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半安,半安。”
那声音像一个人,一个她想忘掉,却忘不掉的人的声音,那个人是——赫以楠。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是不安,她很害怕。
像是有什么将她的心扯得生疼,让她喘不过起来,那种惴惴的疼。
她坐起来深深喘了口气,抚了抚微微有些疼痛的额头,生生的压下心里的那种恐惧。
很快,谢半安收拾好自己后,开门下了楼。
可是,却没见季迟枫的身影,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吊钟,十点了,他也许去工作了吧。
这样想着,心里却舒了一口气,没见他也是好的,起码不会尴尬。
昨晚是让她措不及防的夜晚,她想这也是让季迟枫尴尬的夜晚吧,因为她拒绝了他。
谢半安还记得昨晚,当他环她,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温声的向她说着近似告白的话。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一个温润的男人,放下自己的骄傲和身份,坚定地向她承诺着什么,不是占有是守护。
面对这个男人,这个骄傲肆意的男人,她确实有那么一瞬的失神。但是她知道这感觉不是爱,是钦佩。而她的心里早已被另一个男人先入为主,不可能还会留一个角落给她。
所以她推开看看着他暗流涌动的眼眸,带有歉意的拒绝了。
男人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僵硬,脸上带有的笑容僵在脸上,却随即又缓了过来微微笑着对她说:“没关系,半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不逼迫你,我会一直等你,等你能接受我为止。”
再见面只会徒增两人的尴尬而已。
谢半安唉叹了一声,想到倒杯水润润嗓子。可不知为什摸,刚倒上水,她的胸口猛地一疼,手上的力道顿时松了,玻璃水杯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此而响亮的破裂声。
水撒了一地……
谢半安心里不安的想法越加的浓烈,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知所措的蹲下来徒手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厨房里的老人听到声响,一下子奔出来,一道关切的声音响起,“哎呦,安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少爷让我好好照顾您,您不用动手,我去收拾就行,小心割……”
老人话还没说完,只听地上的女人“嘶”的一声低呼。
女人纤细白净的手指被玻璃碎片滑到了,殷红的血液从指甲低落,落在地上的水子上。
扩散,一片鲜红。
谢半安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肯定发生了什么!
季迟枫家的阿姨看到谢半安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有些心惊。
她把女人拉到一边,上楼去了医药箱,给女人处理了伤口。
谢半安说了声谢谢。
那妇人笑了笑就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突然背后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
“阿姨,您能派个人把我送去赫总的别墅吗?”
她转过身去看女人,心里一惊,女人蹙着眉,眸含泪光,半是乞求,半是不安的盯着她。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忙应下来,叫了车,送她去别墅。
车上,谢半安紧紧地握着双手,心里暗暗祈祷,“赫以楠,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多虑。你一定不要出事,一定。”
赫以楠别墅
赫安急得跳脚,眼里都是泪花,“刘阿姨,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少爷不会出事吧,他可是从枪林弹雨里爬过来的,面对那么多人少爷仍能逢凶化吉,这次怎么会。少爷不会……死吧。”
刘锦容也是皱紧了眉头,一听赫安这麽说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呸,呸,呸!胡说!少爷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幸好半安没在,你这张嘴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可千万别在半安面前说。”
这时她看到赫安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身后,她微微奇怪,“怎么了?”
“安姐姐……”
刘锦容一听立刻转过身去。
身后风尘仆仆的女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女人是谢半安。
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一瞬间的失神之后,立刻奔上去,握住刘锦容的手,微微笑着,声音却颤抖着,语气里都是戏谑,“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少爷,什么中枪,什么会死?”,女子含泪,笑意又加深了几分,但笑的苍凉,“你们在讲笑话是不是,你们是故意骗我回来,让我原谅他是不是?告诉我,告诉我他在那里。”
“赫以楠,赫以楠,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我要见你!”谢半安突然放开摇晃她身体的手,怔怔的向楼上赫以楠的房间走去。
刘锦容怕她做出什么傻事,赶忙过去拦下她。
如果她再出了什么事,即使少爷平安回来了,也不会善罢甘休。
“半安!”
“安姐姐!你不要这样!”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一定是骗我,我要亲自去看看他!才一晚,一晚啊!!赫以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现在还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吗?!不,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刘锦容死死抱住近乎疯狂的女人,“半安,半安,你不要这样。少爷看了会伤心的,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也许少爷会没事的。”
女人不听,一个劲地挣扎着。刘锦容无奈之下,咬了咬牙,一个巴掌顿时落在满脸泪水的女人脸上,“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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