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初战前
“说，你们是什么人？”渔村中一未燃起的木屋内，丁麦正用匕首抵着个手提裤子正欲施暴的男子寒声问道。
“你，你，你是何人？”山贼怯怯的问道，“啊！”丁麦显然没有回答他的心情，一匕首捅进了男子的掌心，“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人？”
“这位大人，我只是个打鱼的…”还不待对方求饶，丁麦的匕首又一用力顺势插入了他的大腿，“啊！！！大人，我说，我说！”吃痛下男子大喊了起来，“小人只是崎川附近的渔户，偶尔也干些海贼的勾当…”
“你们来此为何？”丁麦拧了下匕首问道。
“小人实在不知道啊，只是跟着船东家而来！”男子此时已吓得涕泗横流，屎尿**了。
“那我就送你回去吧！”听见外面有人声传来，丁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刀捅进了对方的心窝。
“你躺着别动！”示意躺在地上回过神的女子别动后，丁麦来到了门扉旁的阴影里。
“三太，喊什么呢？你小子不会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吧？”一男子略带笑意的说着，往门里探来，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光景，就被一双手给拽了进去，“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为何？”阴冷的质问声仿佛从阴间传来，带着死亡的气息，让来人不禁大骇，“小的，只是…”还不待说完，一把匕首已经削下了他的左耳，“我不想听废话，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为何？”
“嘶，小人是崎川砦的海贼，只是奉命前来剿灭山贼的！”男子捂着耳朵大声喊道。
“海贼？打山贼？”对于这莫名其妙的答案，丁麦感到很愤怒，“你当我是白痴吗？”
眼见对方又欲动刀，男子惊骇大喊道，“小人只知道砦里有越后国来的武士大人到访，之后我们就接到了命令来到这里，其它的小人实是不知啊！！”
“越后国？”听到这里丁麦想起当日在春日山城大广间听到的评议内容，似乎串联起一点什么。
手起刀落干翻这个海贼后，丁麦扶起地上的女子问道，“你是何人？此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叫津子，我是从北面黑姬村刚投奔到这里的，早些时候一大帮人被叫去南面帮忙了，之后就见到海面上来了好多船，有渔船前去询问结果被撞翻了，于是剩下的人见状就都往南面的歌見村跑了，而这些海贼上了岸就开始放火，还开始…”说着说着津子想到自己的经历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你怎么没跑？村里还有其他人吗？”丁麦问道。
“村里能跑的应该都跑了，小人月事不调，腰酸腹胀，难以行走，所以…”女子即便镇静下来亦是脸色苍白，甚至隐隐流着冷汗。
"来，我背你！"闻言丁麦也是感叹一声，将女子背入了后山藏妥，之后才向南面的歌見村而去。
通过先前发射的百目星传来的实时影像，丁麦看到歌見村外围堵着二百多人，双方已然交上了火，歌見川对岸的营砦外亦有近两百人虽未交火，但森然对峙着，情势看来非常危急。
“出来吧！”丁麦感到前方的树林里似有人埋伏，于是出声诈道。
“……”看对方纹丝不动，丁麦戒备着向前走去，就听闻，“嗖！嗖！”的破风声迎面而来，定睛细看正是忍者的手里剑。
“忍者？莫非是自己人？”丁麦闪身躲过，急速向对方逼近，为防对方再次发难，丁麦不得不轻声喊道，“加藤段藏呢？给我出来！”
对面几人闻声互相询问道，“他怎么知道段藏大人？”“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啊！”“等等，当日那恶鬼之吼好像就是这声音！”几人念及至此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不会真是主公吧？”也就是这迟疑的功夫，丁麦已经欺身近前，看着眼前一人喝道，“你是鸒离众何人？”
“在下上月佐助，不知阁下是？”看着面前这着装奇怪之人，心有疑虑的佐助当即问道。
“我是你家主公！”丁麦没好气的说道，“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之人的身量气度，众人早已信了七八分，如今再细听声音顿时确信无疑，于是上月佐助单腿跪地回禀道，“启禀主公，晨间据报南面的志苫家家聚集起近百人的军势向我家而来，段藏大人寻不到主公，无奈只得招聚村民进抵营砦驻防，之后渔村又传来消息，言有大批海贼袭扰，加藤大人为防被两面夹击，差遣神户小南在歌見村组织防御，命吾等绕其后部遥相呼应！”
