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傻白
晚上10点，张少杰带着控制梦境的眼镜，闭着眼躺在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上。明天找美术馆馆长，安排一次希腊神话主题的画展，在互联网上发布信息，或者发起一个维纳斯的帖子？不好，还是画展更吸引人，美术馆画廊,前年和老同学去过，走在画廊里看着墙上的画，似乎同时又是在老同学的家，老同学在厨房里准备茶，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啪！老同学打了一只杯子，不，是墙上的一幅画掉在地上，一地的碎玻璃……
在一个饭店的雅间。张少杰和郭老师坐在大大的圆桌的两边。张少杰若有所思地说：
“我好像是请了一些人来吃饭，但是想不起来那些人要来，既然，郭老师你来了，那么你知
道还有谁要来吗？”郭老师笑而不答，与此同时，郭老师身后的鱼缸有规律地发出红色
的光。
“天哪，我已经在梦里了！”张少杰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如此逼真！可是郭老师，你怎
么会走到我的梦里来呢？”
“我在你的梦里，是你创造出来的一个角色，帮助你挖掘潜意识信息。就是说你自己的灵感
的体现。现在，你想看到些什么呢？”
正在此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服务员走进来，端着一个托盘，把托盘上的茶壶和杯子放在桌子上。
张少杰沉思了片刻，“我想见到儿时的父亲。”
服务员面无表情地摆好了餐具，走出门去，并没有关门，郭老师站起来，走向走廊对面的雅间，那房间同样没有关门。张少杰跟着走过去，两个人站在门口向屋子里望去。
6个人个人围着桌子坐着，正对门坐着的孩子面前摆着一个生日蛋糕，他们正在举办一个生日聚餐，大家拍着手唱着歌，可是这一切都是无声的。
“我10岁生日，啊，鱼香肉丝，过油肉，都是我最爱吃的。”
张少杰指着墙上的，闪烁着红光的，写着开业大吉的牌匾：“这是我父亲送给店主的，在我小的时候人情还不是很淡薄。自打我记事起，就没有见过母亲，听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我的父亲是一位普通的炼钢工人，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平时很少说话的，你看，不幸都写在他的脸上。”这时，孩子抬起头来，看着门口站着的成年的自己，眼神出奇的平静。
张少杰微笑着说：“我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张少杰轻轻地关上了门，似乎害怕打搅屋里的人
们。张少杰发现，他们两正走在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里，走着。他们停留在一个双扇
大门口，门上用粉笔画着凶杀案现场，受害者的身体轮廓。张少杰推开了门，里面居然是一
个午夜的街角，昏暗的路灯照在人行道上。这时候一辆汽车缓慢地驶来，停在了路边，下来
一个穿着长长的雨衣的人，这人走到后备箱，打开，从里面拉出了死者，拖到了路边。
然后，穿雨衣的人走回到汽车驾驶舱一侧，上车之前向后摘下了套头的雨衣的帽子，一头长
发散落下来。
张少杰吃了一惊，猛的睁开了眼睛，没有眼皮的遮挡，眼睛发出的红光，分外刺眼。张少杰
拿起自己的iphone4，凌晨2：40，昨天和郭老师谈话的场景的片段在脑海中又浮现出来：
郭老师和张少杰坐在小书桌的两边，桌上摆着茶具，昨天他们在着品茶。
“我们都有这样的经历，在快入睡的时候，回忆出现，然后这些回忆会变得越来越古怪，思
维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无法控制。最后，梦境开始。梦的几大构成要素中，处于首位的就
是回忆。你小说你时候，父亲工作繁忙，总领着你到饭店吃饭，所以，你的梦境开始的地
方就将会是一个饭店。”
“我还是不太懂梦的安抚情感的功能。”
梦主要的一个功能就是让人宣泄情感的。因为我们做梦，所以，我们没有变疯。比如说，
好多男人，都梦到过，光着下身，走在街上。这是因为，在男人小的时候，光腚没有什么
不好的，直到有一天，父母勒令男人穿上裤子，不许光腚，告诉男人光腚是一件很可耻的
事情，所以男人的心中就会产生一个情结，就是一个遗憾吧。等到成年的时候，梦境就会
在幻化出来光腚的场景，试图安抚成年的男人。少部分潜意识有这种心理的男人，无法在
梦中得到安慰，就会在现实中表现出来，这就是暴漏狂，能控制梦，就好办多了，在光腚
