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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十三章 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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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弗拉,弗拉·奈彻。

    我出生于奈彻家族,父母都是魔法师。因为奈彻家魔法的缘故,我们生活在离群的森林之中。一座隐藏在密林之中的木头房子。

    家族的魔法通和自然,都是与植物花鸟息息相关的魔法,我们家族只被允许使用这种魔法,其他的魔法因为血统并不能使用,即使是最为普遍的。

    使不出来,真的。即使我偷偷的学了外面的魔法,身体还是用不出来,魔力的性质根本不能契合。而我也就放弃了,一心一意传承家族的“血统”。

    我一直都很努力,父亲教的魔法我都会努力地记忆,努力地练习。父亲很高兴,我也在不断地吸收着知识,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父亲那样强大的魔法师。

    父亲算是厉害的魔法师吧,经常有人来拜访他,请求他的援助。我们家即使远离人群,还是能获得生活用的物资,我从未有没吃饱饭的记忆。

    继承应该继续下去,我们的生活也应当会继续下去。而后我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找到一个帅气的丈夫,然后拥有孩子,过着相似的生活。也许会和他一起,住到其他的地方也说不定。老实说,只是在这森林里,有些无聊。外面人来我家的时候都会带一些有趣的东西,好吃的糖果最新的玩具奇幻的图书。

    父亲总是不希望我靠近城市,太迂腐了,我们家族的习惯真该改一改了。如果我有孩子,我一定会让他们享受到这些。

    一切应该都会是向前的,应该会按照我想的那样前进。

    然而,我的妹妹出生了,在我八岁那年。当时我还很兴奋,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能有个姐妹一起玩耍。

    会保护她,教她魔法。我竟天真地这样想。

    她根本不需要我教什么魔法,她的天资比我好得太多了。在她站起来会说话后,我开始教她些简单的魔法,对于此父亲也是赞赏有加。

    魔法什么的她学的都非常快。

    “是血统合适的问题。”父亲说,“你妹妹的天资比你和爸爸都高。”

    就传承魔法而言,妹妹比父亲和我都适合。家族的魔法放到她的手里就好像是喝茶倒水一样,总是很快地学会,很自然地施展出来。

    我先是欣慰,家族里出了这样一个天才也算是幸事。

    妹妹慢慢地长,我的年龄也变大。到了我十八岁时,妹妹的魔法已经超过我了。我已经不能再教她什么了。

    妹妹开始向父亲学习魔法,既然学的东西一样,我也一起学。

    可是根本跟不上,妹妹早就已经超过我了!我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现实。时间会依然流驶,我与妹妹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我是永远追不上她的。

    天才啊,我开始时常看着无尽的森林,这样感叹自己的渺小。

    父亲教授妹妹魔法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超过给我的时间,我每天看到父亲的时间也短了很多。真是,我才是那个需要花时间来教魔法的笨孩子吧!

    诶?是多久没看到父亲的笑容来着?好像最近,父亲只是在饭桌上和妹妹说话时,我才看的到。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对着我笑了吧。

    我…已经不被父亲需要了么。

    妹妹长大了,到了青春期,也越来越不把我当姐姐,说什么她都不会听。

    你可是妹妹啊,我才是姐姐!!

    在房间里研究魔法,那是从家族的藏书里找出来的,父亲也没有学会的魔法。既然父亲已经不在乎我了,我就自己学,如果学会了这些魔法,父亲也会对我另眼相看吧。

    从窗外飞进来一直蜂,趁我研究魔法时蜇了我一下。吓得赶紧把它赶了出去。妹妹在屋外的空地上笑,这是她的恶趣,她的魔法。

    我去找父亲告状,这家伙竟打扰我“传承魔法”。父亲伏在桌子上,正研究着什么。

    我跟父亲说了情况,而父亲只是微微地回过头,瞥了我一眼。

    “这种事情还用说,你可是姐姐啊,自己擦点药就好了。”

    父亲的眼神让我赶到害怕。

    你终于说出自己的意思了么?父亲啊。

    我躲到屋子里哭,没有吃晚饭,倒是也没人来叫我。

    我并没有睡觉,单单看着窗外头,外面的月亮正好缺了一半。

    我拿起魔法书,只要是这个魔法的话……

    决心复仇,既然父亲不需要我,那我也不需要这个父亲了。在深夜里,他们应该都庞无心事地睡着了吧。释放出睡眠的花粉,充斥了整个房子。

    走到父亲的居室,他果然睡得死死的。你要是多关心一下我,多对我笑笑也就不用这样了。

    我开始施展刚学到的,还没用过的魔法。

    「赤花」,书上这样记载。

    红色的花朵从父亲身体里长出。先是呈梭形钻出,而后旋开,露出花蕊。啊,好漂亮,这就是父亲的生命了。

    毫无怜惜地摘下了它们,父亲的身体就好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似的啪地软了下来。

    旁边睡着我的母亲。

    母亲啊,既然你生了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的妹妹,为什么要生下一个比我天资好的妹妹。

    我知道,这不过是我自己找的理由。真正让我讨厌母亲的是,他和父亲一样,宠爱妹妹超过我。

    如果只杀死父亲一个人,以后还是麻烦。

    只是一个念头之间,我就做了这样的事。推开门,到外面透口气。我有些惊讶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手里的赤红的花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即使现在把花放回去,父亲和母亲也都不会回来了。

    我收拾收拾,把家族的秘宝和看起来有价值的魔法书都带走了。至于妹妹,她现在应该还在酣睡。我并不想要她的命,她没有什么错。虽然我也恨她。

    不过,我倒是很期待明天一早没人叫她起床,然后发现疼爱她的父亲和母亲都死了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你还能再撒娇么?抱歉啊,撒娇的对象已经没了。

    拿走这些魔法书,你的才能究竟又能达到怎么样的水平?不过这些魔法你算是永远学不到了。

    再见了,哈尼·奈彻,捧着你的蜜罐子尽情地哭吧。

    而后,一直流浪,居无定所。这期间我学习了很多,那些魔法书也看了再看。最终形成了我自己的独一份的魔法系统,简直是完美!