通过百目星细致观察战场，丁麦发现歌見村外的战斗似乎并不激烈，不知是海贼众的陆战能力低下还是在等南面战场的信号，反正在神户小南所率领的几个忍者的协力下，海贼只是派出了十几人在互拼白刃，与其说是在战斗像是在表演，“过来！”伸手招聚散在四处的忍者过来，丁麦开始发布起任务来。
“喂！你们就快点投降了吧？我们也不贪心，只要交出两百石的粮食，我们这就打道回府！”一个看似小头目的海贼一边指挥着前面的喽啰上前格斗，一边开口喊道。
“这位大人说笑了，本村交了地租剩下的不过百石有余，可凑不齐两百之数，你看能否减少点！”神户小南依旧一脸平静的说道，虽然明知对方在拖延时间，但是自己何尝不是这么打算呢？所以也就虚与委蛇，和对方慢慢耗了起来，‘希望佐助这家伙能沉住气啊！一切拖到主公到来，必有所转机！’想到之前自己主公那匪夷所思的手段，小南不由充满了信心。
“这可不好说啊，我们的大头目可是发下话来了…”小头目的话正说到一般，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人声嘈杂，转首看去就见数十米外一个着装奇异的男子，正在挑衅的踢着一个人头，其身旁则伏着一具无头尸体，正是之前走在最后的孙三郎，“混蛋，后面渔村不是没人了吗？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健太郎你带些人过去把他的脑袋给我砍了！”小头目怒气冲冲的朝着身边一人吼道，其人只得应诺而去。
“咻…”看着眼前迎面走来的十数人，丁麦丝毫不以为意，反倒吹起了口哨，这让对面的海贼恼怒非常，怒吼着快步冲了上来，而就在此时一旁的树丛中亦是传出了阵阵鸦鸣，让一旁观战的山贼暗道晦气，但这听在歌見村中诸位忍者的耳中却似胜利之捷报，神户小南当即喊道，“神使大人庇佑，此战有我无敌，诸位无论老少皆与我一同奋力向前！”言罢翻身下了茅草屋顶，一马当先向着前面和村民对峙着的海贼冲去，村中余下的几百妇孺老幼虽手无寸铁，亦是操持着农具棍棒，口中大喊，“神使庇佑！”紧随而出，声势颇为浩大。
“快，喜三太你带些人顶上！”看着前面一窝蜂涌出的百多人，虽是老弱妇孺居多但声势惊人，小头目显然有些慌神了，心想‘他们这是要拼命啊，这至于吗？不就是两百石的粮食吗？’
“啊！！”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缘由，又有惨叫声从右侧传来，只见右边相隔十数米外的密林中正飞出为数不少的手里剑苦无箭矢。
“投降，我们投降！我们投降！”霎时间四围皆敌，心神大乱的海贼顿时不知所措，一下就有十几人被砍翻在地，余者见状大骇，纷纷弃械跪地投降。
拖着目光呆滞还没回过神的小头目来到身旁散落一地残肢的丁麦的面前，神户小南收敛了心神恭敬言道，“启禀主公，此人乃一头目，不知该如何处置？”
丁麦挥手说道，“拖去海边砍了！”闻言原本被吓得浑浑噩噩的小头目顿时一激灵清醒了过来，大声喊道，“大人饶命啊！我可以替大人效力！”见对方纹丝不动，小头目哭喊道，“大人，小人名叫川口太郎！是崎川砦头领川口雄大的亲信！小人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哦？那我来问问你，此次为何来我的领地烧杀掠夺？”丁麦看似平静的说道。
惊出一身冷汗的川口太郎大喘口气说道，“大人，小人只知日前有越后长尾家的武士安田显元来访，许以千贯的酬劳邀我崎川众来此围剿一伙山贼，听闻山贼人数仅数十人，头领雄大就接了下来。只是来到此地后雄大见渔村颇具规模起了吞并之心，于是下令在下放火烧村，围捕村民…”显然川口太郎感到了阴冷的目光正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声音不禁越来越轻。
“那么现在雄大在何处？”丁麦冷冷问道。
“首领，不，雄大陪同越后来的武士乘着大船往南面去了！”朝着川口太郎所指方向看去，应是南边马首村的位置。
“他们去干什么了？”
“大人，越后武士见此间村落被志苫家军势所围，故提议抄袭其后方取渔翁之利！”川口太郎如实答道。
“长尾家与志苫家有嫌隙吗？还是与本间氏？”丁麦凭着职业本能从中感到了阴谋的味道。
“听越后武士的口气，似是对本间氏颇为不满，见之对方出兵此地村落显得有些恼怒，故才提议我等抄袭，不知这些情报对大人可有用？”川口太郎略带献媚的问道。
“好，先收押起来，等我解决了那些杂鱼再来听你的秘密。”挥挥手示意来人将之押下；然后向闻讯赶了回来的加藤段藏问道，“南面这不打不和的局面是怎么回事？”
“启禀主公，对方似乎并非为本村而来，但没有料到此间建起了营砦民居，还在岸边开垦了诸多田地，一时颇为恼怒大声斥问了半天，扬言要加收地租什么的，现时裕二大人正在砦前安抚，但恐怕对方的耐心将尽，战斗可能一触即发！”加藤段藏答道。
“裕二，给你最后的机会，速速开了砦门，让我等进去，那么还有你活命的机会，不然我等攻下营砦来…”一武士打扮的男子在砦门外大声的喊道，只是还没等他喊完，一支羽箭已经射在了他的脚跟旁，“我家主公说了，你们现在速速退下的话，还可保得自家村子，若不速走定叫你们有来无回！”和羽箭一同射来还有这满有调笑意味的喊话，深深刺进了武士的心里。
