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婕惶惶忽忽的走在人群攒动的街上,这个时候只听见后面一阵阵的乱叫,夹杂着阵阵的马蹄声,从她的身后有狂奔而来。
司徒婕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的时候,却在眼角可及处看见从天而降的四肢马蹄,时间在那一刻好像是凝固了一样,明明现场时那样的吵闹,但是司徒婕好像是只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的一样,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马背上的人在看到司徒婕的时候,明显也是大大的一惊,双目直直的盯着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呆滞了的司徒婕,整个人处于灵魂出窍的的状态。
街边的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明显都已经惊呆了,长大了嘴巴,整条街在这个时候好像是处于静止状态,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有些带着孩子的大人已经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好像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惨剧一般
那是一匹很高大的骏马,四只蹄子就像是大大的铁盖一样,这个时候笼罩在司徒婕的头顶。
就当所有人的心脏都几乎跳到嗓子眼的时候,局势忽然发生了很大的扭转。忽然之间一个白影一晃,紧接着就看见已经腾跃在半空中的骏马向一边倒去,伴随着的是一声马的凄惨的嘶鸣之声。
司徒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总觉得这样的场面有什么惊悚的,站在马下的人总是想尽了办法作出各种惊悚状,但是现在到了自己这里,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惊心动魄
司徒婕眼睁睁的看着马蹄要落到自己的脸上,又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马身随着一个白影的一闪重重的向后倒去,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司徒婕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双大手,她的瞳孔已经因为惊恐无限放大,所以几乎都没有办法 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你没事吧?”这声音是那样的温润尔雅,就像是三月的春风拂过薄冰刚开的湖面,惊起阵阵波澜,将所有的湖面都暖化,伴随着惊雷的声音,这温暖向四周逸散,然后又桃花开了,柳树绿了,春天来了,泉水开始叮咚作响。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司徒婕眼睛痴痴地看着面前的人,但是实际上,这个时候的她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的,虽然是在盯着对方看,但是却没有办法辨认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在他们的不远处,那批刚刚还在空中像是一个巨盖一样即将落下的骏马,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弹起了很多的灰尘,周围发出一阵阵的惊呼之声,一阵前所未有的骚乱在这条繁华的大街上出现,所有的人都开始闪躲,有人在叫,有人在喊,你推我挤得的想要俩开这个是非之地,一切都显得那样混乱,但是在这样的混乱场面,缺水有两个人那样的安静,男子一身白衣胜雪,正双眼如春水办一样盈盈生辉的看着对面面色灰黑的青袍小生。
周围的一切好像在他们的身边并没有发生的一样,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是静止的。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婕的深思开始回笼,记忆里的人物形象又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面前的男子俊逸非凡,就好像是谪仙一般,就算是周围尘土飞扬,就算是周围喧闹繁华,也还是一点都不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世俗的痕迹,他就是一个高高的站在云端俾睨终生的仙,飘逸绝尘。
“萧鹜阮?!”司徒婕灰白的唇轻轻开启,吐出了这么三个字u,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她都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声音,瞬间的沙哑难听,她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被惊吓的结果,但是自己的声音确实在这个时候非常的难听。
可是就算是这样难听的声音交出了谪仙一样的萧鹜阮的名字,他还是高兴地像是一个孩子一样,重重的点着头,放在司徒婕的肩膀上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司徒婕这个时候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的肩膀上是有一双手的一样,微微侧首看了一眼,肩膀微微耸动,脸上的神色稍微有一点不自然。
萧鹜阮原本微笑着的清朗的脸,在看到司徒婕的这幅表现得时候,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收了收,虽然很不舍,但是还是将自己的双手收了回去。
周围的百姓,估计这个时候都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变化给弄糊涂了,有谁会想到像是谪仙一样骑在骏马上的人,在看道自己胯下的马马上要踩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生的身上的时候,这人竟然会腾空而起,将那批堪称是千里好马的骏马就这样毫不怜惜的在空中一个转身一脚踢倒在地上,然后又好像是很熟悉很担心的和这个小生说这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事情确实就是发生了的,一个高贵出尘的公子带着一个浑身土不拉几的小生进了酒楼的时候,众人的猜测就更加的荒唐离谱了。各种传言开始在这条街上流传开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这里?”酒楼里,萧鹜阮一边给司徒婕倒着酒,一边惊讶的问道,自己不是亲自将她送出成了么?为什么她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上去还是这样的狼狈,难道被人抢了钱,然后不得已有流浪回来了?
