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换班的更声正响,随着守卫嘈杂的脚步声远去,五人顺势翻过巨石飞身踏入城堡借身动态盲区潜行。
青龙堡的夜间各殿房不止有披甲持剑的守卫把持,还有机动的重甲强弩队伍巡逻。
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加上轻灵绝巧的轻功,让五人得于潜行于防守重重的青龙堡,这一切不止是天赋使然,的是经年苦练,血汗铸就。
青龙堡的内部建筑规模之庞大,蜿蜒迂回不亚于外部的气势磅礴天险撼人,或殿,或房,或厅,或院或阁,有园有池有桥有亭有苑,时有金碧辉煌,古色古香,时有雕梁画栋,玉砌雕阑。
五人无睱赏欣,只要天明,这些地方肯定人来人往,若是寻不到安全稳妥的藏身地,两天后的击杀计划就会受到影响。
起起落落,迂回曲折,终于在西边找到了一处低矮的房子。
青瓦白墙,从层高来看绝对不是住人,方位和样子和均和石定松描述的一致。
此方防守不似厅房严密,房门有暗锁。
五人中,只有钟天逸涉猎较广,对奇门遁甲,梅花易数均有研习。
趁当下无人钟天逸掏出勾子,这种勾子精铁打制,外表虽才三指宽一指长,却组万千变化,可组单勾,双勾,复合勾,鸳鸯勾,霸王勾,又可使直勾跳勾双环勾三叉勾五行勾,精绝奇巧。
稍做观察和试探,勾子便在钟天逸手中快速的翻转调整,方寸间,若有灵气,似有乾坤,片刻间就将勾子组出了一个怪异形状,插入锁口一转,“咔嚓”一声,锁己打开。
岳云霜在身后边轻拍钟天逸肩膀示意赞佩,边轻推房门。
门刚打开,不禁先声“咦”!
五人完全被房间里的景像所疑惑了。
房顶离头顶仅一个拳头,站在里面感到异常压抑紧迫,房间连块冰渣子都没有,眼到之处尽是齐膝的干草,除了墙角处一个木板推车外,哪还有什么东西。
岳云霜面露疑色轻声问:“这该不会是草间吧?”
许星寒插话道:“若说是草间,又太小了些,这些干草的份量都不足让十匹马度一个寒冬。”
钟天逸道:“不是草间,花园里的花枝都有精剪痕迹,草间不该那么马虎,至少捆扎有序才对,况且没有哪个草间配用到那么好的暗锁,这其中当有缘由。”
一直在思索的柳雁飞搭话道:“方位和外观描述都没有出入,也许对于这间房来说这草份量刚好合适,或许草也是有意散放。”
韩世冰回道:“冰室在地下!”
柳雁飞笑道“对,这么矮的房子,散放的草,应该都是为了隔绝冰气的篜发,下边应该有地下室。”
大家一听都觉得有道理,四下分散在草中搜索起来。
不多久,岳云霜一声:“在这!”众人齐围过去。
四方的盖板与周边严丝合密,若不是有个凸出的拉把手,估计要翻个底朝天才找得到。
把手边上还有一个明锁。
钟天逸三两下便用勾子将锁挑开,刚将板子拉出一道缝,一阵寒气从缝中涌出迎面扑来。
众人迎着寒气走入冰室台阶。
岳云霜回头向钟天逸问道:“那锁怎办?”
钟天逸扬了扬手中的草条笑道:“无妨!”将长草巧妙的系在锁上,在里将板盖合上的同时一抽,“咔”的一声锁己回位。
一层板子两重天,冰室内寒气侵骨,柳雁飞刚燃起火折,就被这冰室的规模所震撼。冰室四周瓷板铺就,巨大的冰块晶莹剔透,整齐切割叠放,每块冰块上还各刻有字,仔细将连着叠放冰块一看“福禄绵长,万寿无疆”。
韩世冰看着上面的字一阵冷笑:“哼,万寿无疆,想太多了,该是时日无多!”
