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那么肯定的告诉村长,那只蜈蚣没什么问题,其实都是洪鹰暗中告诉我的。
看多了鬼娃和殷拓的眼神交流,再去看洪鹰的,总感觉洪鹰的眼神信息就是小儿科,只要别人多注意注意,就能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不像殷拓,我有事没事的去揣摩,都猜不到他到底在和鬼娃交流些什么。
村长很少遇到我这么肯定的时候,尽管他还有些顾虑,到最后还是让大伙继续行动,将那个坑再挖深一些,就能正式下葬了。
有了之前的事端,洪鹰也知道自己没有时间松懈,带头和大伙动了起来。
赶在十点之前,挖好坑后,挑夫们用的速度将木头棺材放进了坑中。
按照道理,盖土的时候,挑夫们还能讨要一次赏钱,可这一次,没有谁提这事,都是闷头苦干,用的速度将坑边的泥土盖在了棺材上。
最后培土的时候,洪姓的自家人就可以搞定了,那些挑夫们都像逃难一样往回赶。
我绕着隆起的坟堆转了一圈,心里的危险感还在,却不敢告诉村长。
洪鹰找了个机会,将我拉到一边,让我去他家先坐坐。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知道,他让我去他家坐坐,实际上是在邀请殷拓。
只不过他了解殷拓的脾气,这才找上了我。
想着去他家还能蹭顿不错的午餐,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回头找殷拓的时候,他正拿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我,害我心虚了好一阵。
因为要培土,洪鹰不能跟着我们先回去,担心殷拓拉着我跑了,洪鹰又和村长耳语了几句。
知道我和殷拓俩都宝贝鬼娃,村长更绝,直接哄着抱走了鬼娃。
还好殷拓这次没有闹别扭,牵了我的手,老老实实的跟在村长身后,似乎真的在担心鬼娃会被村长拐走。
重新回到洪家,塑料帐篷里冷清了不少。
大厨还在进进出出的忙碌着,等那些客人们入座后,那些厨师赶紧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
我和殷拓在最角落的桌子坐下,因为计划的客人比实际的多,所以这张桌子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鬼娃又饿了,村长也知道他会哭的大半原因都是肚子饿,所以不用我操心,直接抱着鬼娃去找食物了。
我看殷拓一直在盯着村长,只好抓着他的手安抚道:“别担心,村长是不会霸占鬼娃的,他对鬼娃比对任何人都好呢。”
“你这么相信他?”殷拓皱了皱眉。
发怒的前兆。某个声音在我心底响起,我尴尬的笑了笑,故作镇定的点头道:“是啊,因为他是个一毛不拔的人。”
殷拓定定的望着我,沉默的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没有看到自己满意的情况,我瘪了瘪嘴,对于他这种一闹脾气就连话都懒得说的个性,满心酸楚。
哎,我到底是摊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我在心底咆哮,默默的发泄完后,还是得面对事实,乖乖的接着说:“可他却为了鬼娃,给了我一万元的抚养费。”
“是吗?”殷拓又皱了皱眉,不过这次完全可以看出,他不是在生气。
我暗自松了口气,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趁厨师将饭菜上桌的时候,转移了话题:“这顿饭,按照十里八乡的说法,叫回餐饭,专门为那些挑夫准备的。”
“他们没有来。”殷拓环顾了一番,平静的说出事实。
我早就猜想,那些挑夫是不会来的。
他们年轻力壮,抓紧时间去干点别的事情,还能赚不少钱,再加上祖坟里挖出条蜈蚣,洪鹰不怕,他们可是怕的很。
长期挑棺材的,他们多多少少听说过祖坟里挖出东西的不祥之兆,没有人会告诉他们,那些不详之所以降临,是因为别人没有像洪鹰这样的儿子,所以他们落荒而逃也是很正常的事,再者说,他们也不缺这一顿饱饭。
“以前挑夫们不到,回餐饭是不能开宴的,不过民国时期,有个官老爷很大牌,不肯等挑夫们到场就直接开吃了,那时候村里人都责备他不懂规矩,可那个官老爷后来做了更大的官,发了很大的财,听到这个消息后,村里的老一辈就决定,废了那个规矩,回餐饭是为填饱肚子的人吃的,只要送葬的人回来,就要立即开席。”
“我们现在可以吃了?”桌子上已经摆了七八个菜,殷拓很自然的拿起了筷子。
心惊胆战的将他的手抓回来,我偷偷望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发觉后,这才按着他的手低声提醒:“忘了告诉你,菜没上齐之前,不能动筷子,不然就是偷吃,会遭天谴的。”
“我不怕。”殷拓理所当然的话,让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不怕,我怕。暗自在心底咆哮这句话,我忍着揍他一拳的心思,用力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有机会偷吃桌上的菜。
无声的和他较了半天劲,没想到他突然一掀手,直接把我搂进了怀里,毫不犹豫的低头欺压过来。
被他狠狠地揉虐了一会,猛地记起周围还有一群人呢,我赶紧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推开他。
他却趁机,在我耳边好好的威胁了一句:“你要是不让我吃东西,我就吃你,别忘了,我负责喂饱你和孩子,而你只能专门伺候我。”
“我,我知道。”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我羞愧的窝在他怀里请求:“不要在外面好不好?有人看呢。”
“现在我要吃东西。”殷拓挑了挑眉,松开我的时候,不忘给自己谋福利。
可是十二道菜还没上完呢,担心那个遭天谴的传言真的会出现,我犹豫了一下,刚想做最后的挣扎,旁边桌子上就有个孩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的哭声像极了鬼娃,我和殷拓都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小孩子不懂事,肚子饿了就偷吃了桌上的食物,她妈妈发现后,立即拍了她的手想要阻止她,小孩子当然不知道原因,疼的话,就哭了起来。
旁边的人都在劝说,小孩子饿了就让她先吃,可孩子的妈妈听完却刷的一下青了脸。
我以为殷拓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还在担心他要是继续闹别扭该怎么办,可他看过那个孩子后,却慢吞吞的放下了筷子,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是要闭目养神吗?猎灵师也玩这把戏?我满心的疑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个孩子就突然止住哭声,直挺挺的朝地上倒去。
看到这场面,客人们都惊慌失措的跳了开去,孩子的妈妈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我下意识的扯了扯殷拓的衣袖,心慌的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发现。”殷拓闭着眼摇头。
我瞪着他,严重怀疑他的回答。
僵持了一会,他大概知道我不会罢休,故技重施的将我困在怀里,睁开眼冷冷的盯着我,警告道:“乖乖的,不要问些让我生气的话。”
“殷拓,你混蛋。”
“你知不知道,单凭你这句话,我就有理由让你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我很气愤,却偏偏知道他说到就能做到,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的确不能冒冒失失的惹他。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安分,不确定的将我打量了一遍,居然鬼使神差的退了一步:“我知道你想搞清楚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天谴是**。”
“真的?”我猛地坐直了身体,想着赶紧去看看那个孩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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