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开门,我们要撞了!”青年团冲在前面的两个壮男用木棍撞的门“哐铛”直响。这时,柳橙被一下惊醒,发现身边小金全无人影叫唤了他几声也没人答应,她被紧张惊恐的气氛一下跳下了床去找她的衣物…在这时,和度昂躲在不远处的金母见家门这样被敲打下去可不是要掉落半杈子。她赶紧跑出来,走到两个壮男中间说道:“这是我家,我帮你们开门,里面那小妖精自己来的,可跟我们家没一点关系,你们赶紧把她抓走!”说罢,门吱溜一下就开了。他们五个昂首挺胸小跑到了房间,这会柳橙才只穿了一条裤衩,只见这么多人齐刷刷站在自己面前,她不禁用双手交叉叠盖起胸前惊叫了一声。“你就是和有妇之夫搞奸情,下身比嘴还贱的女人?”柳橙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有妇之夫什么贱,她从来没听说小金结过婚也没有人对她说起过贱这个字眼。虽然意思她似懂非懂,但透过壮男凶神恶煞的眼睛和咄咄逼人的情势她多少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且他们是要来惩罚自己的一群人。
“走,跟我们出去!!”抢在最前面的男人强有力地抓起柳橙的手臂把她径直拖了过来,其他几人顺势也抬起柳橙的下身,就这样柳橙像被抬轿子一样赤身上下扭转挣扎的扛出了房子。其中一个富余手闲的壮男,默不作声的乘机把手放进柳橙大腿内侧中间佯装帮忙也一起走出了屋子。
柳橙一路被抓着四肢动弹不得,但在街上遇见熟面的陌生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她恨不得自己没有了这张脸,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丑陋到了极点。不管这种感受有多么万箭穿心,柳橙还是像蝼蚁般被逮到局里等候审问。青年团一个年轻女人,见柳橙****全身有碍观瞻,便拿出一条毛毯递到她手里,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柳橙因这一路的羞辱而显得失魂落魄两眼冒直,后来有人过来问话,她也神智不清的前言不搭后语。直到青年团四下打听情况得知她还是未成年的孩子,而且没有反动意识,更何况已经半天问不出个豆大点所以然,就责令柳橙爸拿钱来换人。
柳橙爸得知这个消息,在呼天喊地惊魂未定之际掏出所有的积蓄将柳橙带回了家中……
“你这败家娘儿,怎么这么不害臊,竟然背着我干出这么不知羞耻的勾当,你让我从今往后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柳橙爸恼羞成怒,到了家中还一如既往咒骂着女儿,而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柳橙已全然听不见了一切,她的耳朵被高频尖锐的撕裂声已经震的只剩下嗡嗡作响,之后就再也听不见了。而在之后的五个月里她的肚子也开始隆起,被她爸发现了以后灌了药水,硬是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出来。柳橙自此以后开始笑了,笑的手舞足蹈漫无边际,只要是男人经过她身旁她都像花儿一样对着他笑,吓跑了许多陌路人。久而久之,这个小城的邻里乡亲都知道了柳橙的遭遇,多少对她产生了同情,每每遇到她对着自己傻笑也不觉异样有时还逗逗她:“今天去哪撒尿了?”因为大家都知道,柳橙是个在街上当着人脱裤子然后蹲在那里撒尿的女人…直到她四十一岁那次碰见来到小城做医护的赤,赤终于明白这个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痴笑又解裤子的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往事。
赤在心里默想:蟠桃如果当年没有独自走入那片沟田也许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柳橙如果当年没遇着金这样的男人她也不会是现在一番景象。真是世事难断,个中曲折滋味,那能有旁人可以体会和了解,或许在蟠桃和柳橙的世界里他们都是一座孤独的星球,而或许也只有他们彼此能够听懂各自的肢体和口中发出的怪诞突兀的呼喊声到底在说明着什么。赤开始对蟠桃和柳橙充满了恭敬和善意的怜悯,更觉得自己没有比他们俩高贵在什么地方,而仅仅是幸运的没有遇到骇人听闻的遭遇罢了!……
尾声响起信乐团的歌曲《活着》
“风利如刀
飘何时能落脚
笑绝不求饶
倔强就挂在嘴角
任凭着命运无情嘲笑
由不得自己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掉
活着不停寻找
湮没在汹涌人潮
就这么活着带点骄傲
听着自己的心跳
云总是飘渺
路怎么看不到
命运写得潦草
没有后悔的解药
就这么活着我找不到
失去的那段美好
最害怕活着失去骄傲
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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