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门帘一响,杜老四一脸急相:“小法师,您快去看看,甄参谋出事了。”
其实今天杜老四是有事求这个甄参谋,所以才在‘大吃天’摆了一桌,由于甄参谋好热闹老四还特地叫了几个不错的哥们来暖场。
谁知正在高兴的时候,甄参谋忽然站起来手舞足蹈,就和疯了一样大哭大闹,最后还把桌子给掀了。
这个时候有个哥们说不对劲,甄参谋要么是神经了要么就是中邪了,要找个法师来看看。老四一拍大腿,找什么法师啊,旁边不就有两个高人吗。
太姥爷来到了隔壁,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地上站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手舞足蹈的唱着大戏,仔细一听还是贵妃醉酒,发出的声音也是尖细的女人声。
这就是撞邪了啊!太姥爷说着就要从怀里摸牛眼泪,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上了他的身。
这个时候白自在在一旁悄声问他:“你干什么?”
后者说当然是拿牛眼泪看鬼啊。白自在一听气的差点骂起娘来,说你有赤鬼天毫在手却去用牛眼泪,不是舍近求远吗?
然后拿出鬼毫在他眼睑上一点,眼前的甄参谋身上忽然隐现出一个红衣女人,她就那样身姿婀娜的跳着舞,带动着甄参谋扭动。
果然有鬼,太姥爷大喝一声女鬼你好猖狂,提着鬼毫就往甄参谋的额头点去,不料女鬼十分狡猾顺势一转躲过笔锋跑出门外,来到走廊中。
‘蹭蹭蹭’三下爬到一根黑漆柱子上扭来扭去,活像个猴子。太姥爷上去就要抓它,谁知这家伙居然纵身一跃从二楼直接跳下一楼大堂,就要向门外逃走。
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纵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一把拽住甄参谋的衣领:“你给老子过来。”
这一拉就把他摔倒了,太姥爷顺势坐在他身上就要拿笔去点。可这个时候身下的甄参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张口就咬。
后者剧痛之下分了神,身下的甄参谋趁着空挡一把把他掀翻,起身就跑。
太姥爷站起来用毛笔在伤口上蘸了几滴血,鬼毫的笔身隐现出红光。
“去你的!”大笔一挥一道红光闪过,甄参谋就和忽然间泄了气一样瘫软在地。
再看那红衣女鬼,痛苦的爬在地上还想逃跑。太姥爷就近从一张客桌上拿起一个酒坛,口中喃喃有词高喊一声:“收!”
女鬼瞬间化成一缕红光收入坛中。
大厅里的客人都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两个人‘噗通,噗通’的往下跳,然后打在一起,最后其中一个拿毛笔一甩,另一个就倒下了。
杜老四赶忙招呼人收拾残局,再把甄参谋抬到一间房间里安顿下来。为了安全起见求太姥爷两人看着点,然后出门料理后事。
“表演的不错啊,光天化日之下小法师在酒楼大战红衣女鬼,明天你都能上报了。”白自在撇着大嘴笑。
“你尽说风凉话,刚才为什么不帮忙。”太姥爷的手受伤了自然没好气。
“我想看看你能笨到什么时候。”
白自在不屑的看着太姥爷说,这么虚弱的鬼魂你居然斗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楼上打到楼下,如果不是为了表演那就是真笨。
本来刚见到女鬼的时候,只需用血点到鬼毫上这么一挥就没事了,可太姥爷愣是到了最后才想起来,不是笨就是什么。
太姥爷也委屈,说这半年来五缺一压根就没教多少东西,就那两手还是自己偷学和琢磨的。
“哼!这个烧火老头,和他师傅一个德行,门派芥蒂太深。”白自在不屑的撇了撇嘴。
说起来白自在和五缺一还有些渊源,莲花观往根上说是‘正一道’的一个分支的分支。而白自在这一派属于‘全真道’的分支。
同属道家但教义不太相同,自然彼此就有摩擦,相互之间也是面和心不和。白自在把赤鬼天毫送给了太姥爷其实是看出他命里多是非,报答一饭之恩。
但五缺一却认为太姥爷已经被白自在看中,以后就是全真道那边的人,虽然不能明说,但心里也不痛快,自然就没上心的教过。
相反,申天顺虽然鲁莽但身份干净,反倒学了些东西,至少那三枚法镖就是五缺一送的,而太姥爷这边却什么也没有。
被白自在这么一说太姥爷想了想嬉笑的看着他:“他不收没关系,我还看不上呢,你收我也可以啊!”
“少来。”白自在伸手阻拦:“你这个人太笨,我才不收呢!”
