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帮笛襄?事后月白也想了很久,那一刻她只是觉得这般美人不应该就此香消玉殒,她只是觉得笛襄虽然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从镜楼所掌握的大凌一些秘闻来说,却是真真的治国之才。/br> 而且她与他无冤无仇,出手相救,况且也不费多少气力,算是为了这天下百姓,这大凌吧。/br> 大凌安稳,她父亲就不用进入战场。她镜楼在和平时代更好收集信息,赚取钱财!/br> 不是月白圣母,而是为了钱,也算为了其父吧!/br> 门砰——的一声被重重撞开,片刻之间,室内就涌满了持剑而立的护卫,每把剑尖都指向月白,杀气震天。/br> 区符立刻跪在床前说道:“少爷,少爷您怎么样?”/br> 由于实在太过疼痛,笛襄并没有回答,其实他也是有意看一看这个满脸烂疮的人到底会怎样应付这个场面。/br> 月白此刻反而镇定,她随意的推开一把几乎指到她鼻子的剑尖,滑过剑与剑的空隙,悠闲的坐在茶桌之前,竟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br> “给我拿下这个企图谋害少爷的人!”区符厉声喝道,剑光立马一阵闪动。/br> “给我去园子里面砍两株手腕粗的竹子,切成杯状。一端留节作底,另一端作罐口,用刀刮去青皮及内膜,制成形如腰鼓的圆筒后送入室内。”月白喝了一口茶,神情淡然,却内有威严。/br> 这样一个相貌丑陋之人,此刻在如此围攻之下,淡然处之,不慌不乱,难道真有这等本领?/br> 区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看轻纱帐内那抹卷曲颤抖的身影,等待主子的命令。/br> “照他所说的做。”良久之后,笛襄才从帐内说道。/br> 月白瞟了一眼笛襄,心想这只千年狐狸根本没有痛晕过去嘛,良久不回话,目的就是想要试她一试。在这种痛苦情况下,还有脑力想得这般周全,真不知道是该赞赏还是鄙视之!/br> 不一会儿,区符已经在速度按照月白所言拿来了八只竹制筒管,月白将其全部捧进轻纱帐内,命人放一盆火到床头,这才跪于笛襄身边,俯视着他。/br> “笛相大人,这回真要帮你脱光衣服了。”月白看着那几乎透明的笛襄,真是感叹此人的忍耐之力。/br> 笛襄侧卧,血红的眼睛看了看月白,这才轻微点头。/br> 月白心中有些喜,命区符将所有人屏退之后,双手缓缓剥开笛襄的长袍,露出那如雕刻版的身材,每一处线条都及其完美,配合着这种冰透质感,月白感觉她根本就是在脱一件艺术品的衣服!/br> 退到底裤的时候,月白有那么一丝的犹豫,也只是一闪而过,手一拉,笛襄的整个身材就毫无保留的现于眼前。/br> 月白视线立刻凝固于笛襄的腹部,果然在那一片雪白之上,七颗暗红色的胎记围绕其肚脐眼,非常引人注目。/br> 月白袖子微微露出一抹闪光,一瞬即逝。/br> 得到想要的信息,月白眼光也不留恋其它地方,拿取一个竹筒,围绕着火盆转一圈抽出,然后将其覆于笛襄的心口之处,将其余七只竹筒如法炮制,分别敷在关元,气海,神阙,太乙,中庭,璇玑和周府穴。/br> 没错,拔罐。/br> 毒,月白是不会解的,但是,去湿活血还是懂的,而且按照一本古医书上所记载的穴位拔罐,且拿死马当活马医吧。/br> 十来分钟之后,月白取了笛襄身上的竹筒,帮他小心盖好被褥,这期间也许是太过于疼痛,笛襄一言不发,任凭摆布。/br> 月白也有些累,靠在床的另外一边,双脚翘起二郎腿,双手枕于脑后,休息片刻。/br> 笛襄眼睛一直看着月白,视线几乎没有移动过,只是他感觉到身上的寒气在缓缓消退,血色眼睛颜色减淡,原来应该有六个时辰的发作时间,现在掐指算了两个时辰左右就出现了寒意减退的现象?/br> 难道此人真能解毒?/br> “别再看我了。”月白睁开眼,翘着的腿一抖一抖的,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解毒。但是至少可以缓解你的痛楚,怕笛相如果挺不过去,那真是我大凌之灾呢!”/br> 心中那一丝失望再次被浇灭,笛襄苦楚一笑,淡而涩,看在月白眼里,竟然有一丝同情。/br> “好了,笛相,我任务也完成了,小人退下了。”月白早已经准备开溜,于是起身,跨过躺在床上的笛襄,正要跳下床,忽然感觉到脚裸被人抓住,然后脚下失力,竟然跌坐而下。/br> 刹那之间,笛襄伸出了手臂,竟然将她从后面抱住,企图压制她,不让她走。/br> 此人不能放走!估计得一辈子关在笛府为他所用!/br> 月白撞入笛襄怀中,带来他此刻最最需要的暖意,他不自觉的又加了一道力量,将下巴贴到月白脖颈之间,获取那细腻皮肤带来的火热之气。/br> “给本相留下。”力气在逐渐回复,所以他能够禁锢住月白,只是突然发现自己他太贪念这人身体上的暖,竟然保持住这个姿势,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br> 月白觉得有如一大块冰块贴在自己身后,阵阵寒意串入每只毛孔,她用力睁开笛襄的手臂,却被笛襄死死扣住了脖子,只要再挣扎,他真的会掐死怀里的人。/br> 这点毋庸置疑。/br>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烟雾始终萦绕在轻纱帐,仿佛少女最温柔的呵护着这个不算华丽的卧室,隐约中笛襄与月白的姿势仿佛痴缠的恋人般,暧昧,危险而血腥。/br> 月白真是不太敢动弹,只能任由笛襄抱着,感觉到他体温一点点的回升,手上的禁锢则越来越大,心中焦急万分!/br> 怎么还不来!该是时辰了?!/br> “你到底是谁?”笛襄用仍然有些虚弱的声音问道,心中疑惑重重。/br> “我等蝼蚁般的人物,笛相想要小人是谁就是谁。”月白说道,感觉到笛襄在她脖子上的五指在此扣紧了些。/br> 一声冷笑从笛襄口中溢出,甚至带出阵阵寒气扑到月白耳背之处。/br> “你这等本事之人也是蝼蚁,这对于我大凌国不知是福是祸。”笛襄说完,抬手摸了摸月白那满脸坑洞的脸,修长手指游移到她的耳垂之处,摸到那抹缝隙,正准备撕掉这层仁皮面具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区符的声音。/br> “六王爷,少爷正在就寝,您不能进去!”/br> 月白大喜,终于来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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