司徒婕也是毫不客气的一把端过萧鹜阮倒得酒,一口酒喝得一干二净,这让坐在她对面的萧鹜阮微微的一吃惊,要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司徒慧是不会喝酒的,更别说这样的豪饮了。而且,她看上去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拿起桌上的酒壶,萧鹜阮又给司徒婕倒上。
“被追杀,被人救,然后就又回来了!”喝了几杯酒以后,司徒婕像是解气了的一样,有一点愤愤的说道。
“被追杀?你有仇家?为什么有人要杀你?!”萧鹜阮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显然很吃惊,跟多的是担心,不由得开始打量起司徒婕来,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但是目光在触及到她的微微隆起的肚子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滞,眸光中闪过一丝丝隐痛,但是却还是伸手将司徒婕手里的酒杯拦了下来,“少喝点!”】
司徒婕诧异的看一眼萧鹜阮,但是脸上的神色依旧是没有缓和,转首闷闷的看向外面,淡淡的带着嘲讽的说道,“我司徒婕何德何能,那里能够惹到这样大胆包天的仇家,竟然敢刺杀皇子殿下的的女人,普天之下,有这样的胆子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吧?!”
司徒婕并没有说出是国舅派人追杀自己,而是将这个问题交给了面前纤尘不染的男子,他还是那样一直白玉簪子就能将一头的乌发轻轻地挽起来,看上去洒脱不羁,但是有飘逸非凡。
萧鹜阮拿着酒杯的手,不由得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被子,大掌上的骨节泛白,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的。还有谁,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权力,有这样想要出去面前的人得人,除了自己野心勃勃的父亲,现在好像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婕妹妹,你听我说--”萧鹜阮刚想要解释,但是却被一声凌冽的声音给打住了,司徒婕俊眉一挑,看着萧鹜阮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脸色依旧是灰白的,但是越是这样,她的眼睛却是越大的澄澈,。好像是能将人的心底看穿的一样,司徒婕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萧鹜阮道:
“你的父亲为什么要杀我你应该很清楚吧?现在他没有得手,你又是那样一个孝顺的儿子,你想要替他完成心愿吗?!”
萧鹜阮在看到那道凌厉的眼神的时候,就已经心里惊讶的不得了,现在听到司徒婕这样说,更是心里像是被刀刺的一样,疼痛的让人想要深呼吸,但是他却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看着司徒婕忧伤的说道,“婕妹妹,你知道的,我不会!”
“既然不会,那我走了,谢谢萧公子的酒!”说完,司徒婕就起身向外面走去。
萧鹜阮原本就在滴血的心,在听到那一声萧公子的时候,更像是已经被剥了皮以后又被撒了盐的一样,疼的难以言说,他虽然懦弱,但是不至于为了屈从于父亲将自己的心上人生生的杀死。
看到司徒婕马上就要向外面走去,萧鹜阮忽然起身,一把拉住司徒婕的手,“婕妹妹,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两个男人,一个俊逸出尘,一个清秀单薄,两个人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酒楼门口拉着手,惹得周围的人不由得侧目,像是在看戏一样的看着这两个人,实在是觉得有一点诡异,虽然古越国比较开放,但是看到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手拉着手,还是有一点难以接受的。
司徒婕没有想到萧鹜阮会过来拉自己 ,看到那么多好奇的眼光投向自己,她的一只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肚子,衣服这样一杯拉扯,已经完全贴在了身上,曲线是很明显的,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放开!”司徒婕一边提防着周围的人,一边冷厉的对萧鹜阮低声呵斥道。
萧鹜阮这一次却是并没有屈服,看到司徒婕的狼狈,声音清润的说道“你坐下,我和你说说话就让你走!”
