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唐玉睁开眼时,便见高祁已经将昨晚两人烧的柴火推清理干净,整个破庙除了她正睡着的这一块地,仿佛并无人来过。
唐玉右手抚上额头,轻轻地将额头捶了捶,“起得晚了,让南域王见笑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唐玉试探般地问道:“不知为何头昏昏沉沉的,似乎是烧了额头,昨晚,我该不会胡说了什么吧?”
想起昨夜她说的种种话,高祁心中升起不悦之感,冷声道:“不会治伤却非要逞强,劳朕深夜为你诊治,朕累极睡后,哪会听到你说什么?怎么,你还有什么话朕不能听得?”
唐玉面上松了口气,说道:“多谢南域王,都说酒后吐真言,可这梦中的话语也同样不会有假,有些事情,我还不想让南域王知道。”
她面色桀骜,似如不甘受拘束的鹰,透着不逊。
高祁心中有些异样,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她以为他是傻子吗,虽这样想着,但高祁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昨夜至今,似乎是那个环节出错了,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吗。
高祁放下心中疑虑,朝她说道:“可知你昨夜为何发烧?”
“不知。”
“你伤口处理不当,这是原因之一,你的烧,还因为你腿上残留余毒。”
唐玉诧异,言道:“伤口处理不当是我大意了,然这余毒……”
“刺中你腿的不是树枝,而是一枚飞镖,如你所想,镖上有毒。”高祁淡淡的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唐玉的脸,不放过她接下来的任何一个神色,“这镖,出自西陵皇室。”
西陵皇室,该不会是萧昱的人来了,恰巧昨夜南域军营有刺客,莫不是这刺客之事是萧昱的人所为?
唐玉心中涌起了说不出的欢喜,且这欢喜之色她也没必要真正隐瞒,昨夜在高祁面前说了那番话,此时听见西陵飞镖的消息,她若是不欢喜才是怪事。
欢喜之时,面上还必须露出能让高祁看得出来的“掩饰”,毕竟要符合她此时苟且偷生的处境。
她的表现让高祁极为不悦,这个女人虽面上较为平静,但她掩饰的挣扎他看得清清楚楚。
男子拧住唐玉的下巴,冷笑说道:“怎么,听闻你心心念念的西陵,你不想念?”
唐玉狠狠的瞪向高祁,下巴试图甩开高祁的手,却奈何敌不过男人的力气。
敌不过索性就不挣扎了,她回他冷笑,“想念如何?我若想念,你便会放我走?我并非痴人,不会做梦。”
“你倒是看得清楚。”高祁重重的甩开唐玉的下巴。
他还想看看若唐玉知道了昨夜刺客的真相后,会有什么表情,然而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让外人知晓,遂高祁打消了那心思。
他冷冷的看着唐玉,半晌,才说道:“起吧,将此处收拾后便回营。”
唐玉“嗯”了一声,慢慢地动了动腿,高祁的药果然不是凡品,现在仅仅有一些微疼,比起昨夜的剧痛,简直可以忽略这点痛。
于是,唐玉起身收拾地上铺的茅草。
以前闺中生活不管如何水深火热,继母不会蠢到在她的衣食住行上动手脚,外面的人都不傻,继母想要名声,就得给她誉国公府嫡出大小姐应有的待遇。
嫁给萧昱后,待遇便更好了。
从没有睡过茅草的她对昨夜茅草割伤的皮肤有些不适,想起高祁将她们来的痕迹中除了她睡的地方,都收拾得一丝不苟。唐玉心中越来越困惑,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帝王,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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