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觉得事情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现在只知道赵家是其中一位“神”的追随者,但是剩下的追随者又是谁呢?大奎想到小丽的金丹难道她也是追随者的传人之一?血月和这些事件又有什么联系呢?大奎一头雾水,想到这里大奎决定明天上山好好问下爷爷。大奎揉了揉太阳穴长出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赵家西侧的厢房中住的都是一些佣人和护院,一天的繁忙令他们早早的就上床休息。老周是一名厨子,这时的他有着与平常不同的敏捷。
他披上一件单衣,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妻子轻轻的在其脖子上点了一下,然后轻唤了两声发现他妻子并没有反应,满意的笑了笑。便起身走到他屋中靠墙的那张木质桌子旁边,弯下腰在桌子下面的砖墙上轻轻摸索着什么。砖块移动的声响令他更加小心翼翼,他仔细的听着屋外的动静,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老周轻轻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拿起砖块蹑手蹑脚的向床前走去。一声砖块碎裂的声音从棉被中响起,他停下动作听了一会儿屋外的动静而后长出了一口气。
老周从棉被中拿出一个很小的皮袋子,他轻轻的打开后拿出一道灵符还有一张似黄似红的薄纸来。他慢步走到桌子前,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符纸的背面写到:“赵奎已上后山,估计赵绿轩已经和盘托出,请主上明示。”
写罢老周一口吞下符纸,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一盏茶的工夫,那张似黄似红的薄纸上出现了几行文字:“赵绿轩说什么不重要,你要找机会干掉赵奎,他的成长太快了,怕影响上面的大计,若事情办好,我会举荐你的。”片刻后薄纸上出现了一个鬼脸然后化成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老周走到床边看了看和他生活了20年的妻子,眼中闪过不忍但是又握了握拳头下定决心一般,他轻轻的抬起了右手向着他喉头的喉头点去,他老婆“嗯”的轻呼一声便头一歪没了生气。老周这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翻身下床,缓步走向衣柜,从衣柜的下面拿出一双布鞋来。老周手伸进布鞋中猛得一拉,一个小巧的牛皮纸包出现在老周的手中,老周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发现才3点便和衣躺下。
就在绝大多数人在熟睡中的时候,赵家的西厢房灯火通明。
“老周今天就一个人啊?你老婆今早咋没和你一起?”一个扫地的中年男子随意的打着招呼。老周局促的一笑说道:“这不到现在都没个娃儿,昨晚和婆姨折腾的晚了些,这会儿那婆姨正睡觉呢!”那个中年男子听到老周的话语也笑了笑表示理解。
老周来到厨房就像往常一样淘米煮粥,忙乎完走到案板前和起面来。老周在这干了20年他知道主子们清早喜欢吃一些清淡的小菜,再配上稀饭和馒头,自然也清楚他们喜欢喝稠一些的稀饭,所以一定是先煮稀饭再和面蒸馒头。
老周收拾停当,看了一眼锅中的稀饭心知火候已经到了。他淡淡的看了下四周,从袖口拿出那个牛皮纸包,指尖一划一些淡白色的粉末掉向了锅中,他拿起勺子慢慢的搅动着锅中粘稠的稀饭满意的笑了笑。
“老王!老王!”老周捂着肚子大叫道。“来啦!怎么了老周?”正在切着小菜的老王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老周的身边关切的问道。老周捂着肚子,冷汗直流皱着眉头说道:“我肚子不舒服!等下他们来拿饭的时候你帮着照看下啊!”老王看着脸色发白的老周赶忙说道:“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老周弯着腰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阴险的笑了笑,见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赶紧向赵家的大门方向走去。
赵妍这两天起的都很早,每天都在书桌上翻阅着各种古籍。“这一本也没有记载血月,唉,何时才能找到血月的记载呢?”赵妍躺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咬着笔头思考着什么。“咕噜......”赵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桌子上的闹钟指到了8点的位置上,起身向楼下的餐厅走去。
就像往常一样大家围坐在餐桌上,赵妍用勺子轻轻搅着稀饭,左手拿起一个馒头正要往下咬的时候,“咣当”一声,赵青衫手里的碗摔到地上。只见赵青衫脸色发青,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桌子想站起来,但是站到一半就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鲜血慢慢的从赵青衫的眼睛中流了出来,紧接着是鼻子耳朵,最后“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餐桌上面,那颜色是那么的醒目。
赵妍看到如此变故呆呆的坐在那里吓慌了神。大奎和孙佳也如同赵青衫那样血流不止,赵妍闭上眼睛双手捂起耳朵尖叫了起来。这尖叫声引来了好多人,徐伯悲怆的说道:“家主......和少爷......还有夫人已经......没了气息。”说完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起来,一时间餐厅哭声不绝。赵妍不死心的跑到赵青衫的身旁,用力推了推说:“大伯,您起来,您怎么了”赵青衫随着赵妍的力道晃了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训斥她。
