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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1天鹫的名号

    黄昏下,野平湖上印出羽纹,光芒直射到湖底,水中的鱼就像是遨游在天际,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清澈的湖水呢?

    野平湖的余波还在泛滥,而我现在却不知道要去怎么做。

    我叫梅楠,本来我以为自己只是姓梅名楠。这个名字是一个叫做无限自称界王的人告诉我的,他说他只告诉过我,他叫无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带回八界之结,或许他早就计划好了以后的事情吧,我只是他利用的棋子。

    小的时候,我是跟着梅奶奶长大的,我曾经想过,我叫做梅楠是不是因为我是他的亲孙儿呢?可是她是一棵梅花树妖,而我却是羽族一员。但是每当我说我是羽族的人时,梅奶奶总告诉我是神羽族,而界王却说是神舞族,我想难道我是传说中的神?神可都是无父无母天生地养的啊,可是想到这里,我总是会有些落寞。

    梅奶奶喜欢抱着我,让我坐在她古藤般的腿上,然后给我讲一些八界九地的趣闻故事,什么能够操控时光的时间之神羲和从小就苦修灵力的故事,什么众神之王带领众神福泽诸世的事情,还有诸如天幕诸邪妄图霸占八界九地的事情,老界王带着各位灵修高手反抗天幕的事情。可是我似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神离我太远,界王又尽攻权欲,我更感兴趣的是一个叫做天鹫·鬼车的人,传说中生于第一空间无涯大陆的神舞族,帮助第八空间度过劫难的真实存在的人物,或许他和我更相近,我们都是神舞族,我想成为像他一样伟大的人物,帮助一个世界,成为一个世界的传说。

    每次我提到鬼车的时候,梅奶奶总是夸我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鸟,以后会在梅花树上面给我留个枝子挂上名牌,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梅奶奶真的永远变成了一颗梅花树,界王说是天幕潜伏在八界之结的的暗子被梅奶奶发现,所以下了黑手。

    我从小看过许多故事,每当亲人离世的时候,他们总会哭泣。我不知道梅奶奶这样灵识离体算不算离世,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梅奶奶的亲人,总之我站在那颗不合常理硕大无比的梅花树下很久很久,看着满树飘着红色的丝巾和祈愿的名牌,可是我没有哭,但我的心却像是丢了,一滴滴血从灵脉流回无处安放的感觉让我不知何去何从,只能在那个硕大的树洞里面放空自己。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梅花树下出现了一个男人,界王也在那里,身边的人他们说那个男人叫做——鬼车。

    他带来了一只小狐狸,说要跟界王修习灵力,我不懂平时冷冰冰的界王居然如此热心起来,说是让小狐狸住在梅奶奶的树洞里面,那是个宽敞清凉的地方。

    而我对这次的相遇印象最深的就是鬼车前辈对着我的那个深深地微笑,没有一字一语,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舒心畅快。或许就是这个微笑让我越来越像他,又或许不是。

    鬼车走之后,小狐狸就在这八界之结住了下来,她叫苏妘姞,活泼的很,很爱说话捣蛋,每次我去梅花树下看梅奶奶的时候,他总是要和我说好多在鬼车身边的事情,而我也因为对鬼车的憧憬,很乐意听她的话,却也只是停留在听他讲故事这件事上。

    苏妘姞告诉我,鬼车想要隐蔽在世间,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不能带上她,所以只能把他送到这里,还听说鬼车与凡间女子有了一儿一女,格外的幸福,苏妘姞说到这里样子总像是喝了陈年老醋,好像那一双儿女抢走了鬼车对她的宠爱,总是吵着要让界王送她回去,她要看看那是一对怎么样的小孩。

