众人看在眼里,心想一向清高孤傲,自命不凡的陆大小姐,终于名花有主了?
不少人心中妒忌得火热,连连唉声叹气。想来陆家大小姐,也是许多单身俊狗的梦中情人,世间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要是看上公子哥或者修道天才,还想得过去,可是这萧乾,就他|妈个牛不拉屎的混混,撂谁搁在心里都不爽。
曹蛋与王苟见老大抱得美人归,也十分懂事,没有跟过去。经历了这么一遭,哪还有什么相亲的脸,于是相互搀扶着回家去了。
萧乾就这么被陆香云挽着手臂,也是飘飘然如痴如梦。那湖水般温柔的臂膀,清丽可人的脸庞,那摄人心魄的香味……无一不是春风化雨一般,处处让萧乾充满反应。
陆香云略带娇羞地看着萧乾,像是在感受着什么。而萧乾喘着粗气,却是在不经意间传达一种成熟男子的气息。
很烫,是太烫了,烫得充满了幻想。
他只有十九岁,可是十九岁的气息,往往比二十七八的男子的皮肤还要灼人。
尤其是,这种滚烫的气息打在十五六岁,刚刚长成的少女的处子之肤上。
萧乾美美地享受着眼前的一切,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女孩子的甜美与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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