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们先回祖屋吧，塞拉他们消耗了太多的魔力，快无法继续支撑空间屏障了。”
过了好一会，等到兴奋万分的族人们稍微平静下来，维罗凯恩斯赶忙上前请示无良。在外围浓雾不断的挤压下，笼罩天地的巨大穹顶确实开始泛起了肉眼可见的波纹，似乎有些不堪重负。
无良自然点头同意，专业的东西始终要听从专业人士的意见。
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四个凯恩斯族人开始诵念咒语，墨绿色的长发无风而飞扬，发尖在空气中划割出魔法印记，形成四个玄奥的魔法阵。
无良只觉得眼前一花，浮光掠影的景物在周身不断闪现，带到画面静止，眼前便换了一个世界，回到了凯恩斯的祖屋之中。
十数位凯恩斯老祖显然习以为常，倒是无良心中满是好奇和赞叹。
维罗皱着眉头看了看祖屋满地大小不一的深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请无良移步到后厅。
一行人在后厅各自落座，无良坐到主位，终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刚刚落座的维罗凯恩斯询问道：“维罗师侄，适才那里是塞拉他们开辟的空间？”
维罗自然不敢怠慢，忙解释道：“不是的，想要开辟拥有天地法则的位面空间，即便是神灵无法做到。塞拉他们只是将我们传送进一个天然的位面，再用空间魔法隔绝出一个不受外界影响的小型空间。”
“啊？天然位面？”
无良再也无法淡定的装出师门长辈的模样，他实在太惊愕了，盖亚世界所说的位面，就是仙界中的小世界。
仙家的天庭和佛家的西方净土，便都是鸿蒙孕育而生的小世界，是仙佛两界的圣地，是传承亿万年而不绝的根基所在。天然生成的小世界，大多都能演化出完全独立于大世界之外的天地法则，理论上可以无限制的扩张，甚至成为另一方大世界，其价值不可估量！
维罗显然对天然位面的价值也十分清楚，即便是强悍如奥林波斯神系诸神，当初也没有寻找到比盖亚大世界更为适合自身种族发展的天然位面，否则也不会将圣殿建在奥林匹斯山巅，被组团降临盖亚的域外仙佛直接端了老巢。
反倒是当时相对弱小的其他几个神系，反倒拥有合适的位面，在诸神黄昏中大多逃过一劫。
看着激动到满脸通红的无良师叔，维罗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略带无奈的给他泼凉水：“师叔有所不知，天然位面虽然罕见，但也不是绝无仅有，盖亚大世界周边应该存在着不少独立的天然位面，但大多处于幼生的状态，有的甚至连最基本的元素系法则都没有开始演化。”
“已知的演化出完整天地法则的天然位面只有四个，圣神一族的天堂位面，阿萨神族的阿瑟加德位面，华纳神族的华纳海姆位面和冥王哈迪斯的塔耳塔罗斯地狱……”
介绍到此处，维罗稍微顿了顿，稍微加重了几分语气，意有所指道：“诸神的黄昏，哈迪斯没有驰援奥林匹斯圣殿，而是躲在地狱，最终逃过一劫，如今成为了新的奥林波斯神王。”
“呃~~”
无良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盖亚上古四大神系，论起对菩提祖师这类“域外恶魔”最苦大仇深的，就是奥林波斯神系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血仇啊。
靠，不管他！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不得不说，菩提祖师教授徒弟的方式是有极大问题的。正如那只单枪匹马杀上天庭，妄图取玉帝而代之的楞猴子，无良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上天敢揽嫦娥腰，下海敢剥龙王皮。
“对了，既然凯恩斯家族是师尊遗留在此界的血脉后裔，盖亚诸神怎么会任由你们繁衍至今呢？”
无良早就有此疑问，也曾询问过师父。可惜菩提祖师自己也弄不清楚，毕竟自从万年前仅余的一缕残魂逃回仙界后，他就陷入了漫长的沉睡，直到前些年才苏醒，收下无良这个关门弟子。直到再次来到盖亚世界，才意外感知到凯恩斯族人身上流淌着源于他的血脉。
“哼哼，为了将老祖宗他们驱逐出盖亚世界，上古诸神可是死伤惨重，甚至十不存一。但还没等缓过起气来，那些侥幸未死的神灵为了抢夺信徒，获取信仰之力，又开始相互攻伐，诸神之战足足打了数百年，才重新划分了势力范围。元气大伤的上古诸神如今不是陷入沉睡，就是缩在自家的天然位面修养，整个盖亚大陆都交给所属种族打理。”
