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小萝莉沈书烟正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沉睡,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有一个青紫色的巴掌印,分外刺眼,可以看出动手的人力气绝对不小。
她的左腿打着石膏,很明显是骨折了。
张放眼中有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此时若有人直视他的目光,一定会吓得全身哆嗦。
“那天在你家的那个杜斯文,是你什么人?”他问道。
沈书茗犹豫道:“他……是我未婚夫。”
张放怔了一下,皱眉道:“父母定下的亲?”
沈书茗连忙摇头道:“不是,父母去世的早,我们两姐妹从小是跟着哥哥长大的,后来哥哥……有事离开了,杜斯文的父母帮我们了很多,所以……”
张放这才松了口气,明白自己没有认错人,想了想,他沉吟着说道:“你们晚上没有出去,那些人还敢动手,看来是有明确目标并且势在必得,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应该是一枚戒指,那些小偷直接就冲到卧室逼问戒指的事。”沈书茗娇躯一震道:“是我哥哥留下的戒指,说是我们沈家的传家宝,因为太宝贵,我从来没有戴出去过,也不知道那些贼是怎么知道的。”
张放眸光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淡淡道:“你哥哥留下的?”
“是,我哥哥离开的时候交给我的,说无论任何时候,沈家人都不能把戒指丢掉。”沈书茗带着哭腔道:“现在被那些小偷抢走,若是……若是那天哥哥回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说道这里,她眼眶迅速红了起来,晶莹的泪水也顺着光滑的脸颊留下来。
张放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右手很自然的抬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的手掌落下的瞬间,沈书茗娇躯明显震颤了一下,看样子想躲,不过听到他柔和的声音,再偷眼看了看他自然中带着关心的表情,她心中的某根琴弦仿佛陡然被拨动了一般,不由的放松了下来,不过,泪水却流得更快了。
“他们……那些小偷……还想对我和小妹……”不知道为什么,沈书茗突然很想把心中的委屈都说给张放听,于是哭道:“要不是小区的保安听到叫喊及时过去把那些小偷吓跑,我们……”
张放的表情陡然变得无比狰狞,此时恰好有护士端着输液盘走进来,看到他的表情吓得“啊”一声惊叫,手中的输液盘也“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药瓶四分五裂,盐水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病床上的沈书烟明显哆嗦了一下,眼睛没有睁开嘴里就尖叫起来:“救命啊……”
沈书茗连忙扑过去抱住她,安慰道:“小妹,没事,不要怕,姐姐在这里,还有啊,那天你很崇拜的调琴师大哥也……”
她回头,却发现张放已经不见踪影。
病房门口,只有护士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
中午,海市火车站,候车室。
候车室的拥堵完全算的上国内的一大特色,再加上现在又恰好是暑假开始,因此偌大的候车室内人来人往,混乱不堪。
张放双手插在裤兜里,随意的站在候车室大门口,目光在来来往往的游客身上扫视着。
突然,一个消瘦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
这个人年纪不大,除了有些偏瘦,长的倒是眉清目秀,令人一见之下很容易心生好感。
他背后背着一个印着“海市大学”字样的背包,看起来像是海市大学放假回家的学生。
然而他亦步亦趋紧跟在一个白白净净的胖子身后,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胖子身上的斜跨肩包。
两人随着人流走到7号候车室门口,恰逢候车室内走出几个民工打扮的人,手提肩扛着几个大包裹,一下子就把候车室门口堵住了。
外面这些人都被挤到了角落里,胖子看起来比较着急,高声叫道:“让让,让让,我的车马上就到站了……”
消瘦的年轻人本就紧紧的贴在他的身后,趁此功夫,只见他右手指尖有亮光突然一闪,然后唇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借着民工挤出来的道路转身就走。
走出候车室大门的时候,他仿佛感受到了张放的注视,下意识的看了张放两眼,然后两人擦肩而过。
车站外,有一条偏僻的小巷,恰好通到车站两边的门面房后边,脏乱不堪,到处散发着腥臭之气。
年轻人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从候车室出来后,轻车熟路的拐进小巷里面。
张放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毫不迟疑的走进小巷内。
他刚刚拐进去,就看到年轻人正面对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来这里方便么?”
张放微笑道:“我不想方便,只是有问题想请教一下。”
年轻人茫然道:“对不起,我是海市大学经管学院的学生,应该从来没有见过你,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你的手艺不错,看样子也苦练过,不过想瞒过我的眼睛,还差得远。”张放淡淡道:“刚才我已经录了下来,需要我提供给警方么?”
“兄弟来者不善啊,那条道上的?”年轻人眼中凶光一闪,冷笑道:“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或者说你是故意找茬来了?”
说话的同时,他右手五指微颤,欺身向张放走去。
然而他脚步刚刚提起,身躯突然一僵,有些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你在找这个么?”张放扬手,两指间夹着一把犀利的刀片。
“怎么可能?”年轻人失声道:“你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想到刚才在候车室大门口,张放和他两个人擦身而过。
但那不过区区半秒钟的时间!
“你到底是谁?”年轻人脸色难看之极,不过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对自己一向很有自信。
事实上,在本地圈子内,他也算是小有名气,要不然也不敢在火车站这样的风水宝地混饭吃。
如果以前谁说能不知不觉的把吃饭的家伙从他身上摸走,他一定会吐那人一脸唾沫。
对贼来说,刀片就如同武侠小说中剑客的剑。
真正的贼,都有自己最习惯的武器,刀的大小和轻重,都是自己使用最方便的。
甚至有些比较迷信的人,连刀的颜色都是固定的。
而每个贼存放刀片的位置也各不相同,有人在左手,有人在右手,有人在手背上,有人在手腕处,甚至还有些技高胆大的把刀片隐藏在手肘或者别的稀奇古怪的地方。
就算是经验最丰富的贼,也没人敢说能够一眼看出别人把刀片隐藏在什么地方。
所以,能够在短短半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将刀片从他身上摸走的张放,在他眼中简直神秘强悍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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