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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章 破而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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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破而后立

    燥热,无尽的燥热。无风无云,天地间连一只飞鸟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沙海。天地混沌一片,只剩下黄色的天空,黄色的沙海。就在这一片黄色的世界里,一个黑点伫立在那里,显得格外突出。

    独自前行,看不出年龄——全身被一件巨大的麻布袍子包裹着,巨大的兜帽里满是黑暗,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走着,脚一抬起,脚印便被沙子埋没,所以并没有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但仔细看每个脚印之间的间隔居然有百米之隔。

    不知走了多久,他停了。抬起左手缓缓地把兜帽推向脑后,啊——他有着一头深蓝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背上,只有在发梢用一个金色的古朴圆环将头发束在一起,金环上镶嵌着四颗硕大的红宝石,格外耀眼。他拥有着东方人的气质,剑眉星目,肤似玉酯,高傲的鼻梁下是略微发白的嘴唇,面庞刚毅无比。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天上赫然有着十六颗太阳。他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可又停了下来,只是凝望天空中那十六颗耀眼的太阳。

    “天现十六日,世界完了,看来家族的记载是真的啊,又是一个大的轮回。”一个人兀地从沙海里钻了出来,一脸的疲惫,衣服破破烂烂。

    “你都看见了什么?”他居然并不吃惊于这人的出现方式,好像早有预料,仍然凝望着天空。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像洪水一样,流到哪里,那里的一切就都变成的沙子!人,牲畜,树木,房子,甚至空中的飞鸟……一切!一切都……”那人哽咽着,浑身抽搐着,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没啦,没……了,呜呜呜,乌兰,爸爸没有好好保护你,啊,这该死的沙子!沙子!”跪倒在地,狠狠的击打着沙海,沙子在海里被击出浪花。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他转过身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像是发了疯一样的人面带微笑的问着。

    “我钻到地下两千米,才捡到一条命!我……我居然抛弃了我的家人,该死!”他突然停了下来瞪大双眼,“你呢?”

    “呵呵,你说呢?”他笑得更开心了,露出洁白的牙齿。

    “啊!”那人浑身颤了一下,那微笑就好像死神在向他招手,“你是仲裁者,不,你……是执行者!”话没说完,他便化成泥人,瘫软下去,向沙子里钻去。

    “真令我吃惊呢?土之使,竟然达到了,元素同化的地步。”他依然在笑,这笑容好像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开心的笑,缓缓地抬起右手,“流荒!”刹那间,沙海随他手指形成了巨大的空洞,一直在向下延伸,而沙子并没有弥补这个空洞。良久,他默念一声“收!”,那无形的力量便瞬间消失,同时空洞被沙子埋没,填满,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果然,呵呵。”他脸上的惊诧一闪而过,“更有意思了呢!”

    空中飘来一片云,不,不是云,云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近了,是龙!那是一条从头到尾足有千米的黄金巨龙。一声嘹亮的龙吟传来,巨龙随声而至,耀眼的金光闪过,巨龙消失了。

    “魂,这一纪元的资料,我已经收集整理完毕,封印进原核里了。”沙海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一头金黄色的长发整齐的梳在脑后,发梢垂到腿部。柳叶弯眉,美目巧盼似一泓清泉,嘴角上扬的微笑着。一袭劲装,勾勒出惹火的身材。

    “龙音,辛苦你了!”魂望向眼前伊人,“额,我说过吧,你不要这么穿。”

    “我会注意的。”龙音低下头来,俏脸微红,惹人怜爱。其实这样的对话重复了上千次不止。

    魂脱下身上的袍子,罩在龙音身上。魂露出了他的真正装束,一身闪闪发光的白色武斗服。

    ”谢谢。”龙音像蚊子般道了声谢。

    龙音这般娇柔的女儿态惹得魂也是一阵脸红,“额,我先走了,你叫他们回来吧,还有地下那个,事后带他来见我。”魂随手一挥,一间空间大门打开,魂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随即空间大门消失了。

    魂走后,龙音还在感受那袍子上传来的余温,良久,才想起魂吩咐的任务,不敢怠慢。

    龙音翻出右手召出一支骨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笛声庄严洪亮,声音直上九霄。

    笛名——龙音,以十八只年龄不同的龙的喉骨,经过星辰之炉以太阳之火锻造,龙之血淬火,造就。相传此笛形成时,十八条龙的怨气冲天而起,铸造者当场发疯,不知所向。

    受到笛声影响天上十六颗太阳忽明忽暗,兀地消失了。

    几乎同时,龙音身旁出现了,十六个穿着巨大布袍,面容均隐藏在兜帽里。

    “第七纪元结束,大家开始第八纪元的创造吧。”龙音一改在魂面前的女儿态,威严的声音,容不得反抗。

    “魂呢?”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他从第五纪元就开始不对劲了。”

    “魂的事也是你管的吗?”龙音右手瞬间龙化,一掌将提问者按到在地。那提问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呵呵,我们的大小姐发脾气了呢~”提问者的声音却从龙音背后传来,再看倒在地上的早已化作一阵青烟没了。