萧鹜阮的声音永远都是那样的轻柔,就好像是稍微一大声就会吓到身边的这个人的一样,再加上那双忧郁难过的眼神,看的人心里一痛,司徒婕并不像和他说什么的,就算是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很好,但是他的父亲是一个想要取自己的性命的人,就算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多深的感情,下现在恐怕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说话了,但是为了会保护自己的孩子,司徒婕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用力拉扯,再说了,两个男人在街上拉扯却是会引起不小的轰动,自己还不想这么快的扬名天下,于是就有怪怪的跟着萧鹜阮坐在了刚刚的位子上。
给司徒婕的盘子里夹了些青菜,萧鹜阮虽然说要和司徒婕说话,但是现在,却是只顾着喝酒,一句话都不说。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周旋!”司徒婕有一点郁闷,看着一口一口喝着酒的萧鹜阮,声音清冷的问道。
萧鹜阮没有抬头,声音异常低沉的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听闻此言,司徒婕不由得伸手去护住自己的肚子,那一刻,恼羞,气愤都涌上了心头,但是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冷冷的看着萧鹜阮。
萧鹜阮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是啊,你应该怀他的孩子,你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司徒婕看到萧鹜阮这幅模样,不由得心里一疼,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萧鹜阮和以前的司徒婕,应该是痴心暗许的,不由得心生愧疚,闷闷的拿起一杯酒,就想要喝,但是在酒杯送到自己的嘴边之前酒杯一双洁白的大手给拦住了,萧鹜阮面色有一点凝重的将她手里的酒杯强硬的夺了过去,紧抿的薄唇开启说道,“现在这样了还喝酒,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司徒婕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惊,她以为萧鹜阮是恨这个孩子的,毕竟自己喜欢的人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谁的心里会好受,但是萧鹜阮竟然还为自己考虑着。
“孩子没有错,你也没有错,表兄也没有错,错的是我们都走错了路,错的是我们的身份!”萧鹜阮好像是感受到了司徒婕诧异的眼神,并不去看,但是却极是着说道,说完,仰头又喝了一杯酒。
“父亲追杀你的事情,我不知道!”萧鹜阮终于肯在坐下以后直视司徒婕的眼睛了,他的的语气里有一点点自责。
“我知道!”司徒婕在 听了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用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萧鹜阮是国舅萧坤的儿子,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要是知道萧坤要杀自己,萧鹜阮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萧鹜阮听了这句话以后,似乎释然了很多, 看着司徒婕,有些意味深长,相比不过几月,司徒婕的整个气质又不一样了,现在的她甚至比自己第一次在她被表兄从青楼带到皇子府里的那一次更要凌然很多,身上的霸气比以前更加强势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子的司徒婕,好像是更加的迷人。
“你是什么时候回京城的?”两个争锋相对的人,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说一会儿话了,萧鹜阮生怕自己的那一句话会惹到司徒婕,所以说的很小心。
“好久了!”司徒婕并没有回答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是淡淡的说了这几个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在表兄行善以前吧?”萧鹜阮的眼神透亮,好像是一下子就能看头司徒婕的背后的一样。
“你什么意思?”司徒婕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看着修奥鹜阮淡淡的挑眉问道。
“表兄是聪明,但是现在的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就算是有心,也没有力气和精力去做那么多的事情,我去查过,但是发现同时在差这件事情的有三批人,除了我,还有另外的两批,你应该知道是谁吧?”这个时候的他们,倒不像是一对幼年的恋,而更加像是两个在大心理战术的谋略家。
司徒婕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三波人,还能有谁,国舅爷肯定是其中的一员,还有一批是萧鹜阮自己的人,那么剩下的,自然就是傲凌霄了,难道他也去查了,那有没有查出什么,自己做这件事情做的很隐蔽,应该没有人知道的吧,但是即便是这样,还是不能够排除已经被人查出来的可能,不然,萧鹜阮怎么会知道的?
想着,司徒婕质问的眼神不由得看向一旁的萧鹜阮。
“你放心,我只是一种感觉,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那样大的规模,竟然还能做的这样不落痕迹,根本就没有办法着手,疑点太多,分散人得注意力,那么多的线索,让人跟着去查,但是到头来,竟然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萧鹜阮的赞赏是认真地,他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知道下了多少工夫差这件事情,但是到了最后,竟然都被自己照到的线索给迷惑了进去,最后查来查去,不由得又回到了原点,如此三番五次,竟然一点点的收获都没有。
“谢谢!人的本事都是被逼出来的,要不是为了活命,要不是为了不让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谁会绞尽脑汁的这样活着,勾心斗角还要提心吊胆!”司徒婕淡淡一笑说道。
“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萧鹜阮很无力的叹息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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