赵妍呆站在那里想到她小的时候,刚被大伯接来这个家时,那些佣人嘲笑的嘴脸,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是大伯把她保护在自己的身后,用自己那宽阔的肩膀顶住了爷爷的压力和来自李家的压力。是的,本来爸爸要迎娶的是李家的二小姐,但是爸爸出去游历时喜欢上另外一个女孩,最后因为这件事情李家和赵家差点闹翻,要不是大伯从中周旋,自己可能就被爷爷送给那李家泄愤去了。脑海里浮现出大伯带着自己出去游玩,还有耐心的给自己讲解赵家易数,那一幕幕景象就像电影一般闪过赵妍的心头。“大伯你不会有事的,徐伯你说是不是?”赵妍流着眼泪倒退着,直到撞在徐伯的身上的时候,一把抱住徐伯的胳膊问道,徐伯只是大哭着并没有回答赵妍的问题。赵妍就这里昏倒在徐伯的怀中。
“不!大伯你不能死!不能死!啊!!!”星星点点的阳光照在赵妍的身上,赵妍觉得是那么的冷。赵妍蜷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杯子喃喃自语道:“大伯你不会死的......”“啊!”赵妍大叫了一声,她掀开被子跑到书桌前拿起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当她看到书桌上的闹钟时,身体惊讶的颤抖了起来,水杯从手中滑落。赵妍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开门跑了出去。
“大伯!大伯!你还在吗?”赵妍焦急的拍着赵青衫的房门略带哭腔的问道,赵青衫正在穿衣服听到赵妍的声音赶忙问道:“赵妍?你找我有什么事?”赵妍听到赵青衫的声音喜极而泣,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赵青衫听到门外的声音赶忙打开房门,见赵妍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哭赶忙扶着赵妍进屋坐到沙发上,关切的问道:“妍妍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啊?有什么事情你和大伯说,大伯给你做主!”说完赵青衫转身给赵妍倒了杯水。
孙佳见赵妍坐在那一直哭也坐在赵妍的身边安慰着,赵青衫见赵妍不说话也急了起来沉声问道:“告诉大伯是不是有人又欺负你了?还是在你背后说什么了?”赵妍听到大伯这样问心里暗暗感动了起来,抽噎的说道:“大......大伯,我梦见......梦见你中毒......中毒死了,大奎......和婶婶也......中毒死了。”孙佳听到赵妍这样说道,心里暗暗的不舒服起来,但是见她一直在那里为这么个梦一直哭,而且能来敲门确认赵青衫的死活,孙佳也原谅了赵妍,孙佳把赵妍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赵妍说道:“傻孩子,你大伯和我不是好好的吗?那只是个梦而已。别当真好吗?”赵妍见孙佳这样说慢慢也停止了哭泣,红着脸靠在孙佳的怀里。赵青衫听完赵妍的话一直眉头紧锁,右手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赵妍停止了哭泣问道:“妍妍你和大伯好好说说,你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妍听到赵青衫问她,也就从孙佳的怀里起来,坐直了身体把那个梦一五一十的讲给赵青衫听。
赵青衫听完赵妍的梦,大声喊道:“徐伯!”几秒钟后徐伯站在赵青衫的卧室里说道:“家主有什么吩咐?”“你把今天所有的早餐都给我端到餐厅里,但是一定记住谁都不能吃今天的早餐,包括给后山送的,记住了没?”赵青衫急切的说道,就在徐伯要出房门的时候又说道:“把今天所有做早餐的厨子都叫到客厅里来。”“是的家主!”徐伯转身而去。
孙佳见徐伯出门后看着赵青衫问道:“就因为孩子的一个梦,是不是有点劳师动众啊?”赵青衫看着孙佳笑着解释道:“赵妍是赵家易数的传人,作为易数的传人当有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总能提前感知到什么,难道你忘了我的母亲吗?”孙佳听到赵青衫这样说也放下心来,对着赵妍打趣道:“挺好看的一个小姑娘,现在都哭成小花猫了。”赵妍听到婶婶的话后怪叫了一声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跑去。孙佳看着赵妍的身影低声说道:“挺好的一个孩子,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赵青衫没有接过孙佳的话而是说道:“你若是收拾好了也一起去客厅吧,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下毒要害我们。”说完冷“哼”了一声,此时的赵青衫就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猎豹一样。
赵青衫看着客厅里的众人,就把赵妍做的梦给讲了一遍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了餐厅。赵青衫坐在餐厅的主位上面如沉水一声不吭,下面的佣人窃窃私语。徐伯看到众人的表现高声说道:“好好站着!”众人闻言都低着头站在那里,赵青衫看着众人沉声说道:“我赵某自认为待你们不薄,在你们看来这可能是个梦,但是想必你们也清楚,我们赵家在玄门中道术和易数都是首屈一指的!赵妍也就是这一代易数的传人,易数的传人做了这样一个梦,我自然不得不小心一点。”赵青衫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们谁做的什么食物,就请你们自己上来吃一点吧。谁做的谁吃,我觉得这很公平。”下面的佣人面面相觑,做小菜的那个人上来颤颤兢兢的拿起筷子,夹起一条萝卜丝慢慢的放到口中,也不见他嚼直接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见自己没事高呼到:“我没死!我没死!”虽然那只是个梦,但是大家听到赵青衫的话心里还是很害怕的。众人看见老王安然无事的站在那里,也纷纷上前夹起自己做的食物吃了起来。
赵青衫看着众人都安然无事皱起了眉头,徐伯在赵青衫的耳旁轻声说道:“馒头和稀饭并没有人动。”赵青衫听罢站了起来高声问道:“这稀饭和馒头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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