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两位船长早早跑去察看自己的渔船,王超他们稍稍晚了会也跟了过去。幸运再次降临,两艘渔船搁浅在海滩上,外表没看到明显受损的地方。赶紧给渔船做全身大检查,发现船舱进水严重,买来的物资都泡在水中,董浩的渔船尾舵折断,需要大修外没发现更大的问题。王超拍拍董浩的肩膀安慰道:“这点损伤不算事,一天就能修好,我们已经很幸运了。”董浩勉强笑笑,没说话。
队员匆匆吃过早饭后,开始清理狼藉,王超带着人进树林寻早合适木料,用来更换尾舵。等到傍晚时分,渔船顺利回到海里,王超啪啪手笑着说:“顺利完成,明早咱们就回家”作物种子经过一天暴晒基本晾干,但是谁也说不清还能不能用,王超干脆拿出小部分做成晚餐,提前尝尝本地粮食的风味。
两种粮食都没深加工,人类不是很适应这种粗糙食物,感觉咬在嘴里感觉有点粗,酸爽酸爽的。毕竟都是第一次吃,队员有点新奇感觉,都把自己的一份吃完。
清早船队再次出发,虽然人群归心似箭,奈何风不给力,只能慢悠悠滑行。王超也急,又不好表现出来,每天都拿着鱼竿钓鱼,没想钓鱼技术暴涨,船队每日都能喝到鱼汤。小船队继续航行,又过了一个星期,董浩说根据计算,大概明天就能到达他们到过的捕捞海域。
看到熟悉的海岛,船长和水手激动的高声欢呼,王超拿出望远镜看向他们所指海域,果然看到几座小海岛。渔船渐渐靠近小岛,董浩笑着说:“这片海域有几十个这样面积不大的鸟岛,为什么海鸟会选择在这种小岛上集中在此筑巢?我想是大概是的小岛上没有鸟类天敌”
渔船慢慢靠上小岛,天空中海鸟纷飞鸣叫,似乎打算吓走入侵者,然而没用。水手们利索跳下船舷,把缆绳绑在岸边树干上,结队搜拾鸟蛋去了。王超以前也爱弄了个鸟雀什么的,跳下船舷跟进小树林。小树林树木数量小,单体个头可不小,一棵棵矮胖敦实。王超拿着麻袋爬上山坡,在山坡上找到一片密集鸟洞,伸手掏出一枚枚鸟卵,这种感觉爽到爆。
鸟巢密集又正好是产卵期,没一会就拾到十来斤,感觉差不多了够了,看了眼绕着他嘶鸣的海鸟,提着麻袋打算回去。没想脚下打滑,摔了狗吭屎,麻袋脱手而飞,“草”啐骂了一句爬起来,对着打滑的地上狠狠踩上一脚。没想到,脚面直接没入地面,王超心忖啥玩意儿,这地面质量还不如沙土。
抓起一块泥土仔细一看,这东西根本不是泥土或者沙石,心想怎么觉得像干牛屎,突然脑海冒出来一个词,鸟粪石!
