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煞的手一抖,从袖子闪出一个白色的短爪。那短爪是用不知是用什么动物修刻而成,末端有似鹰爪一般的利爪,爪尖锻有精钢十分锐利。爪柄有一尺多长,惨白恐怖。与之相对应的黑煞同样祭出了他的黑爪,同样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的眼睛都盯着凌风,凌风却没有正眼瞧他们一眼,他吸了一口烟,感受那辛辣的气体进入口腔气道,胸腔轮回的过程,最后才深深的吐了一个烟圈,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似乎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门外一个人大声道:“你们说得是真的吗?”
听了这句话,凌风有些惊讶,但是他内心却十分欢喜,他没有刻意期盼却是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他抬起头看着姜永波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身上雪,又积了厚厚的一层,只是这次进来他并没有抖落。他的身子还是挺得笔直,帽子几乎遮住了他一半的容貌。
他的脸看起来依旧孤寂,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的眼神里一片死灰,看出到任何希望,令人不敢接近。
白煞惊怒的看着他讪笑道:“刚才说话的是你吗?”
姜永波仿佛入定一般喉结都没有动一下,却发出声响道:“是!”
“那这么说东西你是非要不可喽!”黑煞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骨爪。
“这个自然!”
白煞怔了一下,上上下下望了他几眼,忽然狂笑起来。
姜永波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为什么已经踏入大厅多时的他,身上的雪竟然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他不知白煞在笑什么,也自觉没什么可笑的。
此时坐在凌风身边的熊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姜家的《枯木神功》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能做到护雪不融,这少年当真不可小觑啊!”他说这话很轻,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提醒凌风。
只听白煞笑着说道:“好,年纪轻轻就敢挑战我们黑白双煞,就冲你这胆量,一会儿我给你留个全尸!”笑完他跟黑煞对视了一眼,突然发难。
这二人本就是孪生兄弟,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分开,默契十足。两只骨爪去势极快,一黑一白,一上一下,一取姜永波的左胸,一取他的腹部。
姜永波依旧淡定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动他让他挪步。凌风看着两只骨爪越来越近,不由的暗暗替姜永波捏了一把冷汗。
接着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姜永波身上的雪瞬间变成一个个薄片。
像飞刀的薄片,就在一双骨爪即将打到姜永波那一瞬间飞出去。
快,快如闪电,就在人们以为姜永波必死无疑的时候整个事情发生逆转,白煞被冰片割去乐乐咽喉,手指的白色的骨爪在距离凌风心脏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黑煞翻身回救,捡了一条命。
姜永波瞪着白煞说道:“东西我可以带着了!”
白煞喉咙里“咯咯”作响,脸上的每一个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张大了嘴,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血雾从他又薄又细的伤口蓬勃而出。他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时姜永波又看向黑煞,道:“东西我可以带走了吗。”他的声音苍老,像是经历另外无尽的苍伤。
黑煞嘴唇有些发抖:“东……西,什么东西!你想要你全都拿去,但是别拿走我的命!”
黑煞的一直昂脸全都扭曲起来,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忽然他将手中的骨爪甩了出去,用力撕扯自己的头发,将身上白色的西服也撕碎了:“给你全都给你……”说着将手中的碎片扔向姜永波。
他一边嚎一边像个疯子一般狂奔而出。
姜永波既没有追赶,也没有生气,而是走到山振宏的跟前说道:“宝甲是我的了!”
山振宏慌忙将自己身上的宝甲退了下来,顾不上穿好衣服,也跑出了大堂。此时大堂之中只剩下姜永波凌风和熊石三人了。
“少爷,是该你出手的时候了!”熊石提醒道。
凌风则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依旧盯着姜永波的一举一动。他将宝甲展开看了一下,皱着眉头想餐厅走来,目标不是凌风二人,山振宏放在桌子上的那包东西。
“山振宏的身上的那件是假的,这里这件显然也是假的!”凌风看着姜永波说道。
“哦,难怪你一直没有出手,原来你早知道都是假的!”姜永波说道。
凌风点了点头,似乎在对姜永波说,你知道的也并不晚。
“假的?怎么会呢?”熊石疑惑得问道。
“你看一下就知道了!”姜永波将手中的“宝甲”扔给了熊石。
熊石看了一遍,跟他想象中的宝甲出入不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宝甲腰部两侧少了几片龙鳞,似乎被什么利器扯下来的。
“不用看了,刚才黑白双煞跟山振宏交手的时候我已经确定,这件九龙神黄甲是假的。若是真的山振宏也不会受这二人欺辱!”凌风有点了一直烟说道。
姜永波听了点了点头,暗道自己太过大意,转身便要离开。
“这么快就要走了,这里除了这件宝甲就没有让你可留恋的吗?”凌风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那酒呢,再共饮一杯如何……”
汽车里放着凌风从宾馆前台扫荡来的酒。酒色很杂,用白的红的黄的黑的,姜永波又掏出了他的被子放在凌风的面前,凌风拿出一只红酒倒满之后,姜永波一声不响的又一口干掉了。
凌风真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一个铁胃,一天都没怎么进食的他居然能拿酒当水喝。
道路上的积雪已经化成了坚冰!黑暗,光滑,给前行带来了很多可能。熊石已经在两个后轮上了防滑链,但是他们前进的速度依旧很慢。
铁链托在冰雪上,尖锐的摩擦声让凌风感到反胃。他真不喜欢也行,但是他更不喜欢麻烦。
姜永波在灌了一杯之后,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瞪着凌风问道:“你既然叫我来喝酒,为何只给我倒,你却不喝呢?”
凌风笑了笑,道:“你这样牛饮我来不了!我喝红酒一定要像喝茶一样,慢慢的品才有兴致。”
姜永波看着他默然半响,从旁边酒堆了取出一瓶白酒,拧开盖仰着脖子灌了下去。
凌风含笑望着他,似乎在欣赏他喝酒的样子。
灌了四五口之后,姜永波将瓶子推到凌风面前说道:“白的也需要品吗?”
凌风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他越来越觉得面前这个人有趣了。拿起瓶子也灌了四五口,才放下。
“你们姜家的人都这么有意思吗?”凌风忍不住问道。
姜永波未答,反问道:“你们凌家的人都这么废话吗?”
凌风笑了,确实自己今天的话实在太多了,作为一个杀手说太多话就意味着给自己增加危险。也许他不是个合格的杀手,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是当一个冷酷杀手,他有血有肉有有情有义,每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都会问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
但是每一次他都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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