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元年,嬴政即位,帝国十七年,王翦灭楚国,天下一统,立国云秦,嬴政自称始皇帝。始皇帝南取百越,北驱蛮夷,并海内,兼诸侯,威振四海。帝国延绵千余年。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朽的帝国,强盛了千年的帝国,也逐渐走了下坡,帝国的帷幕也有落下的迹象。
帝国历一零一一年某日夜晚,彗星扫过紫薇星。
帝都咸阳城内观星台上,大祭司秦武宇望向天空暗淡的紫微星,不由暗叹:“今年必是多事之秋,只是不知道帝国还能坚持多久。”
秦武宇不远处有一个抱着铁剑的男子,他静静的看着秦武宇,面容全部隐在袍子里。秦武宇也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到来一般。男子冷笑道:“帝国早已腐朽,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他虽然颇有能力,但是帝国已经不堪重负,他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帝国落寞......”
“但你什么也不能做,作为大祭司的你不能干预朝政,这是始皇陛下定下的规矩,没人能改变,而且他已经怀疑你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来这里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我是来告诉你在不久前,我路过广陵遇到的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广陵今年风雨不顺,百姓祭奠龙王以保风调雨顺,可是百姓愿力却没有传递到龙王庙中,你猜到了哪里。”
秦武宇凝眉沉思,忽然想到什么,神色聚变:“难道是她?”
“不错,的确是旱魃。不仅如此,她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我用七星阵勉强压制,但十年之内,她必将苏醒。”
黑袍男子说罢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大祭司一人在那唉声叹气,叹气声飘荡在空中。
观星台上的一幕没有人知晓,可是同时咸阳发生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咸阳地震!皇帝下令严查。竟是天外陨石落入帝都不足百里之地,皇帝下令欧冶子取天外陨石融合百金锻一宝剑,赐名紫薇。然后,坊间却有传闻,紫薇帝星暗淡无光,太微太子星光彩夺目,皇帝地位不稳。皇帝大怒,下令严查,杀万余人。
同年夏天,北方三郡大旱,渔阳广陵九原三郡之地赤地千里,粮食颗粒无收。皇帝下诏,免三郡三年税,并广开粮仓救济灾民。然而,帝国腐朽,官不为民,时有克扣粮款,饿死者十余万。次年,再次大旱,蝗灾频发,后连续三年天灾频发,三郡之地大多荒凉如斯。
广陵郡烟义县某地。
因为连年旱灾的缘故,人们早已逃荒去了,只是最后一支逃荒队伍,其余的早就离开了,这里彻底空了。逃难的队伍拉的很长,大多数是妇女老人儿童,大都衣不遮体,骨瘦如柴。一支军队从旁边走过,有的士兵不忍如此惨状,偷偷给难民少许干粮,却被长官发现毒打一顿。忽然,一声大喝:“贱民,滚蛋。”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手执鞭子狠狠抽地上的一个男童,男童不停得哭泣哀求。
男童不过**岁,身上布满鞭痕,被抽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原因很荒唐,竟然只是男童不小心碰到了军官一下,弄脏了他的鞋子,便被他狠劲的抽打。周围的难民,虽不能忍心,却没人敢上前劝说,帝**官的蛮不讲理可是出了名的。
“大人,放过我的孩子吧,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孩子的母亲,一下子扑过去抱着那位军官的大腿,苦苦哀求军官住手。一个士兵不忍心,只是劝说一句,反而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让还想上来的人收回了迈出的脚步。而后那位军官一脚踢飞这位母亲,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了妇女一鞭子,然后转过身子准备继续鞭打男童。刚举起手来,一个大手抓住军官的右手,冷漠的声音传来。
“你再打,他就要死了,还有你要是不住手,你就会死。”
“哼,你是谁,竟敢阻挠我执行公务,还威胁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军官转过头来,狠狠地等向抓着他手臂的男子。男子穿着普通的武者长衣,左手拿着一把普通的铁剑,一头长发乱糟糟的,微风吹来,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充满沧桑,很难形容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透过眼睛,你仿佛看到沧海桑田后的落寞。很难相信一个长相不过二十岁的男子,竟有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他叫陈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剑客,却不是简单的剑客。
“执行公务,我呸,一个小小的百伍长竟然草菅人命。”
百伍长忽然感到脸旁一阵风,陈然响亮的一巴掌抽在百伍长的脸上,百伍长被抽的头晕眼花。陈然一脸悲哀的看着百伍长,他知道帝国已经腐朽,却不知如此严重,小小一个百伍长竟如此猖獗。三郡大旱,咸阳关注这里的官员何其多,而这里一个小小的百伍长却如此,又想起前几天在广陵看到的情形,陈然只能发出一声叹息。让他感到悲哀的不仅仅是面前的百伍长,而是整个帝国。
“儿啊,你怎么了,睁开眼睛看看母亲啊。”
妇女一阵哀嚎,抱着男童的尸体痛哭,陈然眉头紧皱,一脚踹开拔剑扑来百伍长,走到男童的尸体旁。陈然看着男童的尸体,叹息了一声,人终究是死了,谁也无能为力。死亡,就是如此的近。陈然心念到这里,缓缓起身,慢慢拔出手中的铁剑,斩向扑过来的百伍长。忽然,百伍长如同撞上一面墙壁一般,一下子停住。
陈然看都不看百伍长一眼,面对围上来的士兵,反而收起铁剑。可是,士兵们的眼中,陈然如同一只洪荒巨兽一般,没有一个士兵敢动。陈然扫视了士兵们一眼,士兵的内心一下子充满了恐惧,不知觉的后退一步。他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也不需要知道,但是你们还记得军人的本职,保家卫国,这就是你们保护的家园?”