“鸟粪石”王超激动的喊叫着,把辛苦拾到的鸟卵通通倒掉,转身往麻袋里面装鸟粪石。王超拿起麻袋往回走,心想这玩意儿真的是鸟粪石,那就发达了,以后农肥就有着落了。
留在船上的民兵接过麻袋感觉不对,打开一看果然不是鸟卵,是一口袋泥土,嘀咕教官疯了吧。王超也不上船,叫他把口袋放好,顺便再找两只空袋子给他。
水手和民兵拿着鸟卵逐渐返回,王超装好最后一袋鸟粪石,看了眼小岛叹气:“这次探险,恐怕就这不起眼的玩意儿价值最大。”船队缓缓离开鸟岛,王超看了眼后笑着对董浩说:“董船长,今后有你忙了”。董浩莫名其妙问为什么,王超笑笑没回答,只说等几天就知道了。
当晚船队回到盐厂,人们听说这次探险经过非常吃惊,没想到大岛上居然有城市。王超在盐厂休息一夜后,第二天赶回富春江县,把此行经过写成报告交上去,至于县政府会怎么考虑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抱着秦婧狠狠亲了一口,笑着把这次行动经过给讲了一遍,女人流着泪紧紧抱着他,也不知听没听。
第二天,王超把鸟粪石送到铁厂化验室检测,果然不出他所料,此物确实是富含磷化物。王超提着麻袋走进陈镇长办公室笑着说:“这次行动最大收获在这里”陈镇长等人打开麻袋后发现是泥土,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解释说:“这玩意儿学名鸟粪石,是海鸟粪便集合物,含有大量磷肥”。当天,陈镇长就把这事上报,并把实物和化验报告送去县政府。
此后不久,奇迹号拉着整船鸟粪石送到金秋镇,陈镇长抓着董浩的手激动不已,嘴里重复着感谢的话。董浩笑着说:“我们发现鸟岛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谁都没想到这玩意儿也有价值,疏忽了。”
鸟粪石运到小镇后,迅速被居民领走,经过简单破碎后撒到农田里。以前没人用过这玩意儿,说不清能有多大效果,但是总比没有强吧!
时间进入六月,小镇居民主要精力集中在农田上,除草施肥预防病虫害。麦苗长势很好,特别是追肥后,植株发育极好,已经丰收在望。今年有望吃到新麦,小镇居民情绪比较激动,常常聚在一起,谈论丰收后的打算。
忙忙碌碌间,不觉气温渐高,烈阳普照大地,居民衣衫渐薄。小镇码头再次被孩子们占领,洛桑拿着一支木头游泳圈站在栈桥上,不时呵斥游得太远的小伙伴,充当了一位尽职安全员。吕依琳翻开笔记本叹气道:“小镇三年间,病亡人数十三人,其中老人五位,生产孕妇两人,十八岁以下孩子两人,意外伤亡四人”。熊医生沉声道:“孕妇生产很危险,以我们卫生所的设备药物和技术,很难降低死亡率。”缺乏医药的事,在各个小镇卫生所普片存在,大概也就富春江县医院好点。人类社会现存药物量在不断减小,如果不想办法寻找到代替品,过上几年药物消耗殆尽,各个卫生所医院就会无药可用。以后人类社会病亡率会增加到可怕的地步,特别是妇孺老人的处境会变得非常危险。
王超想了想问:“县医院呢,有没有积极寻找药物代替品?”熊医生回道:“县医院有开发药物的计划,但是受制于环境因素,结果不太理想”人类对本土植物药材一无所知,如果全靠实验室一一化验研究,工程量简直大到不可思议。加上缺乏药品配发,想要找到出各种原材料添加比例,也非短时间能完成的。县医院制取药品的计划,进展缓慢也能理解。现在人类社会各种配套设施残缺,以前不怎么起眼的东西,也都生产不出来,人们生活受到的影响是全方面的。
该怎么办呢?几天后,王超整理本土植物种子时,突然想到大岛小城。人类自己不能解决药品问题,是否能从外界输入呢?人类和本地人是两个不同物种,药品能不能通用?如果能够通用最好,小城肯定也有医生,大可派人去学习医术购买药品。本地人愿不愿意把医术教人类,会不会把药品贩卖给人类?以小城表现出的繁荣商业来看,王超还是倾向于肯定。觉得这事可以试试,王超把自己的考虑告诉吕依琳,让她给上级部门打份报告。其实,县医院里不是没人想到这个方案,但是他们没和本地人交流过,不知道从哪里做起。县政府收到王超他们的报告后,也没想过通知医院,毕竟两者扯不上关系。县政府也还没想好怎么和本地人相处,加上当前人类社会百废待兴,每天要处理的政务繁杂,考虑没那么周全长远。王超对这事后期发展没怎么关注,心知不是短时间内能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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