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道开墙门,石路走天桥…;…;”
“生门通死门,死门见阎王…;…;”
“刀山下火海,火海上刀山…;…;”
“八门三路进,鬼门遁无形…;…;”
突然,正在午睡中的金毛老头苏醒过来,伸了个懒腰,便是神神叨叨的念出了这几句话。旋即,目光朝我看了过来,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可怕,那是一种仿佛要吃了我一般的眼神。
我嘴角一抽搐,丫丫的,不就抢了你的魂引之灯吗,有必要见到我像是见到仇人那般?大不了还你不就行了?更何况,又不是我抢的,是苏小妞这死丫头抢的好不好?
想归想,我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须金王笑了笑说:“那个那个…;…;金毛老头,‘借’你的魂引之灯我真是为了去救人,现在我把它带回来还给你。”
须金王看我手中的确捧着魂引之灯,看上去还真是来归还魂引之灯的,那可怕的眼神不由恢复过来,下床走过来道:“放下魂灯,立刻走人!爷爷没时间陪你玩!”
汗,要不要这么狠心?我吐了个槽,将魂灯放在桌上,说道:“魂灯我放在这儿,另外…;…;还想请你帮个忙。”
“不帮!”须金王非常果断的拒绝了,擦他大爷的,我还没说要他干什么呢,就被一口拒绝!
看来,得用某种方法来让他心甘情愿的帮我!我暗暗沉思,良久,说道:“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能用这魂引之灯的人,全世界也就你鬼三娘跟器尊苏小沫三个人,而我却能拿它来救人,由此可见,我是苏小沫徒弟的话并非虚假吧?”
须金王撇了撇嘴道:“那又怎样?”
我不慌不忙,继续道:“对了,前不久我见过鬼三娘,她还向我打听须金王的下落来着,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呢?”
“臭小子你敢!”须金王气得金毛倒立,吹胡子瞪眼,那模样简直就像个负气的小孩子似的,可爱极了。
我嘿嘿一笑,趁机道:“只要你帮我个忙,我就给你保密!”
须金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边喝边说:“先说好,让我帮什么忙?”
我指了指镜像体手中的入阵图说:“帮我破鬼门八卦遁!”
噗!一口茶水猛地喷了出来,须金王瞪着我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鬼什么遁?”
“鬼门八卦遁!”我一五一十的说道。
须金王一蹦三尺高,惊讶的看着我说:“你确定是鬼门八卦遁?”
我重重点头。
须金王诧异的说:“鬼门八卦遁是鬼三娘的不传之秘,确切的说,还是未成形的鬼谷阵法,曾经她还找我们阴阳四老请教过阴阳术,之后她再以阴阳八卦之理结合而成。——照理说,会摆此阵法的人除了鬼三娘外,绝无第二人,难道…;…;”
我暗暗惊奇,难怪苏小妞会让我先来找金毛老头,这鬼门八卦遁的创始人居然是鬼三娘!而且在此之前,还请教过阴阳四老。金毛老头说的阴阳四老,自然是无邪道人无善道人无真道人和无虚道人。
金毛老头就是其中之一的无真道人,也就是说,对于此鬼门八卦遁,须金王最熟悉不过,找他破阵很显然是明智之选。
“当时我记得鬼三娘说过这样一句话…;…;”须金王仰着头道:“如若苏师姐在的话,鬼门八卦遁必已完全成形,且威力更加强大,可惜…;…;”
我惊奇的问道:“苏师姐?是苏小沫吗?那时候她去哪了?”
须金王顿了顿,而后黯然叹息道:“那时候大小姐远赴西洋修行数年未归,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却已是死讯…;…;”
我一愣,苏小妞去了西洋修行数年不归,等她回来的时候,却是死讯…;…;这之间发生过什么?之后苏小妞的骨灰又拖一个朋友以邮递方式送到国内她的老家,这又是为何?
我越来越对苏小妞的事情感兴趣了,不过我知道,苏小妞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果然,我就听苏小妞不耐烦的说:“糟老头尽说些有的没的,真是啰嗦!你跟他说,帮不帮,不帮就算了!”好像对金毛老头透露了她的一些事儿有些不太高兴。
我哪敢顶嘴,就对须金王说:“人死不能复生,金老头,节哀顺变。——倒是对于我让你破阵,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须金王眼泛精芒,点头道:“鬼三娘的鬼门八卦遁啊!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剖析,只可惜未曾亲身一试,如今这么好的机会,爷爷我当然要去会它一会!——不过,臭小子,要是真撞上鬼三娘,你可要给我挡一挡啊!”