    龙音立即转身,挥手一抓,却抓空了。再回头,那阵青烟又回到提问者原来的位置,化为人形。

    “哎哎,我只是关心一下,小魂,而已嘛~生什么气啊,哈哈哈!”阴阳怪气的沙哑声音,气的龙音柳眉倒竖,龙鳞瞬间爬满了身体,只剩下脸部。

    “好了,都别吵了,魂做事自有他自己的道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们各自忙各自的吧,也该好好休息了。”

    “呵呵,小龙音,我的大小姐,别生气了,叔叔给老树个面子,今天算是我错了,呵呵。”说着刚刚的提问者化作流星向远处飞去。

    “都走吧,”被称作老树的人,望了眼龙音,眼里也是疑问,“我这次要睡的久一点,再见。”

    接着所有人化作流星向四面八方飞去。

    “出来吧!”龙音确定其他人都走远之后,向着一处沙丘喊道。

    “你们是谁?”原来是被魂称作土之使的人,并没有被杀掉,现在只有脑袋化作人形,恐惧的看着龙音时刻准备逃跑。

    龙音可不给他逃跑的机会,瞬间完全龙化,龙爪抓起那人向远处飞去,不一会儿就只剩下远处的一个黑点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魂独自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里前行着,面无表情,此时他换了一件宽大的祭司袍。无声,走廊里只有魂的心跳声和祭司袍拖在地上的摩擦声,走廊两边的石壁上雕刻着极不对称的古朴花纹。

    好像觉察到什么,魂停了下来,向虚空伸出双手——竟然凭空推开一扇大门,从大门里溢出来的强光,瞬间将魂吞没。大门随即和上,整条走廊又恢复黑暗,大门早已无影无踪,什么也没发生过。

    高的几乎看不见天花板的教堂,魂蹲跪在一个巨大的光的漩涡前——整个教堂的光源都是它提供的。

    “第七纪元结束,您的奴仆来接受您的指示……”魂底下头虔诚的低语着。

    “魂——”低沉洪厚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的威严与力量似乎可以把整个教堂摧毁,而魂正是这力量的目标,“你知错吗?”

    魂催动起全身力量以抵御声波对他的冲击,勉强抬起头,啊,原来本是万年不变的巨大漩涡发生扭曲,显现出一张脸的造型,那是一张愤怒到了极点的脸。

    “和错?”魂紧咬着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什么是错,什么又是对?”

    “你忤逆了命运之轮,这就是最大的错误!”声音变大了。

    魂立即感到身体一沉,嘴角渗出鲜血,“怎样,我早已受够!”怒吼从魂的嘴里发出连带的是一大口鲜血,印在白色的祭祀袍上像一朵巨大的杜鹃,“为什么,全世界的生灵的痛苦与哀伤,他们的记忆都要随着他们的死去而汇聚在我这里,我受够了!”似乎使出了一辈子的力量,右手虚抓,召出一把剑。剑名——灭,长三尺八分,宽七寸有余,上面满是复杂而神秘的符咒。

    “知错不改,罪加一等!”巨脸突然瞪大双眼,无形的力量汹涌而来。

    魂将灭横在胸前试图抵挡巨脸对他的攻击,毫无悬念,魂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击飞,狠狠的砸在天花板上,并在天花板上留下一条长两百米有余的沟壑,更加诡异的是这沟壑在自动修复着。

    “哈哈哈哈……”魂骨骼具碎,脸也被这一击打的扭曲到一个难以置信的角度,显然已不成人形了。他心肺具裂,却好像不知痛一样的笑着,“就这样吗?哈哈,你杀不了我,在命运之轮上留下印记的人是不灭的!这是规则……”浑身的自我修复能力在超负荷的运作着,碎裂的白骨以肉眼可见的地步接合着,猩红的鲜血流淌着,肌肉像巨大的蠕虫般的蠕动,皮肤在延伸,手已经可以动了。

    “如果你将错误修正,”巨脸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我可以考虑将苏菲雅复活……”

    “闭嘴!”魂离开天花板,漂浮在空中,浑身衣物早已在那一击中化为齑粉,双手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浑身还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决不妥协,正是苏菲雅生前告诉我的,所以,不,可,能!”

    “源自虚无,归向虚无,万物同源,万物同归;比火热,比水柔,比天高,比地广,比风疾,比雷刚,比山雄浑,比泽阴秽;歌颂你——生命,吾以自身血肉为引,精神为契,燃烧灵魂,释放愤怒,以捍卫生命的尊严……”随着魂的吟唱,灭逐渐亮了起来,直至光芒四射,魂反手握剑,猛的向着巨脸掷去这愤怒的一击。

    剑一脱手,魂的身体就开始忽明忽暗,逐渐从脚底开始化为齑粉,而当魂看到灭刺穿巨脸时,魂的脸上浮现出安详的微笑,便完全消失了。

    巨脸的额头上显出被灭刺穿的大洞,巨脸狰狞着消失了……

    刚才还在激战的教堂,现在一切都平静下来,漩涡还在万年不变的转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仔细倾听我们似乎可以听到,"我会超越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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