上街的时候，走进一家皮尔卡丹店，穿上最昂贵的衣服，在梦中找到尊严，这种情结就消
失的无影无踪了。”
傻白，是一只体型中等的京巴，它很聪明，每天下午都在大门口去迎接自己，高兴地跳啊，叫啊，叫啊……
又和郭老师坐在了雅间的桌子边，有了刚才的经历，张少杰不再感觉到吃惊或者错位，在
梦中醒来的感觉真不错。他看着墙上闪着红光的钟表说：
“那一年我上小学5年级，应该是1989年，夏天刚放假的几天，就是7月10多号吧。”
“错不了，都在你记忆的深处，让我们一起来找到这个时间。”
郭老师和张少杰站起来，走到雅间门口，拉开门，走出去站在饭店的走廊，望不到尽头的长
廊，两边都是门。他们边走，边查看门牌号。走过了几个雅间门，都不是。
突然，隔了3个门，再前面雅间门突然被拉开了，一个女服务员提着暖壶走出来，似乎
戴着眼镜，长长的头发。张少杰立刻兴奋地喊：“喂，请等等！”那个女人似乎没有听到，反而加快脚步，张少杰和郭老师追向她的背影。可是到了这女人刚才出来的门口，
女人已经消失在前面的雾霾中。张警官沮丧地叹了口气，这时候，老师拍拍他的肩膀，指
向门牌号码让张警官看，
门牌号码19890714。
“是这里了！”张少杰喊道，一下子拉开了门。张少杰发现自己面前是一条马路，马路斜对面有一个居民小区，80年代的楼房都是5层的。小区的铁大门上面用油漆写着，奥登小区。喔，明白了，自己正站在小灵通书店的门里，小灵通书店是张少杰小时候的经常去的地方，支付店主几角钱，就能看上半天的书，变形金刚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张少杰回头向屋子里看看，还是饭店的走廊，不由得显示出惊诧。郭老师笑了笑，说：“如果单独是做梦，这里会是你小时候的地方，可是你现在做的是清明梦啊，这里就会是你最早选择的地方。”
张少杰走过马路，进了小区，径直向一号楼三单元走去。那时候，父亲和自己住在三楼东户。一切都是记忆中的老样子。倒垃圾的大爷推着车走过，张少杰向大爷问好，二单元一楼的风湿病的老奶奶，坐在楼门口晒太阳，老天呐！一切都是老样子，如此逼真！要是平时不可能回忆得如此详细，张少杰不由得惊叹于人的大脑潜意识的能力。
进了一单元楼门，看到傻白老老实实地，呆呆地坐在楼梯拐角下，面前放着自己给它吃饭用的小脸盆。傻白就是这样呆呆的一只狗，从来不对任何人有敌意，张少杰静静地看了它一会，向三楼走去。
“叮咚！”门铃响了片刻之后，门就打开了，一个孩子探出头来：
“叔叔，你找谁？”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今天有要紧的事来和你说。”张少杰看着年少的自己，不禁有些失望，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长得很帅呢！可实际上，大大的脑袋，细细的脖子，好像筷子上插了个苹果。
“叔叔请进，”少年的自己把自己让进了客厅，“什么事啊？”
张少杰看看回忆中的家，那张爷爷留给爸爸的桌子，墙上的相框里的一张爸爸参军时候的黑白照片，然后弯下腰说：“我得到消息，再过一会，有好多坏人要来带走傻白，杀了吃肉，”
“啊！不要！”
“所以呢，我们两个把坏人都干掉，好吗？”张少杰从背上摘下背着的两把M－16步枪，递给年幼的自己：“一会听我的命令。”这时候楼下传来狗叫的声音。
一大一小两个自己，飞奔下楼，皮卡车已经启动了，完全就是回忆中的样子。傻白坐在皮卡后的铁笼里哀嚎。“瞄准后轮，射击！”
哒哒哒！两把M16射出的子弹，打爆了后轮，皮卡颠簸了几下，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下来5个全副武装的，蒙面恐怖分子，有一个肩扛火箭炮。
由于太过逼真，张少杰楞了一下，然后提醒自己，这是在梦里！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大门口门房的窗户闪着红光，微笑着走向恐怖分子，刚迈了一步，对方朝自己开了一枪，子弹打在腿上，张少杰吃了一惊，疼痛是真实的，感觉自己的腿在原地定住了，怎么样也迈不开腿。“小杰！你现在就是超级战斗英雄兰博，干掉这几个坏人，射击！”张少杰对小杰喊道，同时举枪瞄准射击。枪声爆竹一样，双方火力不相上下，怎么办呢？张少杰想着，突然看到天上有一颗流星摇摇欲坠下来，好眼熟，啊，外星战将！“小杰，快去接住那颗流星！”小杰向流星跑去，在碰到流星的那一刻，伴随着游戏的熟悉的游戏的音乐，小杰变成了一个机甲战士，顷刻之间，干掉了5个恐怖分子，救下了傻白，炸毁了城管车。随着音乐渐渐地变小，小杰恢复成了小孩的样子。
“哈哈”“哈哈”，两个人开心的笑着。