“我们域外遗族不知什么原因，不能点燃神火，凝聚神格，吸收信仰之力，但却拥有独特的血脉之力，还可以通过修炼不断提升实力，最强者甚至堪比神灵。类似的遗族并不单单只有我们凯恩斯，如今孟菲斯城里就有好几家，大陆其他地域也散落了不少遗族世家。几大遗族联合起来，虽然无法单独抗衡某个神系，但若是拼死一搏，却可以将其重创，彻底打破他们之间脆弱的实力均衡。”
“哦，原来是关键少数效应啊！”
无良恍然大悟，别看神灵在信徒面前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无非也是抢钱抢地抢女人的土匪，各自占着山头称王。要啃下域外遗族这些硬骨头，非但没有任何好处，还要崩掉大牙，说不定还要被其它神系趁机阴上一把，典型的费力不讨好，自然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当然了，域外遗族无法点燃神火，凝聚神格也是盖亚诸神没有冒然出手的重要因素，一旦域外遗族有能力窃取信仰之力，触动到诸神分好的奶酪，估计就要面对四大神系的联合剿杀。
“你刚才说遗族的最强者堪比神灵，指的是约翰师兄之类的第一代遗族吗？”
无良有些好奇的询问道，约翰凯恩斯，凯恩斯家族的开创者，也就是菩提祖师和自然女神弗洛拉结合后诞生出的第一代后裔。无良作为菩提祖师的关门弟子，称他为师兄，倒是无可厚非。
“是的，父亲大人的血脉极为纯粹，即便没有凝聚神格，也能够调用澎湃得无以伦比的自然之力，比精灵女皇菲洛琳陛下还要强大。”
维罗满脸骄傲之色，为自己父亲的强大感到无比的自豪，随即却又脸色一黯，略带郁闷道：“当初老祖宗退出盖亚世界后，自然女神似乎也陷入了沉睡，不再显露神迹，精灵一族担心被诸神迁怒，将我们凯恩斯家族驱逐出了克洛里斯之森。父亲大人念在同为永恒古树孕育，不想相互残杀，这才没有对精灵女皇出手，否则我们凯恩斯家族也不会被精灵用月光泉水要挟勒索了近万年。”
“哦？约翰师兄也是永恒古树孕育而生的？”
无良不由两眼放光，满心八卦，他虽然从菩提祖师口中，得知永恒古树是自然女神弗洛拉的本体，却没想到约翰凯恩斯竟然不是弗洛拉的神体胎生。两株天地灵根杂交结果，无良只觉得世界太奇妙，不问不知道啊。
“是啊。”维罗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显然没有理解无良发问的重点。
“咳咳~~我的意思是，既然约翰师兄有师尊的血脉，那精灵女皇又是怎么来的？”
无良干咳几声，最终忍不住将心底最大的疑问提了出来，到底是师父让别人戴了绿帽子，还是被人戴了绿帽子。
“……”
维罗满脑黑线，只觉天空有无数乌鸦飞过，苦笑着仔细解释道：“永恒古树的存在过于久远，至少要追溯到传说中的远古时代，树下是一片充满神秘能量的湖泊，这片湖泊被称为永恒之井，是整个盖亚世界自然能量的源泉，自然女神传说中的神殿就在在永恒之井的最深处。”
“永恒之井的湖水很神奇，白天滚烫得如同地心熔浆，夜晚却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不知何时，自然女神在昼夜时分，各从永恒之井取出一滴圣水，滴落湖畔，化作太阳井和月亮井。太阳井中开始诞生出光明精灵，月亮井中诞生出黑暗精灵。两种精灵由于天然属性的相互排斥，自然无法忍受对方的统治。于是精灵族每隔千年，都会在日月交汇之际举办祭典，获得永恒古树认可的一位精灵，其灵魂将会融入古树之中，最终孕育转化成为全属性的高等精灵，负责调和两大派系的矛盾，由此产生的艾尔达精灵就是精灵中的王族，历代精灵女皇都出自艾尔达精灵。”
“父亲大人虽然也是从永恒古树中诞生，却是天然孕育的，远比那些取巧的艾尔达精灵要高贵得多，自然之力也更为纯粹。否则当初他们也不会急不可待的将我们驱逐出克洛里斯之森，这是**裸的妒忌！”
维罗越说越气，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仍紧握拳头，显然肚子里的这口怨气怕是窝了数千上万年了。
在场的凯恩斯族人也是群情激奋，尤其是更为年轻的第三代族人，大多恼怒万分的挥舞着手臂大声叫骂。
“对！永恒古树是属于是我们凯恩斯家族的，精灵们都是该死的窃贼！”
“没错，要不是约翰祖父不肯答应，我们早就冲进克洛里斯之森，杀光那些无耻的精灵了！”
“哼！现在无良师叔祖来了，很快老祖宗也会重临盖亚，到时候……嘿嘿。”
……
无良眼见老妖怪们的话题猛然扭转，再次滑向杀入克洛里斯之森之类令他心惊肉跳，如坐针毡的可怕境地，不由仰天长叹，自作孽不可活啊，又他吗祸从口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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