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离开不久后,张凡起身跳出缸里,叫醒了还在流口水的易天,然后二人穿着浑身黑泥的衣服走出房门。二人刚出房门,杨轻声说道:“屋后有水池。”
张凡现在大概也了解杨的性格,虽然寡言少语却是个面冷心热之人,于是也不在多说什么,拉着易天走出庭院,绕过篱笆后看到几排柳树正抽出绿芽,而柳树包围着一个一仗大小的水塘。
水塘上有一层薄薄的晨雾,晨光在水面上泛起了炫彩的光芒,显得非常漂亮,而池塘里的水很清澈,透过水面可以看清水下的鹅卵石。
张凡闻了闻身上的异味,于是立马脱下衣服跳进水塘中,而身边的易天见张凡下河后着直接扒光自己的衣服,冲着张凡一笑后也跳到河水中。
此时站在庭院里的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一手拿着剑,一手放着几件折叠的非常整齐的青色衣衫,然后弯下腰轻轻放在岸边后转身离去,甚至都没有多看两人一眼。
但是张凡见此心中却是一暖,他虽不曾半句言语,但却是总是轻轻的为自己做好一切,或许他只是一个废人,但是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便足做一个自己敬爱的人。
目视着他离开后,张凡快速洗好了澡,穿上青衣,走到院中,此时杨看着两人开口说道:“你们今天去广场。”
张凡点了点头出门而去,一路上与易天有说有笑倒是显得非常开心,不过离开杨的院子不久,突然看到前方站了一个身影。
只见她面带微笑,白衣胜雪,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尤其是一眼水灵灵的眼睛,看见过的人绝对不会忘记!张凡见到她,心中微微一暖,但是却很疑惑,因为她虽面带微笑,但是却总有一丝失落的味道。
易天看着这少女,只觉得这个少女非常漂亮,但是到底漂亮在哪里,他却说不出来。但是他却停止了和张凡笑闹,他知道这个少女在这里肯定有事情,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个少女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息。
张凡还未说话就听她那如夜莺一般的声音道:“恭喜你啊!天关都能闯过,以后前途无量啊!到时候可别忘了姐姐啊!”
张凡看着她的戏谑的眼神微微一笑道:“闯过天关不过运气而已,哪里说得上前途无量啊!不过你现在在这里可是为了等我?”
此女子轻笑一声说道:“等你还能等谁啊!本来我想带走易天的,但是他已经被郑秋风收为弟子了,我也不好抢人是吧!”
张凡听到这话,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对劲的易天,然后皱了皱眉对着她说道:“好吧!李若水小姐,那你等我做什么啊?”
这个女子的确就是李若水,只不过李若水听到张凡的话似乎有些不高兴,故作生气说道:“别叫我名字,叫我李姐姐,我可是不知道比你大多少啊!”说完又笑了笑。
张凡知道她说的是前世,但是张凡突然脑海中想起一个人的身影,追梦,当时只觉得他的剑很熟悉,非常像自己在地狱了看到老者三间宝贝之一,但是心中却在犹豫,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李若水,而且即便告诉李若水,有该去何处找他呢?毕竟他知道的只是一个名字,而且还是一听就是假名!
最关键的是若真的是他转世还好,若不是那岂不是给李若水希望又让她绝望!
他很犹豫,李若水看到张凡的面色有些犹豫,以为自己的玩笑话让张凡犹豫,于是轻笑一声说道:“刚刚我开玩笑的,你别太在意啊!其实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来告别的,我待会就离开!”
听到这话张凡瞬间停止了胡思乱想,疑惑道:“你不是来上学的么?为什么现在就走啊!”
这时的李若水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绝美的脸色带着几许失落说道:“我来这里确实为了拜师,可是他却不收我,那我留下又是何必呢!”说完面露伤感看着张凡,准确的来说是看着张凡的身后,那一条羊场小路,一直通往杨的住所。
张凡思考片刻后大概明白了李若水的意思,但是想了想杨那平静的面色后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若水,于是说道:“想开点,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心想事成,总会遇到一些失败!尽力就好!”
突然李若水轻声一笑道:“没事,我还需要你来教我呀!算了,不说了,我先走了,有缘再见,保重!”
说完转身离去,张凡只能在原地说一声保重,待她走远后张凡对着易天说道:“你怎么啦?为什么看见她面色便的这么古怪,难道见鬼了?还是我家小天思春了?”说完轻声笑了笑。
易天缓缓吐了口气说道:“凡哥,感觉她身上有种气息让我很不舒服,就好像见到鬼一样,她的灵魂好像有带着一种死气,仿佛是一个死了无数年的灵魂一样,但是身体上却透露出生气,好奇怪的感觉!”说完挠了挠头,苦思许久依然想不明白,便放弃这个问题,于是对张凡说道:“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对了凡哥,思春是啥意思?”