正在矫情着,一声轻呼过后甄参谋醒了。
而这个时候杜老四也处理完事情进来,刚好看到他醒。赶忙过去扶起来嘘寒问暖,表情极其谄媚。
“我这是怎么了?”后者摸摸脑袋一片懵懂。
老四赶忙手舞足蹈的把刚才小法师如何激斗邪祟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为自己邀上一功。
甄参谋一听赶忙拜谢两人,太姥爷把他扶起来纳闷的问:“我很奇怪,军爷怎么会惹上这邪祟呢?”
后者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香囊说:“今天早上我路过幽兰巷看到有个女人坐在墙边,等过去一看她已经走了,只留下这个香囊。我看挺不错的,就捡了回来,会不会是这个。”
说到这里杜老四冲着太姥爷眨了眨眼,**的笑了一下。后来才知道,这个幽兰巷是个有名的烟花之地。甄参谋什么都好,就是好这口。
太姥爷接过香囊闻了闻再撕开一看,里面是一缕乌黑的头发。白自在说看来就是了,这个女鬼死了以后怨气不散附在了头发上。
事情闹成这样已经没办法吃饭了,就这么草草的散了场各自回家了。
对太姥爷而言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就是这酒坛里的女鬼。是杀还是放呢,反正超度他是不会的。
白自在说坛子里女鬼选择这个时候闹怕是有什么原因,不妨听她说些什么。回到客栈打开封盖一溜红烟过后那女鬼跑了出来。
不过这次她没有闹也没有逃走,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太姥爷,看的让人后脖颈子发凉。
“你有话要说?”太姥爷问道,后者点点头。
“那就说呗。”
可是女鬼指了指嘴巴摇摇头,那意思是自己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白自在走过去仔细一看得出一个结论:“她的舌魂被毁了。”
总体来说人的灵魂分为三魂七魄,但要细分起来就太多了。就好像人由皮肤毛发肌肉骨骼血液等组成。但细分起来就有什么头骨指骨肱二头肌血管什么的非常复杂。
魂魄也是这样,甚至更为复杂,其中舌部的舌魂掌管着语言。丢了舌魂,即便是化为鬼魂也不能说话。
不过世事无绝对,舌魂能毁也能补。白自在说用鸡舌雀舌牛舌再加上别的东西就可以炼制出替补的舌魂,不过过程非常麻烦换不如直接超度省事。
女鬼一听猛烈的摇摇头,拼命的指着自己的衣服,然后用手比划出一个圆形眼巴巴的看着太姥爷。
可是这女鬼到底在说什么,圆,衣服,鸡蛋?
白自在说不是,她好像在说自己衣服的颜色,红。手上比划的形状很小,鸡蛋没那么大,更像是鹌鹑蛋。
两人在这里胡乱的猜着,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申天顺气呼呼的走了进来张口就骂:“张化吉你个龟孙子,老子在赵家墙上吹了一天的冷风,你却去‘大吃天’开牙祭…;…;”
说到这里看到一身破烂的白自在和飘着的红衣女鬼,鬼魂可以隐匿身形一般人看不到,但如果它愿意是可以现形的,此刻她就属于现形状态,所以申天顺看的到。
“我草…;…;”后者一看有个鬼在房间里,二话不说甩手就是一记法镖。
还好白自在伸手敏捷,用手接住了法镖,不然这女鬼当下就要魂飞魄散。
三言两语说清了来龙去脉,申天顺哈哈大笑说:“什么鸡蛋鹌鹑蛋的,我看她比划的是枚大洋,一定是没钱了让你们烧点纸钱花花。”
没想到他话刚说完女鬼猛烈的点点头,那意思分明是说申天顺说对了。
大洋,红,银元,钱,红…;…;
“钱小红!”太姥爷忽然大叫:“你是钱小红?”
女鬼噗通跪在地上,那表情分明再说,你们这三个笨货可算猜对了。
她居然是钱小红,八年了,整整八年居然还守在阳世没有投胎,这就说明她有很大的冤屈。
白自在说她现在的魂体十分虚弱,要调养一下,顺手开了一张单子。接过去一看,人参鹿茸鲍鱼燕窝…;…;
草了,你这是补女鬼还是补你自己,没听说过鬼魂还能吃燕窝的。
白自在说恢复魂体很耗法力,自己吃不饱没力气。
“天顺,给大师买去…;…;”
“啊!真买啊?”
“买两碗臊子面,不,三碗,让大师好好补补。”
“…;…;”
时间不大白自在消灭了三碗臊子面,独自给钱小红恢复魂体去了。
趁着这个空挡太姥爷问申天顺赵家出什么事了没有。后者摇头说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但是有个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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