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中存的妇科诊所同事的电话号码,一眼看去,包括已经死去的杨怡,备注都成为了恐怖的动态图。
要么就是我提前五十年老年痴呆了,否则在我的记忆中,我从来没有把联系人的备注设置成这种变态的图像。
再一看,我觉得,恐怖无皮人脸的面型轮廓很眼熟,如果给披上一块肤色白洁的人皮,居然和张雅有九分相似!
我用的手机是摩托罗拉,属于几年前的老货了,本身没有什么不同,之所以看着身边的朋友全用着各种苹果,我还没有换手机的原因就在于,这是我读高一的时候,姥爷买给我的,听我姥爷的意思,这手机被他开过光,很不一般。
在这里,介绍下我姥爷,在我们老家的镇上,他是有名的‘先生’,尤其擅长请神。镇上要是发生了一些用常识难以解释的事情,都是找姥爷解决的。
我心想着,备注的变化是不是手机想提示我什么?
先是深吸一口气,我压住心头的惊悸,打了其中一个号码,返回的提示是“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连续拨打了五个号码,都是这样!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往下翻了翻,我发现有两个诊所同事的备注还是正常的,一个是诊所的护士张玲,另一个是主治医生孙芳。
也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张玲打过来的。
我赶忙按下接听键,还没等我开口,张玲先说话了:“林明哥,诊所,诊所不见了…;…;”
即便是隔着手机,我也听的出来,她内心的惊恐,我‘嗯’了一声,说道:“这事情太邪乎了,吓死老子了。”
“林明哥,担心死我了,我发现诊所不见了,便想给同事打电话询问下,结果打了几个,除了孙医生的电话无人接听外,其余人的都显示是空号,只有你打通了,呜呜,林明哥,我们是不是遇见鬼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我好怕…;…;。”
手机另一头,张玲哭了出来。
“别哭,你就家里呆着别乱跑,我来找你。”
我说完挂断了电话,然后奔下了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赶向张玲的住处。
十几分钟后,我在张玲的家中,见到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她,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头发散乱,小脸煞白,看样子被吓的不轻。
“不哭了,就算真是遇见鬼了,还有林明哥呢。”我也只是安慰张玲,其实我此刻腿都忍不住哆嗦。
见到了张玲,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手机里存的妇科诊所同事的电话号码,消失或死去的人,备注都成了恐怖动态图,那下一个又轮到谁了?
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连忙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再次翻查了一番,猛的大吃一惊!张玲的备注,已经由姓名,变成了模糊的一团,并且这一团在渐渐地变的清晰!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备注正在向恐怖动态图转变?
下一个该不会就是张玲吧?
看着身前这只有十八岁的小妹妹,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小玲,我们去市里有名的庙里拜拜佛吧?”
我本想着叫着张玲,和我一起出去找个懂行的道士看看,可我刚想说出来,忽然,闻到了一股臭味,是那种腐烂的味道,很像死老鼠。
随后,我两眼一抹黑,霎那没有了知觉,晕了过去。
等我睁开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张玲卧室的床上,我通过窗子望向外面,天已经黑了。
“小玲,小玲。”
我的嗓子很疼,就像喝了很多酒第二天睡醒过来似的,用嘶哑的嗓子,我喊了两声,窗外冷风阵阵,回答我的不过是夜的寂静。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从卧室门外客厅中,冷不丁的响起了《嫁衣》的歌词。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本来有些昏沉的脑袋当即清醒。
仔细一听,不是张玲吗?
难道她也…;…;
我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下了床,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卧室门前,把门推开了一点缝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客厅的右角望了去。
眼前的一幕,让我终身难以忘记。
只见偌大的客厅中,挂满了白灯笼,照得周围一片凄白。
在客厅右角的衣架上,还挂着一件妇科诊所的工作短裙,上面布满了鲜血,不断有血水向下滴。
而张玲,她身上竟然穿了件寿衣,惨白的脸上涂了胭脂口红,还非常难得的穿了一双绣花鞋,脚尖高高的踮起,几乎是用一只脚拇指走路,整个场景,看起来极端的诡异。
在她的身后,我隐隐看见了一个淡淡的身影,紧贴着她的全身!
一边对着墙唱《嫁衣》,一边翘着兰花指,手舞足蹈,跳着上海二三十年代歌城的特有舞蹈。
顺时,我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双脚直发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一幕,实在颠覆了我的认知,想来,张玲肯定也是撞邪了。
张玲似乎觉察出了异样,扭过头向我所在的卧室这边望了过来。
我赶紧把头一缩,把门轻轻闭上,估摸着她没看了,我又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值得庆幸的是张玲只是望了一眼,又转过了头,并没有走过来。
卧室的窗户外阴风陡然刮起,白色的窗帘像个幽灵一样飞舞,我就如同没穿衣服,冷颤不停。
我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客厅中,张玲的手中多了一把刀!
她拿出了一面镜子,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忽然,举起刀,对着她的脸一刀削了上去。
刀很锋利,只听见刷的一声轻响,鲜血飞溅,夹带着一块皮肤,被削了下来。
张玲不但不觉得疼痛,反而是照了照镜子,微微一笑,看上去对这一刀很是满意。接着又是唰唰几刀,削掉了好几快皮肤,甚至粘连着骨屑。
我真怕自己因为惊吓过度,叫出声来,死死的咬着嘴唇。
我又忍不住想到了杨怡的死。
张玲该不会也要把自己整个脸皮剥下来吧?
说实话,虽然平时我也是属于男汉子的类型,翻得了围墙,打的了流氓,但这会儿,我吓尿。
客厅中张玲似乎又是感觉到了什么,呆了一下,嘴角随即挂起了一丝诡异的邪笑,拿着尖刀,走向了卫生间。
我稍稍松了口气,松开了手,大喘着粗气,寻思着到底是应该一直躲在这里,还是趁现在赶紧跑?
两种选择都有风险,躲着迟早会被张玲发现,如果跑,有可能刚出门就会和张玲打一个照面。
犹豫了半天,我下定了决心: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搏一把,网上最近不是还挺流行一句话嘛,希望一定要有,万一老天瞎眼了呢?
就在此时,忽然,我听见身后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呼吸。
有东西在我的身后!而且离的很近。
我僵硬着的表情,回过了头去。
一回头,便看见了一道袅娜多姿的倩影,身穿牛仔衣裤,温婉而笑,只不过满身是血。
居然是罗婷!
天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摇了摇头,再定睛一看,身影又变的娇小了许多,正是张玲!
只见她握着锋利的尖刀,拖起乌黑带有尸斑的手臂,用刀尖指着我,脸上挂着诡笑,缓缓的说道的:“林明哥,来,来嘛,让我把你的脸皮给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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