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钦夏进去以后，习惯性地捡了靠窗的位置。堂的茶客很少，说书先生正在台卖力地说出，大抵这里的茶客都是跟她一样闲得发慌没事干所以来喝茶听书的吧。
涂钦夏从在说书先生说的那个故事说到途一半的时候进来的，因而她听得断断续续没头没尾，听不出什么兴趣来，手边的茶渐渐凉透，她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渐渐开始发呆。
她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后，跟余渊在茶楼里初次见面时的光景。那时他从涂钦夏的窗边飞过，恍若惊鸿，后来又从屋顶掉下来，楚楚可怜。涂钦夏一时没认出他来，还以为是一个柔弱但体重很重的美人。
后来来来回回被他坑了那么多次。
涂钦夏想到那些往事，不由想笑，可是嘴角翘起一半的时候，心头蓦地又涌起一阵难过。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笑还是想哭，反反复复，眼圈一直红红的。
茶楼里又走进来一位客人。小厮很会察言观色，见他穿着随意但气度不凡，便前讨好道“这位公子屋里请，请随便坐。请问公子要喝什么茶？”
白衣公子随意看了一眼台的说书先生，在往堂瞟了一眼，不想一下子看见涂钦夏，怔了一怔。
因为堂除了说书先生的声音以外，显得十分安静。涂钦夏听见了小厮在说话，便循声看过来，没想到她正想着她和余渊的那些往事，余渊出现在面前。
两人都十分惊愕。
涂钦夏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旋即看到余渊看见自己并没有什么开心的表情，除了惊愕以外连一个笑容也没有，觉得算在这里见面了也是形同陌路，或许余渊会转身出去又或者找另外一个角落，当做和她不认识一样喝自己的茶。
这样想着，涂钦夏又转头看向了窗外。
余渊内心有些挣扎，最终还是道“送一壶碧螺春，去那个姑娘那桌。”
小厮下去备茶，余渊便从容地走到涂钦夏那一桌坐下。涂钦夏回头看了看他，又是一愣，似一颗小石头投入了湖水里，心悸如涟漪一样一圈圈漾开来。
余渊冲她微微笑，恍若隔世，道“你不介意我坐这边吧。”
涂钦夏低头看茶盏里凉透的茶水，道“这茶楼又不是我的，你想坐哪里坐哪里便是。”说着也不管茶水凉还是不凉，准备一口饮尽。
余渊适时止住，从她手夺过，道“凉了，喝了不好。”这时小厮送刚泡好的新茶，余渊便重新给她斟了一杯，“喝这个吧。”
涂钦夏顿了顿，还是小心翼翼得捧起来，喝了一小口。入喉有些苦涩。
余渊注视着她的表情，有些心疼，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你一个人，李淳安呢？”
涂钦夏飞快地看了余渊一眼，手心捧着茶盏，企图从热络的茶水获得一些温暖，笑笑道“你忘了，他每天都要去早朝，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我是不知道该干什么才来这里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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