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了!这人TMD有病吧?”
一个戴着耳机的青年被我扔出的白磷吓了一跳,其他人自然也是有些害怕,现在我和陈若寒在他们眼里,简直就和精神分裂患者没什么分别,甚至还要危险一些。
还好白磷燃烧的范围很小,仅仅和打火机点着时差不多,还在沿着那根丝线不断燃烧,我立马就发现了一些怪异,这簇火焰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居然顺着那些乘客的方位蔓延,我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既然是傀儡,那就必然有链接这燃烧丝线的操控者存在,而且就在这附近!
白磷燃得快灭得也快,可眼看就要指出幕后真凶时,却被站起身的西装男一脚踩灭,还一脸铁青的看着我,怕是我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会不顾劝阻的冲上来痛揍我一顿。
“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忽然出现了一个布娃娃?”乘客中唯一的女乘客嘀咕道,我和陈若寒回头一看,很是有些吃惊,刚刚的傀儡鬼童居然是变为了一只布娃娃,模样与之前相似,但要小上许多,也少了原本的狰狞。
“好高明的傀儡术!”我情不自禁的赞叹道,这种诡异的傀儡术早有耳闻,竟可以将一直看似普通的布娃娃演绎得如此‘生动’,不佩服都不行。
南疆傀儡术说起来陌生,但另一种形式却极为有名,写上对方名字再用针扎等手段来诅咒对方的稻草人傀儡,同样是出自于南疆傀儡术的分之,不过两者之间有着明显的区别,一个是有形的操控,一种是无形的诅咒,到也疏归同路,都属于阴毒的禁术。
“这布娃娃好像…;…;有些熟悉。”陈若寒被那只有些破旧的布娃娃吸引,不自觉的走了过去,眼下暂时没有危险,我并没有阻止。
陈若寒蹲下身,我清晰的看见她的指尖有些发抖,脸上满是诧异,拿着这只破旧的布娃娃抬头冲我说道:“就是它,它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之一,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找不着它了,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若寒的话让我有些心乱,心底不好的预感也愈发浓郁,似乎躲在幕后的操控者连陈若寒的出现都算计出,看来这场‘局’比我想象得更加错综复杂。
“能记起是谁送你的吗?”我微微叹道,一股无力感让我心烦。
陈若寒思索了一会,非常肯定的说道:“那时候我还小,大概五六岁刚能记事,但还是依稀的记得那人说是我爸爸的搭档,他让我叫他周叔叔,具体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周汝平!?
我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送出布娃娃的竟然是他,而周汝平九九年就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要么是有人在故意冒充周汝平,要么就是所谓的‘鬼上身’!
不知不觉间我的后背已经冷汗淋湿,是谁在冒充已经死掉的人,又或者周汝平到底上的谁的身?
“张昊?张昊你怎么了?”陈若寒见我脸色发白,有些担忧的喊道,我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含含糊糊的搪塞了过去。
“到底是谁混在普通乘客中,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看向那六个‘普通乘客’,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头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同时看向了我,目光短暂相触,老头浑浊的瞳孔隐晦的收缩了一阵,像是在胆怯。
“我可不想与这疯子呆在同一节车厢,靠站我就下车!”
西装男嘴里念念有词,其余几名乘客都是站了起来,准备换车厢要么就准备下车,反正死也不肯再跟我和陈若寒这一对“神经病情侣”待在一起。
“国贸中心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就在这时,地铁内传来广播提示音,列车即将驶入月台,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半了,还没有找到陈叔让我和陈若寒都很着急,但现在依旧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为今之计只能努力让自己冷静,尽快的寻找解决办法。
“国贸中心到了…;…;”
西装男和耳机青年选择了下车,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到站即自动开启的安全门并没有打开,空荡荡的月台上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人上车。
国贸中心站月台上的冷光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忽明忽暗,让人脊背寒意直冒的冷风卷起地上的垃圾,肆意飞舞在风中。
“该死,我要下车,这见鬼的地铁,混账!”西装男无比抓狂,今天对他说真像是见鬼了一样,就连地铁的安全门也挑着这个时候出现故障,无法打开。
啪塔…;…;
一声轻响忽然响起,让人没想到列车门不仅没有打开,反而是从里面被反锁了起来,提示灯亮起了嫣红的光芒,处于紧急闭合状态。
“靠!”
