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鸒离众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着，甲信越闹得沸沸扬扬的战争传言依然在持续升温，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身处其中的三家大名更是各怀鬼胎，私底下暗手不断各自推波助澜。
而这一边，丁麦则正在和加藤段藏讨论关于组建忍者众的问题；
“忍者众迁徙的如何了？”丁麦问道。
“主公…事情似乎有些出入…”加藤头上微微冒汗的说道。
“哦？怎么了？”丁麦挑眉问道。
“主公…此次前去接应的忍者宣扬了大人的仁政，而听闻此间每人每日可领五合米之消息的忍者更是欢欣，口口相传下又有近二百五十人愿一同前来，小人不敢擅专，故特意请示大人如何处置？”加藤段藏一边说着一边偷眼查看丁麦的反应。
“哎呀呀，亲爱的加藤大人啊！”丁麦怪异的语气让一旁的花子和予一郎听得汗毛直立，面前的加藤段藏更是冷汗连连，“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啊！！”
身为特工，心里承受能力超强的丁麦很好的化解了心中想把加藤段藏狂捅一百刀的冲动，心中开始飞快的计算起处理新变量所要做出的应对。
‘如今全村一百多人加上渔村二百余人，忍者众五百多人，周围投奔来的村民近四百人，共计一千一百多人！一人一日五合口粮，那么一月光粮食的消耗就近一百六十五石，在考虑到加藤段藏的不靠谱，后续流入的人口可能，保险估计每月粮食的消耗应在两百至两百五十石，到明年秋收还有近九个月，那么总计要消耗近两千石粮食’
心中算定丁麦开口说道，“親雅你去次越后告知佐卫门老闆购入的粮食还要再翻一倍，共计两千石，可分两批送来，定金第一批粮食交接之时再行支付！“
“主公，既如此何不等明年缺粮食再购入，也省的如此往来费神了。“回首看着应诺跑出去的中山親雅，加藤不解的问道，却全然没有发现有一双愤怒的眼睛正在背后注视着自己。
“你的智力是不是都用在忍术上了啊！还有没有点脑子啊！”丁麦又再次回归本我，“不趁着今年丰收低价收入，到了明年物价上涨了再买吗？你钱多啊？再说了，是为谁费神啊？就是你啊，办个事都一波三折的，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能不能？要是哪天我英年早逝了，八成就是你干的好事！“
“主公，您怎么又似换了个人…“一脸无辜的加藤呐呐的说道。
都说所谓的天才只局限在他所专长的领域，其它方面往往是惨不忍睹的，看着眼前这被其它忍者称为忍术天才的加藤，丁麦心中不由叹道，这句话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话说你那些手下都是些什么人，我都没见过呢，把他们叫来认识一下吧！”看着眼前的加藤段藏，丁麦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忙东忙西的竟然连加藤找来的这些人才都没空认识一下，这可有些失礼了！
“喔！”闻言加藤心中也是一定，原本还以为主上看不上自己找来的人才所以才不闻不问的，现在既然问道了，加藤自然屁颠屁颠的跑去召集手下了。
不一会黑压压的一群人围聚在了奢华小木屋外，其中七人跟着加藤段藏进入了屋内，“主公，这些都是属下招聚而来的人才，皆是一时之选，请主公过目！”加藤面露喜色的禀报道。
丁麦正容以示敬意的说道“那你介绍下吧！”
“神户小南！”加藤段藏向后呼喝一声，就见一年轻男子越众而出，跪伏在丁麦的面前行礼道，“在下，神户小南，参见主公！”
“主公，此子乃属下昔年的得意门生，伊贺国神户乡出身，虽年纪不过二十三已是能独当一面的中忍了！”
闻言颇感兴趣的丁麦好奇的问道，“如此年纪就已身居中忍之位，不知有何特长？”
“启禀主公，在下擅长格斗隐身刺杀之术，催眠之术亦得师范真传之七八！”神户小南平静的答道。
丁麦闻言微微点头示意加藤继续。
“上月佐助！”随着加藤的呼唤，又一人出列行礼道，“在下，上月佐助，参见主公！”