“混账！”军势中一大将模样之人闻声怒喝道，“岂有此理，传令进攻！”
听闻主将之令，人群中的低级武士已经大喝着催逼农兵向前。
“主公，他们打开砦门冲出来！”
“哼！自寻死路！”
“主公，且看！”
大将身旁一人指着身后海面大声喊道，只见海面之上驶来数艘小舟，舟上跳下十数名忍者打扮之人正欲截断自己的退路。
“大人，这边也有！”大将身旁另一人喊道，又见另一边的树丛中亦是冲出十多名的忍者向着自己这边喊杀冲来。
“混账，这是怎么回事！？”眼看着受到三面夹击军心大乱下，农兵胆气已丧，大将连忙甩掉了头上的头盔，扒拉着身上的盔甲，一边向着身后还没被截住的归路冲去一边喊道，“快随我冲出去！”
而在海岸的另一边：
“这位武士大人，前面军势所围之处就是歌見村，小人实在是不敢过去了！”庆次郎一行三人所搭之小渔船上的船家怯怯地说道。
“也罢，就停在此处吧！”庆次提枪跳入水中，伸手将怀中的枪头取出按了上去，而利家则忙着搀扶阿松下船。
“这歌見村倒真是热闹啊！”看着前方沸反盈天的战场，庆次郎不由舔了舔嘴说道。
“庆次，看来我们来的不巧啊！”手持长枪利家走到庆次身边又略带忧虑的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阿松。
“在我看来再巧不过了！”说着哈哈大笑着向着前方战场奔去。
于是好不容易突围而出的大将等人，又被两个持枪的武士逼了回去，显然拿枪的武士比那些拿刀的忍者可怕多了。
毫无悬念的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看着被捆缚押解到自己面前的敌军大将，此时放松下来的丁麦幽幽说道，“来吧，大将大人，说说你又是为何而来！”
“大人，小人只是个小小的武士，当不得大将之称，当不得。”一脸惶恐的大将连连伏身道，“小人只是奉主家之命带着这些军势来剿灭山贼的！”还不待大将继续说下去，丁麦的身旁传来了歌見裕二的话音，“大人，此人乃是志苫家的当主志苫隆津，其人实是狡诈贪狠，望大人莫被此小人诡计所乘。”
“哦？原来是邻家家主啊，失敬失敬！”闻言丁麦定定看了隆津一会心中生出一计，说道，“来人，速替志苫大人松绑然后礼送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大人！？”裕二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就如此放他走吗？此乃瑕疵必报之人，留之不得啊！”
闻言受惊的志苫隆津正欲奔走却被丁麦喊住，“志苫大人，你可知道方才驶过的船队去向何处吗？”
“不知，小人不知！”志苫连细想的心思也没有了连忙答道。
“来人，将新井太郎押上来！”丁麦一挥手，就有人奔走而去，将一五花大绑的男子押解而来。
“你这混蛋，还不快点向这位大将说说你是从何而来，来此为何！”一旁的加藤段藏早已心领神会恶狠狠的说道。
“小人新井太郎，乃是崎川砦的海贼，今次听从越后武士老爷的吩咐，前来剿灭山贼！”新井太郎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丝毫不敢含糊大声答道，为求速度还省略了一些细节。
“那你还有的同伴干什么去了？”加藤段藏继续问道。
“越后的武士老爷看到有军势在此围攻，就让我等分出一军去前方抄袭出兵的村子！”新井太郎的话让一旁的志苫隆津脸色变了又变，顾不上旁人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急不可耐的奔走了起来。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歌見裕二一脸迷惘的问道。
“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丁麦飒然一笑道，“加藤，你带几个人去保护好我们的志苫大人，在和敌人拼劲最后一滴血前，不要让他轻易死了，还有务必让我们的邻居知道到底是谁在袭击他们！”
“柏崎新六郎！”看着加藤领命而去，丁麦问道。
“大人，小人在此！”一脸愁容的新六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显然刚建好的村子被焚毁大半，对他的打击颇大。
“你带上村子里精通水性之人去往南面马首村务必截断上岸海贼的归路，将他们的船都驶回来！”新六郎听罢方才振奋起来，领人向码头跑去。
“佐助，小南，你二人如此…”丁麦将两人招到身边附耳细说起来…
虽然在歌見村的战斗已尽尾声，但是战争却还没有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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