西装男愤怒的用手捶向安全门,砰砰砰的声响在空旷而阴森的月台上传得老远,回声就如同一柄大锤在击打其他人的心脏,让人莫名其妙的感到恐惧。
其余人见状也坐不住了,不断尝试用各种方式打开舱门,舱门依旧纹丝不动,甚至有人想出直接破窗的办法,正不断猛踹车窗,我看见这样的情形只能摇头,地铁的钢化玻璃门最高可以达到防弹的效果,根本就不是人可以一脚踹开的。
徒劳无功的忙活了一会儿后,车厢内陷入了让人窒息的平静,陈若寒忽然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这好像不是国贸中心站。”
我微微一惊,这时才注意到这月台似乎很老旧,甚至都没有防止人踏入轨道上的隔离板,一切都显得非常老旧,墙面上布满了蜘蛛网,甚至远处的电梯已经锈迹斑斑,像是沉寂在地底许多年。
“这该不会是四号线的老路线吧?”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个先前与我对视的老者颤声说道,语气有些发抖,显然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
“开什么玩笑,四号线的老线路早就报废了,曾经出个重大事故,早就被弃用了。”
西装男不屑的说道,但心中同样是没底,种种异状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什么重大事故,你们在说什么?”
其他年纪较小者则是一脸迷茫,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回事,只有经历过那个年月的人才知道这条线路曾经发生了什么。
“看站牌!”老者突然伸手指向了月台远处,顿时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惊住了,一块老式蓝色金属板上赫然写道:国资供销社!
所谓的国资供销社就是国贸中心的前身!
一时间,所有人都如坠冰窖,浑身冰凉,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他们竟然乘坐在一辆行进在废弃路线上,甚至都无法打开舱门呼救。
有人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想拨打电话求救,但很快就变得失望,乃至于绝望。
之前还是满格信号,眼下手机信号却完全消失,在信息高度发达今天,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在城市中手机完全没有信号的可能性很低,最差的地方最次也能有一格信号,除非是在某些荒山野岭才会完全失去信号。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地底深处!
“这就是所谓的游戏吗?故地重游?”我暗自揣摩着,眼睛时刻注视着每一个乘客的举动,我有理由相信操控这一切的元凶就隐藏在这些人之中。
脑海中快速地将这些怀疑对象归类,便于分析:一个看起来疑虑重重的老者一直在摆弄手机的青年惊慌失措的女子愤怒的西装男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还有穿着浮夸戴着耳机的痞气男。
这几个人的表情一一落人我的眼帘,不过从目前看来没有人露出所谓的破绽,但我现在只有耐着性子慢慢等待事件的转机,等待元凶露出蛛丝马迹的瞬间。
几秒钟后,这辆通往未知地域的列车再度启程,广播提示音像是在嘲弄着我们的愚昧,依旧带着机械化的笑意。
“这列车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走这条废弃的路线,这到底是为什么…;…;”女乘客已经急得快要哭了起来,他身边的痞子青年忽然一愣,说道:“既然列车一直在行进当中,那么驾驶地铁的列车长一定在车内,我们直接去驾驶舱!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就不信一泡尿还能憋死一个大活人不成?”
“我同意。”西装男第一个表态。
“我也同意。”老者也点了点头,似乎比较认同这一做法。
“我们去不去?”
陈若寒有些心焦的说道,已经十一点三十五分了,距离最后的时间节点只有短短的二十五分钟,要是这个时间内无法找到陈叔,鬼门关一旦大开,鬼山魂海中想要找到陈叔等若是大海捞针。
“不要着急,有人在操控这一切,如果这僵局仅仅是去找所谓的列车长就可以解开,那简直就是在鄙视布局之人的智商,必然没有没有这么简单。”我分析道,陈若寒犹豫了一会儿,说:“那我们走在后面,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刚一点头,西装男一马当先,像是这群人中的头领,满脸怒气的挽起衣袖,抢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西装男一脚踩在了我撒的雄鸡血上,额头青筋直冒,瞥了我一眼,我看得出来这人有比较严重的洁癖症状,这类人情绪波动极大,最容易被外在的因素影响,因此我并没有意外。
“等等你们听有人在说话!”
陈若寒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异样,所有人闻言心惊,连忙停下了脚步,眼前果然出现了一群人,正好是朝着他们走来。
“你这人有病吗?到底想搞什么鬼…;…;”
“等等都停下,你们听…;…;”
蓦地,十分古怪的‘回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震,头皮发麻,极为震诡异的发现‘回声’居然是从前面走动的人群中传来,就好像…;…;自己再对着镜子在说话,但奇怪的是声音的细节却有着些许不同。
“这不可能!”我突然瞪大了眼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的心情,就在十几米开外的车厢,我看见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面孔走来。
这张脸还留有一丝稚气,一对浓而黑的剑眉正紧蹙着,能够明显看见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惊诧…;…;
我…;…;竟然看见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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