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四次场合下聚头之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便丛生一些化学物质,变得丰富而林林总总。他有个“她”,“她”和他的情感必然妥帖而完善,加上他本性的温和纯粹,势必是一场身语意多方位的理想关系。而我,一个“空降”的来客,坠入他们宇宙的“陨石”,是让他们受于打击领略关系的震颤还是愿意被他们清理,这两种心态我同时存在。
现实里剧情的巧合让人顿感意外。山姆的现任女友工作的地方是我所在的故乡,也就是山姆所说每个周末他们相会的地点不在杭城就在甬城。当时我听了以后,漫不经心,就算是在我祖籍又能挨着我什么事,不过是个意外的巧合。就这样,日子开始平淡了起来,但在这段时间当中,“机车男”渐渐显露出青春不羁的一面---他开始打开自己,愿意和我分享的往事和自己的人生观。也许他的自由和年轻让他变得包容达观,这中间不乏对女友的真情,亦不少对我的亲近。两种情感都美好,两种情感相互独立而深深相依。我不愿意拿大众经常听见的字眼去套用在我“哈姆雷特”的身上---脚踩了什么船,搞什么鞋或是男人没一个什么东西。他必然有自己内在的程序和系统在支持着他的行动和言语表述,当时的我就是甘愿臣服于这样“有一对朋友”的尴尬又亲昵的境地。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习惯---每个周末时间到,打周五就赶火车回宁波,周日的傍晚返回校园。
就在如寻常般的一个周五,由于时值冬令,傍晚才五点未至天就蒙蒙暗了起来,所谓华灯初上。列车驶入到站的站台,车窗外的宁静很快被列车停驻后“开闸放水”般涌入的人群击碎得无影无踪。我也匆匆行色紧接长龙不敢落后,深怕走慢半拍引来其他人由于急切归家团聚而被阻拦后冲发的怒气。正当快进入出站检票的围栏前夕,猛然间我发现落下了喜爱的围巾在车厢里。回头望去身后是一簇簇密度不低的人头攒动,但一切都没有打消我要找回那条围巾的意念。只见,有一个拎着行李包的身影穿过人们口中层层哈出的白色气雾行进在“逆流”的轨迹。不免被大物和壮实的人碰擦搓撞,不过终于获得了“新生”。那些“主力军”算是告于段落,最后也就剩三三两两稀疏的“游击队”了,我又可以开始自由的来去。拿着了围巾,我如完整无缺般生而无憾的再次走出亮眼的车厢,一脚踏入充盈着寒气的被银黄色灯照得通透的月台,默默的走向了来时的路…
“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是坐这趟车来的吗?”一个熟悉又亲切的男中音响起在右耳。我移过头去一看,哎哟喂,是“哈姆雷特”。
“这么巧啊,我是,坐这趟车回来,回家。”只见他兴奋快乐的漫长的微笑,如此受宠的样子。
一切很明白,他是为了我“另一个朋友”赶来了我的土地,我是全程无死角的纪录片,我是在学习他们生活的一堂课。在他喜出意外而亲切提出要帮我代劳拿行李的同时,由于天冷加内心“成全他人圆满感”的我面无表情的浅声回应,“不用,不用了。”说着将行李从放向他的一侧换到了另外一侧,然后佯装并不熟悉彼此的形态,与他并行踱步了几米。
走出了站口,他还沉浸于几分钟前突如其来相遇的奇幻当中,而我心里却涌现了一个词,“道别”。……
“是谁又撞碎了一轮海中月
醉梦里长笑歌万阙
是谁又在海上吹那杨柳叶
六月里天涯飞白雪
千人战几番秦淮水飘红夜
莫回首百年相思难解
却回首为你指间笛声咽
再回首看梅花不谢
多少年生死一笑剑歌烈
问天下谁能掌缘生灭
谁又在抬头望漫天青莲雪
谁又在轻声说离别
谁又在轻声说离别”
-----《风姿物语。李煜。青莲雪》
这首曲子完结了我的“钱塘一缘”。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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