    最近,魔法的使用感觉起来很顺畅,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以前比不了的。

    我需要找一个小镇,不用太大,来试验一下我的成果。

    不断地寻找,也失败了几次。最终,找到了一座隐藏在山谷里的城。这座城天然闭塞,竟然还有地热,对于我的魔法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我把这里变成了我的乐园。

    我的花在城的各处盛开,花香迷惑精神,居民只是在幻觉里生活,成为我完全的臣民,不会背叛,不会改变的臣民。我从这里的居民的身上一点一点地采集生命,用的是没有「赤花」那样强烈的变式魔法。这样,寿命还是那些寿命,却能每天都供给我生命的原酿。

    红色的生命的花朵能让人更年轻,延缓衰老,虽然不是无限的,可到了五十岁的时候应该比我那妹妹美丽多了吧。同时,这花还是珍贵的魔法材料,对我的魔法有着各种各样的作用,是家族的魔法里重要的分支。这系列,父亲都没有学会。

    三十岁,一切都稳定了下来。我的一切都稳定了下来,不会凋零了,我衷心期望妹妹的花能烂掉。

    我知道,自己有多恶毒。

    城里有个小哥,是我喜欢的类型。强壮的躯体,帅气的面庞,健康的小麦肤色——我把他变成了我的奴隶,不,整个城的人都是我的奴隶。每天抱着这个高大的抱枕入睡,每天晚上都睡得很香。

    差不多什么时候我也要个孩子吧,不过该怎样处理这样的家庭我还没有想清楚。如果解开了小哥的幻觉,他还会抱住我么?

    不想了,先暂时这样吧。我把花朵分给他,让他能一直陪着我,保持美丽的容颜。

    我的城一天天地完善,在城的中心,高高的塔楼上,我瞭望着这一切,他给我倒了杯茶。啊,我的花朵终于开放了,在那片死气沉沉的森林里没法盛开的花终于开放了。

    一旦开放了就永远地开下去吧。

    期间,也有些不长眼的东西进到城里,不过很少有能发现这城秘密的人。即使有些聪明伶俐的家伙,叫嚣着要打败自己,拯救这座城,却都没那个实力,变成了花朵和营养土。

    “你说他们是不是笨啊,走掉不就好了?”

    小哥呆呆地微笑着,没有说话。

    魔法虽然能够操纵人,但是拥有不了人心。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话。

    “算了,你只要抱住我就足够了。”小哥扑过来,抱住了我,茶都差一点洒了。“不是让你现在做的意思,真是个笨男人。”

    总是待在一座城里,的确有些无聊,虽然后来又养了几只猫狗,没有施加幻觉的,还是让人乏味。

    “你试试这件。”在屋子里,给小哥换上新的衣服。他的身材果然很好,再加上我这几年调教的成果,身体已经什么衣服都能撑起来了。

    我放置在大门附近的花传来讯息,有两个外人进来了。凭穿着像是魔法师和战士。我决定去见见他们。

    “你在家里呆着,等我回来。”

    下了命令,用魔法伪装成少女的样子,去见那冒险者了。他们会带来什么故事呢?

    一个下午,过得都很愉快,两个中央来的刚毕业的小孩说的故事很有意思。会不会是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外面传来的什么故事都是有趣的了?要不然最近带着小哥出去转转吧,记得附近有个比这大得多的城镇。

    不巧的是,我使用魔法的样子被那两人看到了,用提前想好的说辞圆了过去。

    第二天,他们竟回来了。刚出门,他们开始破坏我设置的花了,那可是我的城的基础啊。

    用「鲜花绿隐」隐藏身形,偷偷地靠近观察。那个小姑娘竟看破了,实在是了不起。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竟然能遇到这样的人。自己的伪装被一层层地解开,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叫卡秋莎的魔法师把魔法一股脑地扔过来,虽然看似颇具威力,然而都是一些中型魔法,硬凑在一起,没什么威力。果然,没有突破我的防御工事。

    战士跳了出来,是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了吧。可是派战士来也没有用啊,魔法破不了的东西,刀剑又能有什么作用?

    杀掉吧,反正知道了这么多。

    那个战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突破了防线。感知不到「不净花园」的状态,被破坏了?看起来是那把刀的力量。

    使用「花雾」暂时逃离。

    他们以为真的能砍到我了,可这不过是我的让他们这样以为而已。从他们一进城开始,从他们闻到这弥散在空中的味道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败我的可能了。

    流血死亡的样子恢复的居民凋落的花朵,都不过是我想让他们看到而已。甚至根本不需要我设计他们看到东西具体样貌,只是给一个信号,大脑自己就调用已有的印象,形成“应该有的样子”。

    他们走了,我也不打算再战,和那战士的刀实在相性不和。

    这座城还是我的城,回到家里,小哥在里面等着我,还有几件衣服要试。

    这里的花是……永不凋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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