冷冷的话语消散在风中,陈然踏步离开,他没有试图去做什么,甚至没有看妇女一眼,他知道,这些士兵回安排好一切的。他离开一会儿,一个士兵双腿颤抖的走到保持挥剑姿势的百伍长。
“长官,我们该怎么办。”
百伍长没有回话,一阵风吹过,在士兵惊恐的眼光中,百伍长手中的剑断成三节,同时百伍长的头也落了下来。众人一阵惊恐,最后还是最初站出来士兵拿了主意,给了难民一些粮食,并埋了男童,同时派人快马加鞭统治他们的长官。
可是,这件事没有结束。
一零一七年秋,陈然遇到的为男童说话的士兵不忍灾民受苦,私开广陵粮仓,灾民哄抢,郡守丁宇却下令将士兵吊死在城墙之上,并驱逐灾民。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灾民没有像以往一样忍气吞声,而是围攻郡守府,为冤死的士兵鸣不平。丁宇却下令屠杀灾民,一时之间广陵城外血流成河。同时丁宇截杀上京密使,谎报灾民叛乱。
事情在难民中不断传递,多年的天灾和压迫,对帝国的怨念愈来愈大。次年春,镇北大将军张俊生高举反旗,以清君侧为名向咸阳进发,一时之间三郡之地应者达百万。仅仅三日,广陵陷落,郡守丁宇逃跑,七日,渔阳九原城被攻陷,渔阳郡守王启东战死,九原郡守尤启仁被俘。张俊生不断进逼周围各郡,整个北方危在旦夕。
战报传到咸阳,皇帝震怒,下令连斩一百多位大小官员,并将丁宇关押。七皇子秦子苏推荐叶子为平叛大将军。皇帝应允,命其领兵十万,七皇子为监军,即刻奔赴战场。同时命令各郡官员全力支持。
叶子,如今不过三十岁,云秦帝国十大高手,领悟剑之领域的极境高手。叶子是少有的剑道天才,他的经历也堪称传奇。十六岁之前,默默无闻的叶子还在军队服役,而后偶然得到一把剑,名为千炎。他从这时起展现出惊人的剑道天赋。十八岁,他便以千炎剑成名于帝都咸阳,在帝国大比中连败帝国天才,闯出名声。二十五岁领悟剑之领域,成为一名极境高手,而帝国已知极境高手也不过双十之数,其中大祭司秦武宇便是其中之一。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叶子并没有选择成为帝国的供奉,而是继续从军,当然被有意无意之间远离权利中央。一个本身强大的人,在有军权在手,皇帝自然不能放心。
叶子接手军权,与七皇子简单商议以后,直接奔赴叛乱地,叛军节节败退,却久久不能决战。而且,很快灾民叛乱缘由和旱灾情况上呈到皇帝御前。
至秋,叶子下令各郡郡兵协同作战
这时已是深秋,落叶堆积,空中划下残酷的美丽。乌鸦在呱呱的叫着。
叛军军营的不远处,陈然静静的坐着,一直看着直到深夜。因为他知道,张俊生已经死了。
“你来了。”
陈然眼睛依然看着不远处的叛军军营,此时也许是因为张俊生的死,军营已经乱成一团,失去了将军的叛军,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这样的情况,陈然早就预料到一二了,但没想到竟是这般不堪。
这次的叛乱之初,帝国的反应并不想象中那么不堪,只是在一些有心的推动才演变成如今这样的情况。秦家统治帝国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有些人想取而代之,而近百年来帝国已经走上下坡,帝国已经逐渐腐朽。课虽然帝国已经腐朽,但是帝国的威望依旧,没有人清楚强大的帝国还有多少力量。叛乱之初,没人看好叛军的未来,但是很多人都想借这个机会试探帝国很能有怎样的底蕴,张俊生也想到了这些。可是他甘于当这个出头鸟,他的野心,愿意拼一把。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竟是以他被刺杀落幕。
风,依旧肆意的喧嚣,树叶沙沙作响,墨色的夜笼罩着大地,山坡上冷风不断。
陈然清冷声音在寂静的山坡上飘荡,如同自言自语一般。
“张俊生的这次叛乱,到今天已经结束,可帝国的动乱才刚刚开始。张俊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同时一群自以为聪明的人在伺机而动,他们也许不算聪明,却有着张俊生无法比拟的人脉和更强的忍耐力,而帝国这次的后续处理,将决定帝国后几年的安定。而作为这次的平叛元帅的你,又该如何解决呢?叶子。”
话音刚落,陈然背后的阴影中走出一名长相大约二十岁的男子,面目略带些青涩,仿佛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他一身戎甲,没有佩戴头盔,整齐的长发顺从的垂下,乌黑的眼睛中射出精光,腰间挂着一把长剑。来者便是叶子。
叶子冷冷的看着陈然,在秋风中冰冷的声音飘荡。
“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若是旁人在此,听到此话定是惊恐万分,恨不得立马逃跑,抛去叶子的军职不论,单单就剑圣叶子这个名字,天下谁不是如雷贯耳。而一个帝国的将军,出现在这里,由不得不深思,可陈然却不是一般人,而且早已料到叶子会来,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只是淡淡的回道。
“偶尔思考一下人生吗,又怕错过一场好戏,于是,我就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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