张凡听到易天前几句话,顿时心中波涛汹涌,他当然知道李若水就是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孟婆,但是易天怎么会看出来的?
想不出结果的张凡就把原因归咎到易天的逆天资质上去,不过听到易天的后半句话却回答道:“思春就你看见你喜欢的人啊!”
易天想了想,高兴的说道:“凡哥,那我喜欢你,那就是思春么?”
张凡听完一阵狂笑,捂着肚子说道:“小天,思春是看见喜欢的女孩子才有的!”
易天看着张凡笑的这么夸张,却不了解张凡为什么笑,于是挠挠头自语道:“女孩子有啥好的,我还是觉得一个人比较好!”
张凡听到这话后停止大笑,看着易天年幼的脸轻声说道:“这么可以没有女孩子呢?要不然谁陪你过一辈子啊!”
易天年幼的脸庞却有些困惑的说道:“要女孩子能做什么啊?他能帮自己么?不是说人都应该靠自己的么?”
这几句话让张凡当头棒喝,一时间居然怔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女人,重要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毕竟没有真正经历过爱情又怎么能回答上来呢!
许久之后张凡深吸了口气,然后轻轻吐出轻声说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或许等我们长大了遇到的那一天,你会有自己的看法。”说完带着似懂非懂的易天继续向前走去。
许久之后张凡和易天走到广场,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喧嚣的气息,张凡一时间有些错愕,这哪里还是广场啊,简直就是菜市场好么!
广场上一群十五六岁的学生们应该刚刚入学的学生,他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独坐一偶,但面色却显得有些拘谨和好奇。
而另一群人人则是年纪二十左右,衣着华丽且面带微笑,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气。只不过他们的目光游曳,似乎在寻找什么,这些便是转校生,张凡看他们的眼光中不禁有些鄙夷,心道李若水都走了你们还不死心。
不过这这群人中,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王生虎有些无精打采的站在他们中间,却似乎对他们一群人所寻找的人并不感兴趣,面色有些低沉。
而另一边有一群人,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的模样,面色却大不相同,有点面带微笑有的神情冷漠,但是对学院里的建筑毫无惊奇感,只是不停打量着其他两群人,为首的是一个黑衣男子,这个黑衣男子神情平静,虽长相普通但身上却又有种杀伐之意,一眼便可看出是个历经战斗的人,而这个男子旁边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这白衣女子模样也非常漂亮,尤其是脸上的微笑,让人看着都觉得舒心,如同春风一般和煦。这二人便是玄风灵风两兄妹。
玄风灵风也同样看见了张凡,于是走了过来,灵风微笑这对张凡说道:“其实当初我想拒绝你去的,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能闯过去,真是了不起啊!”
张凡见着二人过来,也不禁面露喜色谦虚的说道:“哎!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这话说完,玄风平静冷酷的脸色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说道:“这也算运气啊!当初我也曾经上去过,只不过我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要不是郑老救我,我早已变成一堆枯骨了!”这话说完,看着张凡,眼中镜隐隐有种钦佩的感觉。
张凡笑了笑,没有接过话,站在他身边的易天却说道:“我凡哥可是最厉害的人,不仅闯过天关,还在那边救了我!”
玄风有些错愕,按他的了解,郑秋风绝不会让易天的以身犯险,又怎么会让张凡救了他?他哪里知道易天当时是自己偷跑过去的,等院长发现时已经身在天关了。
想不明白也没有多费心思,于是玄风错开话题问道:“张凡,你的导师是谁啊!”
张凡也知道玄风不想再天关一事上多聊,于是开口说道:“我没有导师,只有一个师傅!”
导师和师傅看似相同,其实意义却不是一般的大,导师通常只会教一段时间,但是师傅却只能有一个。玄风也听明白张凡话中的含义,不禁问道:“那你师傅是谁啊?”
“杨!”张凡说完盯着玄风的反应,只见他脸上似乎有些疑惑,却又有些古怪。
玄风想了片刻后说道:“我倒是见过几次,听说是个废人,我不了解,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至于是你师傅么!我也说不清好或者不好,这个看你自己体会吧!”
张凡轻轻点了头,不过此时,广场上的人间见玄风到居然过去和别人,不禁有些疑惑,再看张凡易天二人,顿时场面有些混乱,一个据说是闯天关的少年,虽然九死一生,但是现在活着就说明他闯过天关了,而另一位更加不得了,居然是传说中最好最强的资质,这二人只要不死,日后必是称霸一方的强者。
于是蜂拥过来,想要看个究竟,而玄风见到这个场面也微微有些错愕,听着嘈杂的人群传来的声音,于是和张凡说道:“今日看来不方便闲聊,有时间在好好聊聊吧!”说完带着灵风挤出人群,瞬间消失在人海之中。
张凡易天见此时这么多人走过来,紧盯着自己,心里也微微有些吃惊,看着这群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能脱身,心中正在烦恼。突然广场上回荡着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
“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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