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道歉?”南山院长的脸憋得通红,“搞清楚你的身份,一介女流之辈,竟敢口出狂言!”
青云院长猛然起身,对南山院长怒目而视:“燕慕峰,注意你的言辞!”
南山院长燕慕峰冷哼一声,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其他的院长说:“我的言辞?不过是个院中弟子,居然妄图以下犯上,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弟子!”
南山和青云两大书院的院长互相僵持着,而其他的院长却是没有制止的意思。六大书院虽然一直对外表现出和谐互助的样子,实际上暗地里却在互相较劲。他们都巴不得在这场盛会上看对方出丑,好压压对方的气焰。
季宇晨现在脑中乱成了一锅粥,在书院监察司的授意下,念动了结束咒令,将困在幻境中的参赛人放了出来。大部分参赛者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等到重新回到场上时才得知有人中途强制解开了幻境的禁制。
李真笑意盈盈地走到了柳致远跟前,无视了书院院长们的争斗,拍了拍他的肩说:“就是你帮辉不笑把他师傅救出来的?有前途啊!”
柳致远瞟了一眼李真裸露在外的香肩,脸红了一下,点了点头。
“呵呵,你这人真有意思,别担心,这事儿姐姐我替你做主了。哪有这样就取消别人的参赛资格的,分明是自己出了丑非要把责任推给别人嘛!”
柳致远一笑,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们青云要找南山书院的麻烦,内部斗争,别把我扯进去。”
李真一惊,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转头看柳致远,后者却已经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不怎么成熟的小男人,内心有些讶异:不被她表现出的青睐而失神动摇就已经不易,没想到柳致远还能将事情看得这么通透,并不承她的情。
柳致远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再次说话了:“我长年混在窑子里,天天琢磨女人的心思,不得不说比起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女人的心思更细腻。”
“不过啊,女人还是不要想得太多比较好。想得太多,就是男人的失职了。李姑娘,太聪明的女人可不好嫁啊!”
李真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踩了柳致远一脚。柳致远疼得嗷一声,眼泪都要出来了:“姐,姐,我还没说完呢,像你这么花容月貌才华横溢的佳人,世界上哪个男人要娶了你那都是一辈子的福气啊——诶姐,别走啊,你要嫁人可要挑个好男人啊,怎么着也得挑一个和我这样差不多的!”
“贫气。”李真指尖在柳致远额头上轻轻一戳,笑了,“告诉你啊,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对你另眼相看了,你离那个要求还差得远呢。”
“嘿嘿,傲娇嘛,我懂的。”
“……”李真无语了,无奈地摆了摆手,把柳致远往外轰,“行了,这里没你事儿了,哪儿凉快找哪里待着去吧。”
“那可不行。”
柳致远躬身牵起李真的手,背着夕阳狡黠一笑:“男人不能光会和美女**,关键时刻要护在美女身前才能得到美女青睐啊。”
说完,也不等李真反驳,柳致远就径直走向了吵得不可开交的院长那边。
……
“不会吧,这小子怎么出来的?”目睹了全部过程的顾桓焕不可思议地看着场中混乱的一幕,“虽然我也清楚柳致远知道那镜子是辉不笑做的,可那也不至于能让他把禁制给破了啊,他眼神到底有多毒啊?”
“看来你这个师弟比你想象中的要有本事啊。”严泽盖上了自己的面纱,提醒了一句,“青云书院恐怕要向南山书院施压了,门派之争还是一如既往啊……不过李真和辉不笑有点交情,应该不会牵连到小远。诶?等等,他怎么去院长那边了?”
……
随着自己离六大书院的院长越来愈近,柳致远的心跳得也越来越快。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任谁站在几个修为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地位比自己高好几层年龄比自己多好几倍的名人面前,也都会心虚的。
院长们也发现了柳致远的靠近,纷纷散发出了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威慑性地盯着柳致远,暗示他打哪儿来回哪儿去,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卒身上。
但是柳致远没有停步,反而越走越快,直到最后他停在了南山书院院长燕慕峰面前。
燕慕峰怕是六位院长里年纪最小的那个,但少说也已经有六十岁了。他一身峰峦绣花黑色锦衣袍披在外面,内里衬着书院里很常见的荼白棉布长褂,腰间则用细铁链拴着南山书院的院长牌。
这位南山书院院长是典型的国字脸,眼窝深陷,总是皱着眉头,看谁都是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满脸皱纹像是刀刻的一样。燕慕峰自从上任以来,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误,却也没有什么大建树。柳致远说他成“这种货色”似乎有点过了,毕竟燕慕峰的的确确是一直在为书院着想的。不过要让柳致远顺他的意,似乎也做不到。
柳致远在心底暗暗端详着这几位院长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很显然燕慕峰在这里面没有一个同盟,青云书院的院长因为李真被骂已经站在了南山书院的对立面。三才这边呢?季宇晨一直在偷瞟燕慕峰,显然是担心自己的三才地位,郑子良的立场尚不清楚,但表面他看上去似乎打算袖手旁观。
很快柳致远就已经推断出来了燕慕峰的个人情况:老顽固保守派一切以门派利益优先完美主义者自视清高人缘不好老光棍。
“这是个对人对己都很苛刻的人,而且害怕失去当今的地位。这样的人,很难有人喜欢。”
将思路理清之后,柳致远深吸了一口气,面对在场的六位书院院长说:“各位院长,听我说一句。”
“你?”一个院长不屑地瞥了柳致远一眼说,“不就是为了那个参赛资格吗?今天这场不算,来日重新筛选,散了吧!”
柳致远没理他,而是笑容挑衅地大声说了一句:“要我说啊,这六大书院……就是一坨屎——”
此话一出,全场寂然。
六位院长怒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盯着柳致远说:“你……你说什么?!”
“我说,六大书院名不副实,就是一坨……六坨屎!”
全场一片哗然。在场的书院弟子纷纷起立,直直地盯着场中这个出言不逊的无名小辈,有些性子烈的已经掏出了武器,大骂柳致远不识好歹。
“这傻逼谁啊?”“居然说我们书院是屎?老子一泡屎憋死你信不信?”“呵呵,无知者无畏啊,居然敢一人挑衅六大书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小子想火啊。”“让他火!上去揍一顿,看他火不火!”
“胡说八道!”院长也怒了,挥手就要扇人。柳致远见状立刻大喊大叫到:“书院院长恼羞成怒啦!堂堂书院院长居然恐吓一介小小散修,以身份压人,做贼心虚啊!是不是每年都要收礼帮人办入学,被贿赂的心虚啊!”
那院长憋红了脸,可这举起来的手却是怎么也不敢往下扇了。柳致远这句话一出,不管他有没有收过贿赂都免不了要被监察司查一顿了。那帮监察司的人手黑得要命,每次来查人都要宰一通……想到这里,院长的脸抽搐着,内心一阵肉疼。
“少年,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六大书院是屎?没有证据,可休怪我告你诽谤啊!”这次是华天书院的院长说话了。
“证据啊……好说。”柳致远一笑,手里拿出一笔一纸,“我们……打个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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