“此子亦是属下昔年的得意门生，伊贺国下柘植乡出身亦为中忍，与神户小南实力相当，互为敌手，私下较劲不断，今次听闻神户小南至此出仕，亦不甘寂寞一同前来！”加藤段藏面带喜色的说道，因为他起先没想到能招到这两位中忍，这无疑为他添彩不少。
“哦？”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于是丁麦问道，“那么你擅长些什么呢？”
“启禀主公，在下不仅擅长格斗隐身刺杀之术，对于流言扰乱的伎俩也颇为熟悉！”上月佐助不甘示弱的说道，说完还偷眼看了自己劲敌小南一眼，却发现对方目不斜视，全然无视于他，令他暗暗咬牙。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丁麦暗暗发笑，然后示意加藤继续。
“唐泽玄蕃！”加藤段藏又唤出一人，来人依样见礼后，加藤继续说道，“此人曾就学于百地丹波之伊贺流，期间曾得属下教导，虽为下忍但能力出众，此次路经信浓偶然相遇，见其为野武士并无出仕，故特意延揽至此！”
丁麦闻言问道，“你出众之处为何？”
“启禀主公，在下自小在信浓山中长大，故对于格斗野伏火攻潜入之术颇为擅长，且在下目力过人夜能视物故可担护卫一职！”唐泽玄蕃瓮声瓮气的说道。
看到主公点了点头，加藤段藏继续喊道，“城户弥左卫门！”见礼过后，加藤介绍道，“此子亦曾在属下处就学，乃伊贺国音羽乡出身，年岁不及二十已是下忍，因听闻主公拥有新奇器具故特意而来！“看到主公似乎对他们的特长颇感兴趣，加藤也不待丁麦再问直接说道，”左文门，汝擅长何技法，速述与主上知晓！“
“哈！启禀主公，在下对新兴之铁炮甚感兴趣，故在下擅长铁炮之术，亦对吹箭手弩野伏之法有所涉猎“说完弥佐卫门偷眼看了下主座上的丁麦，然后壮胆问道，”从加藤大人处闻之，主公携有鬼神辟易之宝器，能发大声响，其音能震碎人之脏腑，闻之者无不吐血倒毙尸身碎裂，不知可有此事？“
丁麦冷不防有此一问故楞了一下，抬眼看去跪伏着的几人都或明或暗的偷眼打量着自己，就连那表现得异常冷静的神户小南此时也乱了气机，装作不经意的偷偷观察了自己几眼，丁麦此时不由暗恨道，‘加藤兄，你到底给他们灌输了些什么啊…‘
加藤此时也楞住了，虽然自己当时为了招募他们是夸张了那么一点点，但他可没想这弥佐卫门会当着主公的面求证，加藤的心中也不禁在呐喊‘弥佐卫门，你的脑袋难道比我还少一根筋吗？‘
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将直接影响到面前几人今后对自己的忠诚度，身为特工的丁麦很清楚自己此时该做些什么，只见他调整好自己的气息，慢慢凝聚起自己的气势，然后伸手说道，“诸位，抬起头来！“而另一只手则在背后偷偷搓着什么东西。
不明所以的众人，抬起头看向自己未来的主公所伸出的手，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们，都想知道答案吗？“丁麦继续用带有韵律的语调说着。
众人不禁点头。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丁麦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配合着摆动。
“你们既然想知道，“随着来回晃动的双手，加藤段藏突感到哪里不对，想要伸手去掐自己的腿，却已然晚了一步，丁麦那富有韵律的声音戛然而止，换之而来的是如同恶鬼般的咆哮：”那么你们准备好死了吗？“此时，再看主座上坐着的哪里还是自己的主公，分明就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鬼面目狰狞，自己身处的也不是什么小木屋，而是地狱般的岩洞炙热难耐，更糟的是身旁还跪伏着几只小鬼，正张着血盆大口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自己，饶是以加藤段藏的忍术和心性，此时也不免踉跄倒退了几步贴在门扉上，惊出一身冷汗。
而他身边的七人则更不堪，除了神户小南和上月佐助稍许好点只是连连倒退双手乱舞，其余人则或滚或爬一脸惊恐之状，直看得屋外等候着的忍者众们呆若木鸡，不知道自己的头目们还有如此这般的表演天赋，这是在演能剧吗？