“这个当然没问题。”我不知道鬼三娘跟须金王是什么关系,搞得须金王这么怕她,但大局为重,得先借须金王的力量来帮我破阵。
一个搞定,还差一人!
须金王对镜像体说:“你在这入阵图上写下我刚才说的几句话,而后去复印三份回来。”
“好的。”镜像体点了点头,将须金王之前醒来说过的几句话写下后,就拿着入阵图出门去了。
旋即,须金王对我说:“我听鬼三娘说起过,鬼门八卦遁分三个等级,入道级完全级和究极体。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的鬼门八卦遁是未成形的,顶多是入道级;入道级的鬼门八卦遁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只需三个人按照指示同时闯阵,基本就能破掉。”
“要换做是完全级的,至少得有五个人闯阵,而若是究极体的鬼门八卦遁,若没有八个道行高深的人闯阵必死无疑。”须金王正色的说道:“然而仅仅是入道级的鬼门八卦遁,在鬼盟早已被封为禁阵,比许多先辈们创立的高级阵法更为强大,这也是鬼门八卦遁的可怕之处。”
我咽了口唾沫,听起来好像很恐怖的样子!我幽幽的说道:“现在我们还差一人,我还得去找找。”
须金王却摇手说:“不用找了,已经来了。”
我一愣,须金王让我去窗外看,我走到窗口,朝外面望出去,却见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正伫立在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上面,双手环抱,面无表情。
黑衣疯子!
依旧是那身看不清脸的打扮。
不过,他这样站在电线杆上会不会太招摇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武林高手,这大白天的,要是引来城管可就麻烦了。
我下意识的叫了声:“疯子!”
黑衣疯子目光向我看来,两秒后…;…;嗖的一声,直接从远处的电线杆跃到了窗户上,跳了进来。
卧槽,吓死了有木有?
须金王喝了口茶说道:“瘦小子,跟爷爷一起破阵去,鬼门八卦遁!”
听说是鬼门八卦遁,黑衣疯子微微一顿,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便点了点头。
“糟老头跟疯子的组合…;…;嗯不错不错。”苏小妞极为满意的道:“有他们两个帮忙破阵,基本没问题了。接下来,只要等入阵图到手,就可以去破阵了。”
正说着呢,镜像体回来了,手中捧着三份入阵图,交给了须金王。须金王又把入阵图给了我跟黑衣疯子一人一份。
“这是鬼门入阵图,如果只是入道级的鬼门八卦遁,你们就按照这图上的路线破阵,基本不会有差错。”须金王跟我们解释了一遍鬼门入阵图的用法,还让我们牢记那四句话。
搞定这一切,我们约了个时间,就在今晚七点,博爱妇产医院门口碰面。按照阴阳八卦的原理,须金王说只有戌亥两个时辰才能进入鬼门八卦遁破阵,也就是晚上7点到11点,四个小时。
我告辞了须金王,至于魂引之灯里的吸精鬼,我都懒得要了,这丫的太难搞,根本就不听我的话,随便须金王怎么处置。
回到产院,慧眼作祟之下,又让我看了一遍这栋可怕的病院真实面貌…;…;我连忙揉了揉眼,让眼睛恢复正常一下,而后去见了赵熙跟霍亮,将今晚我要去破阵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
赵熙有些担忧的说:“许飞,你要当心。”
我挠了挠头皮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了,天将黑未黑。
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正是晚上7点左右,我背着放满了法器工具的背包,手捏鬼门入阵图,就在产院门口等候。没一会儿,须金王跟黑衣疯子姗姗来迟。
“抱歉抱歉,去喝了点酒,吃了点东西,来迟了!”须金王边说,还边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瓶,咕噜咕噜的又喝了两口。
擦,当时我就想上去踹他一脚,丫丫的,明知今晚要破阵,还去喝酒,这要是出个万一看你怎么收场!不过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等他们两人走近后,就指着整栋妇产医院说道:“鬼门八卦遁,就布置在这产院之中。不知你们能否看得见?”
须金王跟黑衣疯子闻言纷纷朝产院看了过去,黑衣疯子的眼神我看不清楚,倒是须金王那眼珠子一闪一闪的,仿佛很惊讶。半晌,就听须金王啧啧说道:“还真的是鬼门八卦遁!——鬼三娘这老丫头,难道真的是她?”
就这样,我一路下来,几乎是把大厅附近的行尸鬼怪清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果断进入病院大厅。
病院大厅里头,正面是残破不堪的前台,地上墙面依旧是那种破旧凄凉,血迹斑斑的触目惊心!更诡异的是,头顶的破灯忽闪忽亮,甚至有可能还会掉下来…;…;
搞得周围的光线更加黑暗了起来,左右两边是深不见底的走廊通道,隐隐还会传来“咯噔咯噔”的脚步声,以及阵阵呻.吟和凄厉叫声,唬得我头皮发麻。
咕噜!
