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他的脸颊上连一点肉也没有,
舒雅望咬着嘴唇,忍着泪水,她多想叫醒他,紧紧地拥抱他,告诉他,苦难已经结束,从此以后,她会陪着他,过他想要的生活,做他想做的事,她再也不会让他吃苦,再也不会让他受伤。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舒雅望连忙接起来,深怕吵到了熟睡中的夏木,她转过头去:“喂。”
“雅望,接到夏木了吗?”电话那边是舒爸洪亮的声音。
“恩,接到了。”
“他怎么样?”
“还不错,挺精神的。”
“那就好,好好照顾他。”
“放心吧,爸爸,我知道的。”
“好,那我挂了,早点带他回来。”
舒雅望又和舒爸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转头看夏木,只见他已经醒了,却靠着她的肩膀一动不动的。
“吵到你了?”
“没有。”其实他一直就没睡着,只是他喜欢这样靠着她,记得小时候他经常这样靠在她身边,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举动,这种亲近的感觉,真的让他好怀念,好喜欢。
舒雅望见他没有起来的打算,她也没动,就这样任他靠着,她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风景不停的倒退着,这六年发生了很多事,夏木的爷爷两年前查出肝癌,辗转去了美国治疗,本来夏木这次出狱他一定要回来的,只是前不久做了手术,不能坐飞机,而夏木拒绝了别人过来接他,当然,除了她。
在夏木心里,除了他的爷爷,也就只有她才是亲人了吧。
火车缓缓的在s市停下,两人走出火车站就看见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那里,驾驶座的车门打开,郑副官走下轿车,有些激动的走上前来,拍着夏木的肩膀说:“夏木。”
“郑叔叔。”夏木和舒雅望同时叫了一声。
“哎哎。”郑叔叔眼睛有些红,他转过头,连忙拉开车门:“没忘记你郑叔叔,知道回家了,要叔叔来接。”
舒雅望笑着说:“叔叔乱说话,我们怎么可能忘了你呢。”
夏木将两人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牵着舒雅望坐进车子:“叔叔,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我就是你们夏家的司机。”郑叔叔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你爷爷不在国内,叔叔都好久没开车了。”
舒雅望嗤笑:“叔叔你太夸张了。”
夏木却问:“爷爷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每次他打电话给他,他都说很好,马上就能回国了,可是他等到现在,也没见爷爷回来,反而要他过去。
郑叔叔连忙道:“没事,美国那边说手术很成功,就是要修养几个月。”
夏木放下心来:“那就好。”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到达鍕区大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郑叔叔将车子停稳,转身叫醒后座上那两个相依而眠的人。
舒雅望睁开眼睛,看向车窗外,虽然天色早就黑了下来,可是窗外的景色是那的熟悉,门口花圃里的那排龙柏好像从来没有长高过,院子里高大的梧桐已经被冬风吹落了叶子,修剪精致的腊梅树上开着汝白色的花苞幽幽待放,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昨天她才从这幢别墅出去的一样,闭上眼睛,她能清楚的记起年少时发生在这院子里的每一件事。
“雅望?”夏木拉了下她的手。
舒雅望睁开眼睛,轻笑:“我们到家了。”
“恩。”夏木点了一下头,望着她说:“到家了。”
“快进去吧。”郑叔叔连忙招手赶着她们进去。
三人还没走到门边,房门就被打开,一直在夏家帮佣的梅阿姨端出一个火盆子放在门口让夏木从上面跨过去,又端来一碗猪脚面让夏木整个吃完,然后拿着空碗对着夏木欣慰的说:“这才好,这样霉运就都走了,少爷再洗个热水澡,把身上这套衣服都烧掉,以后一定能大吉大利。”
郑叔叔诧异的问:“还要烧衣服?”
梅阿姨坚决的点头:“不把霉气挡在家门外怎么行,衣服一定要烧。”
“梅阿姨说的对,要烧。”舒雅望点头赞成。
夏木没意见,烧就烧吧,反正他衣服多的是。
梅阿姨热心地赶着夏木去洗澡,夏木回头望了眼舒雅望,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
夏木洗完澡出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心里那股失落有些难以忍受。
他垂着眼,走上三楼,自己房间的门虚掩着,房间里的灯光从门缝里射出来,夏木眼神微亮,连忙走过去,轻轻的打开房门,舒雅望正躺在他的床铺上,似乎因为辗转的坐了三天的车,她已经很累了,舒雅望睡的有些沉。
夏木的表情微微的柔和了,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缓缓的在她身边蹲下,书桌上的台灯没有关,昏黄的灯光照着她柔美的侧脸,乌黑的发丝在枕头上蒲扇开来,夏木就那样看着她,一如从前那样,连碰也不舍去碰,只是蹲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这样就已经足够。
忽然,她脖子上的银色项圈吸引住了他的注意,他抬起右手,缓慢的将项圈微微的扯出衣领,一只漂亮的银色接吻鱼跃入眼底,夏木微微一愣,左手轻轻扶上自己的脖颈,那里也有一条银色的小鱼,正紧紧的贴着他的皮肤。
这对小鱼,是他十七岁那年,在这张床上,亲手给她戴上的,他让她一直带着,也是他第一次和她告白,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那次,他吻了她吧?
他已经记不清那晚的事,只记得,那悸动的感觉,他像着迷一样,她总是轻易的就能让他意乱神迷,他俯下身来,缓缓的靠近她,每一次他这样靠近她,心就会跳的很快,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这时,舒雅望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轻轻地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他们靠的很近,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觉到,舒雅望眨了眨眼,夏木连忙退开,抿抿唇角,有些尴尬的问:“你一直带着它?”
舒雅望看了眼脖子上的银项圈,点了点头:“恩。”
夏木歪着头轻声问:“为什么?”
舒雅望坐起身来,她理了下头发疑惑的说:“不是你叫我一直带着么?”
“哦。”夏木有一些失望的垂下眼睛。原来她只是遵守约定,并没有别的意思啊。
“你的呢?”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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