看着差不多了，丁麦沉声大喝一句，“诸位！“
被这声音一激，或爬或滚或勉力静坐着的众人似乎感到一下了轻松了不少，再定睛一瞧，自己还在原来的屋子，身旁的还是自己的同伴，主位上坐着的也还是自己的主公，于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个个皆深深的拜伏余地，连加藤段藏亦不例外伏地说道，“主公之幻术胜过在下多矣！“
丁麦也不说破这是催眠术而不是幻术，继续故作深沉的问道，“诸位可还有什么疑惑？“
“起先听加藤大人所言，在下以为言过其实，虽愿事奉于主公，却心中并不怎么信服，但是如今亲身感受主公神乎其技之术法，在下深感佩服，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下决定这一生就交托给主公了，所以，还请主公赦免在下方才质疑之罪！“先前提出疑问的弥佐卫门当先伏地回答道。
“在下拜伏！“
“在下亦愿一生追随大人“
…
其余人也尽皆伏地答道。
看到收效不错，丁麦示意加藤段藏继续介绍剩下的忍者。
“主公，这位是佐田彦四郎，乃中国地方的忍者，曾就学于属下，其擅长易容谍报隐身之术，虽是下忍却从未失手，此次因家中变故欲托庇于大人，故特此举家来投，尚携有其次弟甚五郎，幺弟小鼠，皆是忍术了得之人。“加藤段藏伸手一引道，闻声佐田彦四郎亦再次行礼。
“这位是高羽左兵卫！“加藤伸手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自己左手边的一人说道，”此人乃伊贺国上野乡下忍，因家族在争斗中落败而来此避难，其擅长变装隐身格斗之术！“
此时整个房间除了加藤的说话声，端是静的可怕，连其他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人人都心有余悸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加藤也丧失了详加介绍的兴致，草草几句就介绍到了最后一人，“此人是新堂小太郎，亦是伊贺国出身，与高羽左兵卫乃至交好友，因不忿高羽家之遭遇故一同来投，其擅长潜伏格斗暗杀之术！门外之五十八人，皆是精通忍术之人，在下就不一一引见了，以上！“
“善！“坐了半天丁麦也觉得累了，索性站了起来装酷的说道，”今日在汝等面前施展之术不过小技，为得是让汝等知道，水满则溢的道理，不要自满于自己所学的小伎俩，当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何谓忍？戒骄戒躁，方能忍，望汝等慎之！“
“哈！“众人闻言心悦诚服的应是。
“今后你们的村子就建在井坪山上，那里有座山贼遗留下来的简易营砦，当可减去你们不少功夫，以此为依托，训练忍者安身置业，你看如何？“丁麦走到加藤段藏的身边问道。
“听凭主公吩咐！“加藤段藏诚声应道。
“无事就退下吧！“丁麦挥一挥手示意众人退去。
看到加藤段藏还站在原地，丁麦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主公，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加藤段藏之前已经意识到丁麦正在施展催眠术，但催眠术一般作用于精神力弱小的人，却不知道自己这受过专门训练的老手怎么也着了道，故此发问。
“你想知道吗？“丁麦神秘一笑问道，加藤立马后退一步眼神专注的盯着丁麦，连一个细微的举动也放过，以为这是对方故技重施，故而分外紧张。
“哈哈，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呢！“哈哈一笑后，丁麦自顾自的向门外走去身边还跟着同样被催眠术吓得脸色苍白尚未复原的杂役予一郎以及花子，只留得加藤一人在屋里脸色忽红忽白的变化着。
“主公，怎么又似换了个人…“加藤自顾自喃喃嘀咕了一句，又转身追了上去“主公！！“
“怎么，还不放弃吗？“不知怎么的，在加藤面前丁麦很放得开又随意起来，可能同行是冤家的缘故吧！
“主公，在下还有一事禀报！“加藤努力不去看那欠揍的表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说道。