我咽了口唾沫,这尼玛黑的不见五指的病院走廊,到处都是血迹,残破不堪的墙面地板,忽闪忽闪的灯光,这种恐怖的气氛瞬间让我各种脑补…;…;
更恐怖的是,走廊两侧好多病房,每间病房都关着一扇破旧的门,有的只是虚掩,从外面的视角朝门缝里看过去,黑漆漆的一片好似怪兽正张开着血盆大口,仿佛只要我一靠近,里面就会突然冲出什么可怕的脏东西,差点吓尿!
最重要的是,天知道两侧走廊共有多少门!搞得我最后一看到门就浑身发虚冒汗…;…;
轰隆!一道闪电刹那亮起,红衣女尸的影子被瞬间映在地面上。长发挡脸,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珠散发着猩红的血液所滴落在地板而发出的“滴答”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我险些就要被吓得拔腿就跑,擦,太可怕了,这女尸几乎是随着闪电瞬间出现在我面前的,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女尸已经接近了我。换做常人恐怕早已吓晕了,然而此时的我呼吸异常的平稳。
“丙未酉…;…;”嘴唇念叨咒语,双手结印,早已预备在掌心中的黄纸霍的腾起一团赤褐色火焰,我毫不犹豫的向那红衣女尸扔了过去。
燃烧着烈焰的符火宛如一颗流星,迅捷而勇猛的激射在红衣女尸身上,火焰瞬间将她淹没,我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我耳边响起,声音刺耳的尖锐。
闪电之后,周围一片漆黑。然后,好像有很轻细的哭声幽幽响起,回荡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深处。
我听着这哭声有些头皮发麻,可苏小妞说,那儿是伤门的阵眼点,按照鬼门入阵图上的图标指示,要破阵必须要先破坏阵眼。所以,我还是壮着胆子向那声源走了过去。
废弃的病院满目疮痍,惨白色的月亮散发冰冷的淡芒,从墙缝外头深深穿透在走廊上…;…;
冷风呼啸,走廊两侧的呻.吟声仿若鬼怪在叫嚣着要冲破地面,我紧了紧卫衣,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黑暗已经完全将我吞没,我走在黑暗之中,不敢回头去看。
“呼呼”的风声就在耳边,刮脸生疼,随着那哭声越来越近,我走得也是越来越快,哪怕此刻我的周围已是漆黑一片,然而对我来说并无任何障碍。
可蓦地,我止住脚步,瞪大着瞳孔望向前方。这条走廊尽头,右转往上是楼梯,而在楼梯下方却有一棵白骨般腐朽的枯树,上面挂着一具被斩了首的红衣女尸,凄白的双手伸向天空,好像在祈求着什么。缠绕在她身上的麻绳也紧紧绕在树枝上,阴风沉重地吹动,那具红衣尸体就会微微摇晃一下。
我心底已经发毛,却极为大胆的走近一看,发现在无首女尸旁边,还有她的脑袋被一条粗绳勒紧了脖颈,脸部肌肉向下猛缩,满脸血块,而喉咙里的舌根竟拼命地向嘴巴外伸出来,眼眶爆开,圆凸的猩红眼球无神地盯着前方,或者说是盯着我。
鲜血淋漓的头颅上黏附着血黑色的蓬乱长发,尸体是女生,穿着殷红色优美的婚纱,脚上也是一双暗红色的高跟鞋。不知为何,婚纱异常惊艳,一看就知道是非常昂贵的知名品牌,然而那红色高跟鞋却非常老旧,暗沉的红色上面还有着丝丝斑驳的纹路。
啪!
正在我打量着穿着红色婚纱的女尸的时候,她脚上的高跟鞋忽的掉落一只,我猛地看到,她的脚背上,都是一块一块磨得赤露甚至都能看到血肉模糊的皮色…;…;
“这个女尸…;…;”最令我震骇的是,这个女尸我好像在哪看到过,很像某个人!