钟天逸:“做这冰室的匠人堪称巧匠,这白瓷板这么一铺,像个瓷瓶,冰气再也无法散去,即是连着三年不下雪,一次存储的冰块也足够使用。”
岳云霜打趣到:“什么巧匠,花钱谁不会,若是我也这般有钱,我就用白玉来铺,那我该算是名匠了吧。”
许星寒:“好了,我们走到里面去吧,站这里,隔三排冰都能看见我们这身黑衣。”
柳雁飞:“后天就是大宴,天一亮估计开始准备了,少不了会用到冰,我们还是走到底寻个坐处。”
三百多方冰室,火折子一灭,伸手不见五指,静得都能听见心跳。
身处寒室,呵气成霜,五人聚在北角不再言语,各自打起坐来调整内息运转内力小周天。
过了许久,咔一声传进角落,随着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柳雁飞知道有人进来了,两个掌灯,想来这洁净地,不敢用到火把,掌灯光源有限,仅照得一角,听那脚步声就知道有六人。
心思未落,一个粗声就传了过来。
“你们四个快点搬,娘的,大爷我冷死了。”
“快点快点,明天也不知道来多少人,竟然要用到两整排冰,这羊毛大皮也太不经寒了,看给把咱洪爷冻的。”一公鸭嗓喊到。
催促下,听得工人上下忙碌声。
没人会笨到这深处来拉冰,都在台阶处就近拉。
过了半个时辰,忙禄声才停息,只听得那俩奇葩跺脚声。
一工人道:“洪爷,冰都按数拉好了”
粗声人道:“再多拉二块,省得明天不够还要下来。”
公鸭嗓道:“洪爷仔细,那帮厨房只知道张口要冰,都不知道这有折返多折腾人”
粗声人道:“所以说做事有见地,省心又省力,你多学着点吧。”
公鸭嗓奉承道:“洪爷英明,小弟时刻向洪爷学习!”
粗声人道:“就你这张嘴讨人喜,我说去哪都愿带着你呢?”
公鸭嗓奉承道:“小弟愿为洪爷鞍前马后!”
粗声人道:“你去信兰阁报数,我约了肖统领今个儿搞两杯”
公鸭嗓奉承道:“洪爷海量,却不要贪杯哟!”
粗声人笑道:“瞧你这甜嘴!”
随着两人嬉笑渐远,冰室终于沉寂下来,静得连根针都听得到。
韩世冰停下运功,呼出一口热气,愤声道:“青龙堡竟有这等奇芭货色,想来那夏万候未必就高明多少,昨个像窜猴蹦了半宿,今又像老鼠躲在这寒室,我答应,我这剑都不答应了,我们不如直接冲出去,直接结果那老贼便是。”
听韩世冰说话动怒,许星寒也停了下来接话道:“百样米养百样人,这些俱是青龙堡最底层的人,代表不了什么,何况夏万候的火焰掌来历始终是个迷,不可类比而言。”
韩世冰:“若明天轻松了结那老贼,我们又爬又藏的费那么多曲折,传出去岂不是个笑话?”
钟天逸:“江湖风浪高,想取夏万候性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青龙堡二十余年不倒,反而愈加辉煌,这一砖一瓦都可说明夏万候这旷世枭雄并非浪得虚名,我们需小心谨慎,稳步按计划施实才是,若粗莽行事,生出意外击杀失败,只怕在江湖上连个笑话都不会留下”
岳云霜此时也插话道:“说起笑话,我也听说有个叫牛二的剑客,剑法卓群,快剑天下无双,江湖上都寄望他能一战夏万候,后来他果真代表武林去挑战夏万候,当然最后失败了。”
韩世冰:“这有什么好笑的吗?牛二?快剑天下无双?我怎么没听说过?”
此时柳雁飞终于也停了下来笑道:“岳妹的意思,江湖趋势,没有人会记得失败者!”
自古成王败寇
人们习惯性的崇拜强者,选择遗忘弱者。
只有成功者才被人津津乐道留下传说,且不管这人生前有多暴涙无道,后人都会倾羡他的权傾八方,忆得他的宏图霸业。
但凡正直却失败的人们却统统都被挤进历史最深处的角落,正在被人们遗忘或己经遗忘,偶尔被拎出来时,无非是嘲讽和讥笑罢了。
钟天逸:“谋定而后动,行大事者,岂能由几分怨气左右,争一时长短?韩兄玩笑打趣而己,大家叨闹几句解闷便罢了,还是运转小周天吧,乱了时辰便不好了。”
韩世冰闻后拾得台阶,便也不再作声,静默运起气来。
众人也不再言语,暗室内没有参照,真气周游全身一个小周天需要一个时辰,不止御寒,时辰确认也靠小周天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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