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无需多礼。”道人走进雅间内室,挥手屏退了黑衣大汉。一脸正色地说道:“轩辕家传承千年,不过五人达到惊门之资。但依据记载这五人之劫剑绝不如眼前这般声势浩大。八门遁甲虽为天下第一奇阵,历经千年,又刚经过了一道惊门之剑的冲击。如今能否挡住?倘若挡不住。哪里来的盖世子侄?如今外界传闻轩辕惊涛已死,但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轩辕家派出族中精锐四处打听,如今能有多少力量防御北境?而这轩辕景山虽然也是一代枭雄,如今也已出关重新掌握天剑山庄,倘若刚得知儿子去世,又亲眼见到孙子刚一降生便惨遭喋血。想必也会意志消沉下去的吧。”
“先生,这番言论...小王...”白衣少年现在已是大惊失色,原有的儒雅风度此刻已然看不到半分。“小王,的确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也非毫无道理。轩辕家传承千年,又是上古大族。传说上古之时这劫剑便是魔族蚩尤死时对轩辕家发下的诅咒,后为黄帝以这八门遁甲所化解。如今世人以剑临何门对轩辕族人的资质进行划分,想来也是一种误解。先生学问深厚,见识自然非我俗人所想,受小王一拜。”
白衣少年恢复了往日神色,虽然心中还是不太相信,但对方不仅是当朝国师,位高权重。更是出身另一上古隐世大家皇甫家族,西北诸郡江湖的隐形主宰。而这皇甫先生,名作皇甫白。五年前与现任族长皇甫羽争夺族长之位败北,便离开皇甫家,隐遁江湖,后才为王朝效力。虽然其人夺位失败,但在皇甫家中也很有势力。对于风雨飘摇的皇室来说亦是一大助力。故而,这九王子炎骅也是不敢得罪。
炎骅欠身又起“先生,不知此事何解?”对于这个说法炎骅心里其实并不相信,但也无法否认这种可能性。再说轩辕家虽是皇室姻亲,可说到底也是一方诸侯,效忠皇室协防北境自然是好。倘若此时无端衰落,也算是为皇室消除一大隐患。毕竟神农皇室衰弱多年,北境诸事早已不能独断。若趁机收回北境主权更是大功于社稷。想到这里,了解其他上古大族的态度变得重要了起来。
“九殿下足智多谋,想来心中已有定策何必问我?再者在下方才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一柄惊门之剑便可搅得天下不宁,倘若是这柄神剑到达或是突破了死门呢?假以时日,天下不得都奉他为主?”听到这里炎骅已然明白,这些上古大族表面上同气连枝,暗地里却并不团结。
“先生有所不知,这应劫之子的母亲正是我三姐炎骐的骨肉。”其实皇甫白未必不知,可炎骅这一提醒却有着几重深意。借着还未出世的应劫之子敲打皇甫家是为其一,你皇甫白现在是我皇室朝臣,食君之禄,为君解忧。却在话里话外挑拨皇室与轩辕家的矛盾,皇帝陛下与他亲外孙的关系。这确实不得不加以提放。
“额...确是微臣糊涂了。”皇甫白也是个精明之人入朝为官,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原本以为九殿下炎骅虽是聪慧过人却也不过是个血气少年,心中缺少城府。如今看来在几个皇子之中这炎骅的确是个人物。方才立马自称微臣,表示臣服。说自己糊涂了,虽不能完全打消顾忌,但也能给出个解释,表示只是一时不察。
“先生敏感了,近年来西北无战事,全赖皇甫家维持。先生与皇甫家对王朝对我神农炎家都是一片忠心,天地可鉴。”炎骅见目的已然达到便也不再多言,话锋一转提到西北多年安宁,想看看这皇甫白在皇甫家的能量。“微臣即刻飞鸽传书回西北狼堡,让胞弟皇甫全率母族三千精锐族兵来北境协同防御北胡来犯。可是路途遥远,也是杯水车薪。望九殿下还做其他安排。”
“先生高义,再受炎骅一拜。”这时的皇甫白已是心生悔意,自己为何要来北境搅这趟浑水。皇甫家虽也是上古遗族,但毕竟不如轩辕家,神农炎家这种大家族。多年偏居西北荒凉之地,也与北胡接壤,如今还要卷入北境之争,栖身炎家本想得一强援,不想却还要搭上本就羸弱的势力。
此时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血色天空几朵云彩飘过,那不光滑的表面如同结痂一般。一道道密令急促地发出,一匹匹“雪中送炭”在北境的荒野上驰骋。却不知这是雪中送炭还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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