“哦？什么事？“听闻有事丁麦也稍微的收敛了一点问道。
“主公，伊贺之忍术称伊贺流其据点为伊贺里，甲贺之忍术称甲贺流其据点为加贺里，以此类推各流派自有其称谓据点，不知吾等之组织当如何自称，望主公示下！”加藤此时面露肃容，眼带期盼的说道。
“称谓？这倒是个问题…“丁麦倒也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自己身为特工，并不怎么在意自己头上顶的到底是个什么组织的名字，只要知道自己是在为国效力就可以了。
但是这里不同，这个国家是分裂的，并不存在国家荣誉感，这些忍者也不同，他们来自不同的地域家族甚至民族，他们是如此的盲目，缺少归属感，且没有明确的目标指引他们生活和工作的方向，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活着，缺少应有的荣誉感。所以，他们需要有凝聚他们信仰信心目标甚至灵魂的标杆或者说图腾。那么这个名字，这个称谓就将变得很有意义，这将承载他们的生命灵魂和荣誉。
虽然知道了称谓很重要，但是到底起个什么称谓却真难倒了丁麦。‘据说忍者起源于中国，由唐代起被引入日本，其源头乃是中国春秋战国时代的刺客，而说到刺客正是自己的本家啊，特工和刺客可谓是一脉相承，那么这称谓就从刺客身上下手吧！’一有了头绪，丁麦立即开动起自己的脑瓜搜寻着资料，自言自语，东走西挪的样子，令一旁的予一郎和加藤不禁侧目。
“嗯嗯！就这个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两人迷茫的目光中，丁麦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转首对他们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就叫鸒离吧！“
“yuli？“听懂读音却听不懂意思的两人照着口型又重复了一遍。
无奈，丁麦只得用刀鞘在地上划出这两字来，要是让歌見裕二看到这一幕指不定要心痛多久呢，祖传的宝刀啊就派这用处…
“鸒离？“看到了这两字却看不懂意思的两人又痴痴的重复了一遍。
“没文化真可怕！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丁麦只得逐字给他们两人解释：”‘鸒’，上为與通‘与‘’予’有赐予，党羽之意，下为‘鳥’即鸟之意，合起来意为一种寒鸦。“丁麦摇头晃脑的样子看得两人直犯晕，“‘离’通‘鹂’，意为鹂鸟脆鸣之声也！“
“主公，这名字合起来就是乌鸦叫的意思吗？“一旁的杂役予一郎反应倒是很快，”这似乎不太好听啊！“
“咚！“一个板栗应声敲在了予一郎的脑袋上，丁麦颇为生气的说道，“真是没文化，方才不过解释给你们两个这两个字的字义，接下来才是正文！”
“哦哦！”予一郎捂着脑袋频频点头道，“原来如此！”惹来身旁的花子一阵嗤笑。
“‘鸒’字乃取自古代春秋时晋国一刺客：鉏鸒，此人幼年家贫深受主上恩惠，一日被派去刺杀主上嫌恶之人，但是鉏鸒到达目标之居所时，却发现自己所要杀之人乃是忠君爱国的大贤臣，于是悲呼：‘刺杀忠臣，则为不义；受君命而弃之，则为不信。不信不义，何以立于天地之间哉？’两难之下鉏鸒为全忠义，自触于槐树而亡。”说到这丁麦也不免带着点点哀伤，“取此字，乃是要让你们知道，忍者并非只是执政者手中的利刃，亦该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即便是为了主命，依然要有身为人的基本义理，总而言之，身为忍者要有信有义如此才不枉为人！”
正说得起劲的丁麦突然发现，一旁的加藤段藏此时双肩抖动，微微低下的容面上早已泪眼模糊了…
“喂，你怎么了？”丁麦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对方成了这个样子。
“主公！”加藤段藏突然跪了下来说道，“主公所言是否句句发自肺腑？”
“自然”丁麦虽不知道对方怎么回事，却也如实答道，“吾亦身体力行之！”