苏小妞并没有跟我想一块儿去,而是说:“伤门的阵眼就在这具女尸上,消灭女尸,阵眼就会被破坏,到时候就会出现通往惊门的通道。”
我点了点头,这女尸应该是属于尸鬼类,果断取出天蓬尺,手捏大金光符,一步一步靠近。女尸的头颅离地面最近,而身体却挂在树枝上,一般来说,我只要用天蓬尺拨一下女尸头颅的天灵盖,就能一击即破。
心里盘算好后,我在靠近女尸头颅尚有三米远的时候,猛地暗喝一声,迅速冲到头颅面前,眼看一尺子就要拨下去,让我意外万分的是,这原本垂挂在地上的头颅突然向我正面扑了上来,张开一口血浓浓的獠牙,发出“呜呜”的哭声。
“靠!”我尼玛吓得手忙脚乱,天蓬尺没有拨到头颅,一下打空,我的身体跟着往一边轻轻侧移,头颅已经扑到我后脑勺,我扭头看了眼,这一看,竟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恐怖的一幕。
在阴风吹过的时候,挡在脸上的黑发往两边兀地散开,一张血迹斑斑的女孩脸庞赫然落在我的眼球之中。
猩色,凄怨,让人揪心摄魄的瞳孔,凄白的脸颊布满了愤恨与血液,嘴唇翕动之下,惊悚颤悠的叫了声:“许…;…;飞…;…;还…;…;我…;…;命…;…;来…;…;”
血口獠牙狠狠朝我脸上咬了过来。
我忙用天蓬尺挡开,虽然天蓬尺要击中天灵盖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然而这头颅被我天蓬尺当面一击,宛如受到了惊吓,立即往后退去。
苏小妞“咦”了声,说道:“这并非那些行尸走肉,而是鬼!如果行尸走肉的话,桃木对他们没什么效果,但这红衣女鬼却能受到天蓬尺的伤害。”
“嗯,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你没发现这个穿着红色婚纱的女鬼,很像一个人吗?”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了,我有些分辨不出,然而这个女鬼叫了我“许飞”,分明是认识我的!
而且,一开口就是“还我命来”,擦,搞得好像我杀了她全家似的!
“婚纱,女孩,还认识你,将你视为仇人…;…;”苏小妞分析下来,突然讶异道:“难道是罗雨嘉?”
我一愣,在苏小妞的一番分析理论下,我回想起了早已死了一年多的罗氏集团千金罗雨嘉…;…;我记得她死的那天,的确是去了婚纱店,霍亮陪同她在试婚纱,然后被我偷溜进去,放出了霍燕,将其杀死在了婚纱店里头。
可照理说,罗雨嘉死了,尸体还是由霍亮亲自处理,又没有任何懂阴阳术的人帮忙,怎么可能会化成厉鬼前来索命?在我认知的范围中,鬼魂是需要在阳间有自己的尸体,或者有人帮忙,才能出没在阳间,甚至进行干涉。然而大多人死后尸体火化,鬼魂会直接下阴曹,进行转世投胎。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现在的罗雨嘉早已投胎了吧?怎么可能还会变成厉鬼来找我?最想不通的是,为何会出现在鬼门八卦遁里头?这尼玛太不科学了!
苏小妞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别忘了,当时那鬼胎女婴说的话,她也叫出了你跟赵熙的名字,而且也将你视为仇人…;…;看来,这事越来越复杂了。——当务之急,你先干掉这女鬼,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轻轻点头,在我跟苏小妞用心声交流的同时,我脚步不断往后退去,同时大金光符已经握在手中;那女鬼的头颅在被我的天蓬尺一击击退之后,过了一会儿,又猛冲而上,我毫不犹豫,将大金光符贴了上去。
哗!金光四射。
整条走廊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在金芒万丈之下,刺得连我自己都睁不开眼来。直等到五六秒之后,金光逐渐暗淡下去,我睁眼一瞧,头颅已经不见了。
那棵枯木上的尸体也已消失,不得不惊叹,这金光神咒符的威力,简直是秒杀一切尸鬼的利器!
当然,对行尸走肉就没什么效果了,行尸走肉包括活死人中病毒的丧尸等,跟尸鬼不是一个系别的;尸鬼是干尸僵尸鬼魂等,金光神咒只对尸鬼有效。
不过苏小妞说,金光神咒虽然强大,但若是道行不够,对付某些比较高级的尸鬼,就会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说,无论咒术多么强大,自身的道行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在我消灭穿着婚纱的女鬼之后,那棵枯木上倒映出了一张婴儿鬼脸,披着一件红纱,浑身鲜血淋漓,龇牙咧嘴,瞪着我说:“许飞!我们之间的仇恨还没到此结束,有胆子就进惊门!”
说完就诡异的消失了。
草!丫丫的敢挑衅我?区区一个小鬼,老子还会怕你?我果断走到枯木面前,顿时出现了一条跟我从伤门进来的时候一样的深蓝色眼缝,我轻轻拉开,一脚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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