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情抑郁,绛宾次日醒来头疼得很。乌木动作利落,已经做好回龟兹的准备。
临行之前,还是要去吴孙王那里辞行。
绛宾来到乌孙王殿时,翁归靡笑着起身,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绛宾,你来得正好,刚刚大夫过来说弟史已经醒了,既然如此,何必着急回去?和本王一起去看看弟史。”
绛宾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去看的好,推辞了一下。翁归靡身旁的龟兹王妃敏佳也跟着笑道:“殿下,既然王上有意,殿下还是不要辜负得好。免得回头解忧夫人还以为我们龟兹人瞧不上他们汉人呢。”
翁归靡因有绛宾在场,不好去说敏佳,只得笑道:“弟史多次蒙殿下相救,应该让她当面谢过,只是她的身体还太虚弱——”
说到这里,翁归靡看了下绛宾,见他似闷闷不乐的样子,只得收回话头,淡然道:“那就以后再让她谢过殿下吧。”
绛宾头昏昏沉沉,听了之后心口也感觉到有些憋闷,看着敏佳在为翁归靡准备披风,他还是上前一步道:“绛宾也有意去探望弟史公主,可否与王上同去?”
翁归靡听了这话,点头微笑:“好!”
两人一前一后,众侍卫拥着向伊人殿偏殿行去。路上秋风乍起,天空湛蓝,翁归靡心情大好,遥指伊人殿道:“殿下看这宫殿如何?”
绛宾看到琉璃碧瓦在秋日下流光溢彩,飞檐拱壁如雄鹰展翅,层层叠叠几座宫殿廊庙轩昂,不由得也点点头:“确实胜过我们的穹庐石室。”
翁归靡慨叹道:“你若是去过大汉长安就好了。”
“哦?”绛宾微蹙了下眉:“长安距离我西域千里遥遥,王上也曾去过?”
翁归靡目光悠远:“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长安,满城烟柳,处处飞花……”
说到这里,翁归靡似想起什么,不由得又将目光移向城北。
绛宾顺着翁归靡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城北秋草萋萋。
二人正在行进中,突然一个人晃晃荡荡地就闯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酒壶,踉踉跄跄地险些摔倒。
“大王子——”有侍卫上前,想要把泥靡扶到一边去,免得冲撞了翁归靡。
泥靡却撒泼似的一把推开侍卫,骂骂咧咧地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对老子动手动脚?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翁归靡眉头一蹙,冷声道:“他喝多了,带他下去。”
泥靡似已喝得烂醉,撑着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盯着翁归靡和绛宾就笑出了声:“呵呵,我以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不把我放在眼里。原来是我的叔父啊——”
说到这里,两个侍卫就上来扶泥靡,泥靡挥手,想要摆脱那两个侍卫,可是偏偏侍卫的力气很大,他发了狂,左右脚去踢那侍卫,口里还骂道:“你们真是反了天了!敢这么对老子!你们也不想想我是谁?”
题外话:
泥靡的身份在第一部《倾世江山美人祭》中有写。是上一任吴孙王军须靡的匈奴夫人银戈所生(实非军须靡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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