    这些我都听在耳中,可能不曾感觉到家人的温暖,就连苏妘姞那种吃醋的感觉我也是格外的奢望。

    直到那一天,界王说叫我去第八空间,打探关于鬼车的事情,我对于此事很是高兴,毕竟这样我就能更进一步的接近鬼车了。

    命运弄人,我这看起来十六七岁的灵体只能装成学生,而我却又在学校结识两个对我生命格外重要的人,林夕宵林夕瑶,一生的兄弟,最爱的人。

    或许林夕宵是因为他的热心肠,他的存在让我知道,不光冷漠如我是一个人,就算热心如他也是一个人,两个总是独来独往的人,就这样成为了难兄难弟。

    至于林夕瑶,初次见她是因为林夕宵,第一眼就爱上这个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疯姑娘,义无反顾的走上了这一条路,似乎我和鬼车的联系越来越多,因为这这一对兄妹,正是坠入凡尘的鬼车子女。

    她叫我木头,我说我和奶奶一样,她说我很爱微笑,看起来像是他爸爸,她却不知道我正是从她的爸爸哪里学来的这一切,三年的时间我们就这样点点滴滴的走了过来,好像是矫情的诗句中的青春划在时光里。

    似乎鬼车不想让他的孩子接触修灵者的世界,我只是隐约能在他和她的身上感受到一些溢出无法控制的灵气,谈不上修习过。

    界王似乎也忘了让我在鬼车身边的事情,平平淡淡的三年,他没有找过我一次,我想这样也好,一辈子这样过着,和瑶瑶在一起,我甚至抹平了自己所有本来应该有的痛楚和落寞。

    直到我决定放弃界王交代的事情,过自己的生活,我回到八界之结,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界王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只是告诉我考虑考虑,真的想明白了再去找他。失败的我回到梅奶奶那里,看望了孤寂的一个人待在那里的她,知道苏妘姞将我从空洞中叫醒,在她的央求之下,我带着她回到了第八空间。

    不久之后这里就是另一番模样了,鬼车一家卷入了一场灵力纷争中,那是天幕的人才会做出的事情,当我努力想要帮助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已经消失了,我想找到瑶瑶,可是最后盼来的只是怀抱着苏妘姞出现的林夕宵,他倒在了我面前,抱着最后的希望,我找到了鬼车,他早就认出了我,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是为什么,或许这是我开始恨他的原因。

    “离开夕瑶,你们不能在一起。”

    ……

    “梅楠,原来你在这啊。”

    苏妘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梅楠的身后,梅楠看了一眼身前这一片纯净的湖水,侧身对着苏妘姞笑出了声音。

    “你这只狐狸总算是醒过来了,六天,以为你已经完了呢。”

    苏妘姞也没有理梅楠的玩笑,脸上像是写了“严肃”两个字,完全没有了嘻嘻哈哈的样子:“这六天我的记忆恢复了一些,在我脑海里的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你是真的要这样做吗?”

    “时不我待,我这个神舞族的人,一来就结识了沽诺,也刚刚赶上神舞族崛起的浪潮,你不觉得这都是安排好的吗?”梅楠看着苏妘姞,脸上依旧是那一番不变微笑,或是嘲笑?嘲笑自己,嘲笑众生。

    “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把自己伪装起来的微笑,你觉得这真的是你自己吗?你不过是单纯的在模仿他!”

    “你觉得是这样,也好。”梅楠的眼睛似乎不会睁开,永远弯曲着,永远像是一双残月。

    而这一句话之后是一段死一样的沉寂,一人笑着,一人怒着。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这个游戏,我不知道神在想什么,我只是想保护身边的人,我只是想不再被命运左右,不想再被命运戏弄。”梅楠的泪水从月弯处落下,不知停在何处。

    “梅楠……”

    “我知道你只是想找到林夕宵,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游戏,可是神会这么轻易让你们离开吗?林夕宵那颗泛滥的爱心,会放着这么多无辜的人不管不顾吗?”

    “你不懂我为什么这么做,就像是你住在梅奶奶的身体之中,却不知道那就是我跟你说的梅奶奶一样!”

    “梅楠,我……”

    “我只想问你,你会不会帮我。”就算是喊出这些话,梅楠依旧是个微笑着的绅士。

    “希望你依旧会是你自己。”苏妘姞转过身,走向远处对着自己招手的小沢。

    梅楠的却是在心中暗暗地笑了。

    苏妘姞终究是个心软的小狐狸

    ——天鹫·梅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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