“主公当日阻我杀那搅局之人也是为此吗？”加藤突想到当日在越后直江津自己欲怒杀搅局者之时被丁麦所阻，于是问道。
“吾虽非圣贤之人，然亦有自己持守之信条，不枉杀，不滥杀，能不杀则不杀！”丁麦看似答非所问，听在加藤耳中却似醍醐灌顶，猛然清醒。
“主公真的觉得忍者是有血有肉的人吗？”加藤此时已近泣不成声，“吾学艺近二十载，遍访西国各地，也曾自荐于几家大名，但所经所历之事却令在下寒心，其人皆以忍者为大名之番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事成寸功难得，事败则大过压身。赏罚不明，恩威不均，视吾等为低贱之人，不许与武士同席。即便是忍者自治之伊贺国亦是如此，门阀派系互相争斗不息，动辄倾轧灭门夷灭全族，视忍者之性命如无物。故在下方才往东国而来，希图能得崇尚义理之长尾景虎之重用，却发现其不过亦是视忍者为刀为刃为番犬之人！”
加藤段藏擦了擦老泪纵痕的脸，一脸肃穆的说道，“昔日在下被主公之技艺所吸引而事奉之，今日才知主公之心胸如此博大，义理如此之崇高，真真正正的将吾等低贱之忍者视为堂堂正正之人，在下如今心悦诚服，愿以此身奉献与主公！”说完加藤毕恭毕敬的拜伏于地行了一个大礼。
“漂亮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在我看来人皆平等，何必分出三六九等，所以往后在我治下不必太过拘束，在公事上我们是君臣，私底下我们可以做朋友，甚至称兄道弟，你说呢？加藤兄？”丁麦此时也有些被触动到，毕竟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和这个时代的忍者很像，理解他们其实就是理解自己，之所以说这些恐怕是丁麦自己心里也渴望着被人理解吧！
当加藤听到最后那三个字的时候，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心里更是认定了自己人生的目标就是……
“好了，那么大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丁麦在一旁说道，”你看这里还有观众呢，传出去可不好啊！”
闻言加藤段藏看了一旁的予一郎和花子一眼，幽幽的说道，“传出去一个字，你们知道结果的！”
“唔！唔！“闻声予一郎和花子立马双手捂嘴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
“刚说了一半，还有个‘离’字呢，此字出于要离，亦是一位杰出的刺客，他的故事想必你们都知道吧？“说着丁麦转首问道。
见两人摇头无奈只得继续讲解，“要离亦春秋时代之人，出身吴国，为忠于国君之委托亦为免去无望之刀兵，只身前往刺杀当时国君的政敌豪杰庆忌。身为当世知名剑客的要离为保证任务的达成使出苦肉计，让主君斩去自己一臂，又杀自己之妻焚于闹市，如此取信于庆忌。庆忌不疑有他，将其收为心腹，给其高官厚禄，却不想被其所刺，庆忌感念其忠勇之手段，令部下放其归国，要离却自愧辜负自妻及庆忌之信任而投河而亡，令世人感慨！要离杀妻断臂之手段吾并不提倡，今取要离之‘离’字，是为告诫忍者当临大利而不易其义，当存定自己之义理，如此比之武士之武士道又有何愧？加藤兄以为如何？”
“属下必铭感于心！”加藤沉声应道，从来都没人教导过自己这些义理，如今闻之顿有焕然一新之感，“属下亦将以此教导其余忍者，时刻谨记为人当存之义理！”
“好！我也觉得那些忍者太过年轻，忍者之技艺或许已经超于常人，但心性却不够沉稳，或急或娇虽是少年人之通病，但忍者是份危险的职业，当早日戒除！”听到加藤不但接受自己的理念而且还推崇有加，丁麦亦颇感欣慰。
“属下领命，定当竭力达成！”加藤段藏答道。
“那么就这么定了，我们的忍者组织就叫做鸒离众，据点叫做鸒离里，流派就是鸒离流，有空我也会去传授些术法，定要将之打造成忍者之新国度！”丁麦目视远方侃侃而谈。
“喔！！”
“喔！！”丁麦之发言连身为的杂役的予一郎亦感振奋，全力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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