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对面坐着一个秃头男子,看年龄大概四五十岁,对方餐盘里有条烤鱼以及一些本地蔬菜,一杯黄酒放在右手边。男子非常强壮皮肤粗糙,气质彪悍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王超从他身上感受到淡淡杀气,这玩意儿很难形容,有就是有非常玄妙。就像王超自己一样,自从前年大战后,他一旦专注或者发怒,妇女孩子甚至胆小的男人都会发蒙。
饭菜很快送来,餐盘里放着一块兽肉一些果蔬,另外还有一盘鱼汤,非常丰盛。到午饭时间了,王超也感觉很饿,拿起木叉和匕首开始吃东西。食物吃到一半暂歇,举起杯子给同桌示意,对方愣了下还是举杯,两人碰了下杯子,把酒一干而尽。要说酒文化就是这点好,管你是不是熟人,酒精都能让人相处融洽,古今中外无不如是。
酒足饭饱后,王超摸出从王瑞那里弄来的香烟,甩了一根给对方,自己抽出火柴划擦,浪费了两根才点燃,心忖代替品就是代替品,相当不靠谱。对方接到香烟愣住了,心想这啥玩意儿,挺精致的,等他看到王超叼在嘴里吞云起雾,一下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叽叽咕咕说着什么,然后转身从墙上烛台借火。
饭后一支烟,快乐似神仙,两人都陷入烟草迷雾,享受饭后时光。
出了酒馆,王超继续自己的任务,仔细观察寨子风土人情。古今中外,工业革命前的小镇,有些功能建筑普遍存在,比如铁匠铺木匠铺粮店酒馆杂货铺等等,这个寨子也不列外。王超先去了一家铁匠铺,里面数量最多商品的还是各种农具以及狩猎装备。拿起一把弯刀型武器,试试了锋口和重心,心叹这里铁匠的手艺比金秋镇那帮二刀子好多了。
拒绝铁匠铺老板的挽留,王超转身出门往第二个目标赶去。粮店不大,粮食品种也不多,王超仔细观察后,发现两种主粮。一种外表很像麦子,但是颜色是淡绿色,个头也比麦子稍大,掐开表皮里面是白色淀粉,另一种外表圆滚滚的,一时间他也想不起像什么,这种圆粒咬在嘴里微甜,个头有黄豆大小,对了很像豌豆,恩,蓝色豌豆。也不管老板叽叽歪歪什么意思,王超看完粮店里商品后,往寨子后面走去。这个寨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本地人必然也会种植作物,前面是大海,农田肯定在寨子后面。
穿过一道木墙,一片农田出现在王超眼前,时间刚过早春,地里粮食作物和蔬果刚刚抽惠,田地生机盎然。看着陌生的作物,王超饶头了,这时候还真看不出它们能长出什么果实来。转念想,主粮不过两种,肯定是种植面积最大的两种作物,只要按照这个思路考虑,就很容易判断了。略略观察,他就发现那些植物种植面积最大,一种比较低矮,还未抽惠,手指粗细的茎秆,巴掌大的圆叶,拔了一棵植株,发现这玩意儿根系非常发达。另一种植株很高大,感觉像高粱,但是不像高粱是节支,而是通径。
看完主粮作物,王超还找到一些蔬果,特别是一种作物,感觉像亚麻那种。蔬果地非常漂亮,各色鲜花开得正艳,一些植株非常怪异,感觉像史前植物样。
来此地肯定要带标本回去,王超趁着本地农夫没注意,拔了几棵就想走,没想到从农田蹿出一个女人。女人看了眼他手上的作物,瞪着眼珠嘴里叽叽歪歪,王超讪讪无语拿出两颗硬糖递给她,女人接过后吃了颗高兴地走了。
回到寨子,直奔粮店,老板看到他本不理睬,等他摸出金沙后,态度立马大变,热情的把人请进去,端上一杯热茶样的东西。两人语言不通,王超只好比手画脚,示意自己要买的东西,花了半天才弄好。王超满意的走在前面,店小二推着装满粮食的木车走在后面,店老板愉快的挥挥手后,转身回到屋里拿着金沙嘿嘿直笑。
走到栈桥后,船长董浩急忙迎上来,小声抱怨:“王队,怎么用这么久,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要进去找你了。”王超笑笑说没事,来都来了肯定要观察仔细,招呼船员搬东西。下午两点左右,渔船离开寨子,往下一个地方赶去。渔船沿着海岸慢慢航行,民兵围着王超打听消息,听到酒馆的事后,一个个锤头蹈足,后悔没跟着去,而错过美酒。
新历三年五月二十三日晴
今天早上,渔船跟着硬帆船来到一座本地人城寨,因为本地人没表现出敌意,我决定进入寨子打探消息。寨子很简陋,寨墙仅仅是一堵木头,也没发现人员值守,木墙老旧破败没看到修补痕迹,我敢肯定此地没经历过战火。
酒馆提供的黄酒味道一般,不但过滤粗燥而且酒精浓度也不高,难道他们还没发明蒸馏技术吗?寨子内没什么出奇之处,反而是外面农田给我带来些许期待,应该能发现本地人粮食作物,以及他们的农业技术水平。在农田里找到两种占地面积很大的作物,我觉得应该就是粮店发现的那两种粮食的植株了。据我观察,本地人农业技术不高,田地没有深耕痕迹,在作物根茎发现一些粪肥,这也就比粗放式耕种好点。买回种子后,明年我们也能试着种植些本地作物,找出两个星球粮食作物的差别,最后选择最适合的品种。今夜月色明亮,天上的星星清晰可见,那颗是太阳呢?
休息一夜后,渔船继续航行,沿途开始遇到各色帆船,似乎船队已经处在一条比较繁忙商道上了。这几天收集到很多信息,但是缺乏清晰主线,难以把一鳞半爪串联起来,始终给人雾里看花的感觉。
午饭后,两艘渔船跟上一艘商船,渐渐靠近一座突出断崖,远远看到坐落在上面的灯塔。这个发现让船长董浩高兴起来,笑着说:“大海上行船,灯塔就是路标,表示附近有人烟,港口不远了。”
他的话很快得到证实,刚转过突出断崖,一座港口城市出现在他们视线里。渔船跟在本地商船后面慢慢靠近海港,王超通过望眼镜看到港口栈桥上有拿着冷兵器的卫兵巡逻,想了想后让渔船暂不靠岸。
两艘渔船停在离栈桥大概一公里的海面上,这个距离刚好能让他们通过肉眼看清海港环境,船员人身安全也能得到保障。虽然王超嘴上这么解释,其实内心深处更怕民兵惹事,沟通不畅很容易引起摩擦,民兵手里的燧发枪可不是吃素的,万一发生流血冲突,事情就变得麻烦了。因为误会和这座城市军事组织发生冲突,进而让人类社会和这座城市甚至这座城市后面国家不能沟通,这样的事王超绝对不能接受,县政府更不能接受。
当然,这只是防范于未然,小心行事而已,王超也不觉得他们就这么倒霉。这座城市也不大,甚至比不上中国一个小县城,但是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探查完的,必然要民兵参加探索。王超决定带十名民兵进城,其余人员留守渔船,十个人不多不少,既不会引起城市暴力机关的关注,又能及时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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