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看着陆安缓缓的说道:“小安,佳茹常年在外地求学,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今日正好遇见你,测算一下如何?”陆安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当然没什么问题。简单询问了佳茹的生辰,用手指掐算天干地支,之后皱着眉头说道:“佳茹的学业一路顺畅,只是……”
“只是什么?你就直说”张婶的脸色有些紧张。陆安安慰性的微微笑了一下“可能是我学艺不精,或有差错,我就随便说一说。佳茹将会触动情劫,年后怕是躲不过红鸾煞。‘竹篮捞月岂非空,镜里折花梦不同’。’遇‘六’应避!小子道行浅薄,如有错处,还请张婶勿怪!”听说自己会情动情劫什么的,佳茹脸上顿时染了红霞,都是含苞欲放的花季少女,谁又对多彩的爱情没有过向往呢?张婶也失了神,不知道她在盘算着什么。
“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诸葛舞这时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人会信这些,真是满嘴的胡言乱语!”诸葛舞的这句话,原本指向的是陆安,但现在也让张婶尴尬不已。随后,诸葛舞也发现自己有些失言,这假道士可是张婶请回来的啊。年龄的优势让张婶瞬间就平静下来,急忙从身上拿出二百元钱,“陆安,无论怎样都感谢你跑了这一趟,婶子谢谢你,也希望你能在观内的老君像前,替佳茹美言几句,真有什么灾祸,张婶愿加倍承担着,只盼佳茹一生平平安安!”说罢,就要把钱塞进陆安的手里。
本来诸葛舞刚才失言,让她自己对张婶已经内疚不已,这时再听张婶说的这些,更是替她鸣不平,一伸手便拦住了张婶。“慢着!小道士既然你本领这么大,不如再替我算算,不问以后,就问现在,算一算我为什么会来东北。”
“抱歉!万事皆要论缘法,人与人之间也要讲究‘诚心’二字,心诚则灵。道家有言‘卦不过三’,刚才已经是我今天的第二卦了。本门告诫,每日卜算,最好是卦不及三,要给自己留有余地,所以明天请早吧!”
“说这么多借口,还不就是想拿完钱就走吗?谁知道明天你会躲哪去?今日若是不算,我就报警说你宣扬迷信,诈骗钱财!”渐渐陆安也动了火气。不过,美女还是有特权的,无论你承不承认,除非是她还不够美,显然诸葛舞很漂亮。无奈的陆安继续推脱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拿出一件你最喜爱的物品,无论价值几何,我都为你卜算一次。”
诸葛舞微微一愣,或是在想自己带来的哪件物品最喜爱,又或是在想,这负气一赌,是否值当?渐渐她的目光却是坚定下来,返回卧室,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陆安一瞧此物只有包掌大小,包装精细异常,虽是现代的产品,却透露着一种古雅的沉淀美。“如果卜准了,这东西是你的,不过你还是趁现在多看两眼吧,估计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陆安淡然一笑“那好吧!你我初次相见,冒昧请问芳龄似是不妥。你写下一字,我为你测字,如何?”
“不用写了,‘士’字,假道士的‘士’字。”诸葛舞盯着陆安,一脸的玩味。
“士字?”陆安稍稍理了理思绪,开口说道:“古人常言士农工商,士在第一位,代表着世家官宦,你的家庭应该与世家官宦有很大的联系,或者根本就是官宦之家。”
“算你蒙对了,但我要问的是我为什么会来东北?”
“这个‘士’字不是你用笔写的,而是用嘴说出来的,应该再加一个‘口’字。‘士’加个‘口’就是‘吉’字。‘吉’字是从甲骨文形译过来的,上半部分代表着武器,意指战争,加上个“口”,这是和别人有了口角之争。‘吉’字的下半部分,又代表着存放武器的器皿,整个字可以译为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是劝你要在此次口舌之中,当退一步,才会逢凶化吉,称心如意!”
看诸葛舞的一身装扮,家境应是上等,除了官就是商。在华夏,成功的商人意味着和高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马上就是春节了,远离家人来东北看冰雪,这个理由很牵强,她又一直紧锁眉头,明显是有心事。眼角也没有热恋男女中应带有的妩媚,那就更不是因为爱情。家里条件好,却不在家中过年,心中有愁事,又不是因为爱情,所以陆安猜想,十有**是和家人赌气。看她刚才火爆的脾气,犯错的多半是她自己。
“遇事当为别人考虑一二,生气和吵闹都是相互的,伤了别人的同时,也并非你的心里就会惬意,言尽与此,你再慢慢想想。”诸葛舞听闻这几句,突然触动了她矛盾的心事,只感觉最近所受的委屈夺眶而出,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潸然而下,沿着那张完美的脸线,一滴滴的落在了胸前,圆圆的泪珠借着惯力在胸前轻轻一弹,摔碎在了地上,苦涩中似又夹杂着一丝的幽香。
诸葛舞的脾气虽然有一点火爆,但行事却是敢作敢为,口中也不言语,只把东西用力扔给了陆安,转身跑回了卧室,将螓首埋在枕间,双肩抖动,微微抽泣着。把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给惹哭了,陆安也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胜之不武,起身准备告辞。“君子不夺人所好,刚才只是戏言,作不得真,我还有些事情,先行一步。”把那件包装极美的东西,留在了桌子上,和张婶佳茹轻轻的招呼了一声,便转身而出。
哪知刚迈下几步的台阶,却见诸葛舞梨花带雨,推门出来喝道“我诸葛舞说到做到,不用你可怜!”,又把那个盒子甩了过来,之后嘣的一声,关合了户门。她自己也明白,这假道士是见自己哭了,有些心不忍,但想她诸葛舞长这么大,何时需要别人怜悯过,当然也没有今天这么狼狈过。陆安见她此番作为,知道再去归还也于事无补。这时多一句不如少一句,便先拿好东西,返身回了观里。
回到观中,见老道正在打坐,垂目念经,他轻轻的把钱塞在老道的腿下,便转身回房。一时之间也无事可做,复又拿起那个盒子仔细观看,包装精致,百看不腻,现代艺术和典雅古风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封面上只用草书写了四个大字《信仰之光》,笔法豪迈,隐含刀戈。“过了今日,再把你还回去吧。”苦恼的嘀咕了一句,就小心的把东西收好。拿起桌上的经书,不一会便看得津津有味,把此事忘到了脑后。
春节将至,虽然道观小了一些,但是供奉的这些道像,打扫起来很是废力。老道年事已高,这些苦活都压在了陆安一个人的肩上。这日,陆安正上上下下的忙着擦洗,突然听到观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伴有悦耳的声音问道“陆安,你在里面吗?”,犹如柳枝上鸣啼的黄鹂那般动听。
陆安忙整理好衣着,迈步出门,沉声应道:“哪位?”门外回应道:“陆安哥,是我。张佳茹,我和舞儿一起过来的。”陆安紧忙打开观门,除了道教的几大圣日,观内都是谢客的,有事相求,都是在外叫门,“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交通基本靠走,XX基本靠手”就是道观的现状。门外站的还是那朵并蒂姐妹花,刚才还是当空的皓日,这会儿却羞羞的躲在了云间。古人曾评的闭月羞花,此时仍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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