“哈哈”张少杰开心地笑着从在沙发上睁开眼睛，做起来，伸手拍开了沙发背后墙上的客厅灯的开关，去上洗手间小便。站在边池前，一边小便，一边看着镜子中微笑的自己，张少杰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走出洗手间的一刹那，张少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毕竟是个老练的侦探，张少杰停顿了片刻，问：“你是谁？怎样进来的？为什么坐在我的沙发上？”女人低头不语，长长的头发挡住了脸。还真有点贞子的感觉啊！猛然间，张少杰意识到，这正是自己一直在梦里追踪的女人。这下，可算能看到你的正脸了!想到这里，张少杰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撩起来女人的头发。这女人带着一副黑色的太阳镜，在张少杰客厅里昏暗的黄色的灯光中，镜片映射出诡异的光，这使得女人的脸看起来像外星人。女人微笑着仰起脸来，还是静静地坐着，此时的张少杰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伸出手去，摘下太阳镜，天哪！这女人居然没有长眼睛，就像一副人像画的眼睛被人用橡皮擦掉了，鼻子附近还有橡皮擦过的痕迹！
吃了一惊，张少杰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睛上戴着的眼镜框上的闪烁的红光，原来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中梦。再看看墙上的钟表，没有闪烁红光，5：00，随后而来的感觉就是尿急。
晚上7点，张少杰和李警官还有郭老师坐在麦当劳角落的一个桌旁。总麻烦郭老师，心中有点过意不去。就请人家吃个快餐吧，同时也探讨一下梦境的出现的新的信息。
“我看到的父亲的样子是很悲伤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呢？”
“梦的主要的功能，就是解开过去的遗憾，打开心锁。是因为你工作繁忙，不能常常去老年之家看父亲，所以你内心自责，同样的道理，我们常听到周围的朋友说，梦见已故的亲人，说冷，说饿，要衣服，要钱花。这都是源自与我们内心的自责，因为我们觉得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做到。你不能常见父亲，所以这个遗憾会幻化出来一个忧伤的父亲。这个梦境片段给你的启示就是，你要多抽时间去看看父亲，不然以后在梦中父亲永远都会是忧伤的样子。”
张少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己梦中的意识总在告诉我，凶手是个女人呢？会不会真是个女人呢？”
郭老师笑了笑，“不可能的，因为不是社会活动的主体，所以女性变态的几率很低。我记得的我们以前的谈话涉及到了情感投射，所谓投射就是说，我把我的喜好强加到你的身上。这是人类共同的特征。比如说，我对你说，我请你喝咖啡，这是因为我喜欢喝咖啡。你知道，男人更爱看美女还是女人更爱看美女呢？答案是，女人。因为人身上都有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毋庸置疑，女人需要的雌性激素。总看美女，人身上的雌性激素会增加的。你看，现在娘炮这么多，原因在于，从幼儿园时代开始男孩就是看各种美丽的阿姨。对于变态杀手来说，选择受害者就像选择商品一样，一定是他喜欢的，就是说，他在心理上需要的。我的猜测是，杀手是一个异装癖，或者同性恋中扮演女人角色的人。凶手的身高，发型应该和受害者相差无几。”
“还有就是，昨晚，在梦中我看到的，一直在追着的女人，没有眼睛，这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懂的为什么，你的梦到底想要告诉你什么，但没有眼睛，一定和被害者的眼睛被胶水粘起来有关系。”
“那么，现在就有两个重要的线索了，第一，凶手喜欢美术，有可能曾经，或者现在是市里美术学院的学生。”张少杰兴奋地说道。
郭老师点点头：“非常有可能，学校，军队这些地方都是容易出现同性恋的地方。”
“第二，凶手是以女人的形象出现的，或者说，是很女性化的男人。”张少杰兴奋地对李警官说：“美术学院嘛，我市只有两所大学有，再加上社会上培训美术高考生的培训机构的学生，人数不会很多。同性恋的场所只有一个，断背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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