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这时才直起腰,这是在他的地盘上,从凤千色进门的那一刻,黑虎帮已经聚集过来很多人,都在袖中藏着武器,伺机而动。
“我真的只是来喝杯酒。”
凤千绝便不再言语,默默地喝酒,小口地吃菜。
可是黑虎却坐不住了,他奶奶的,他吃的好好地,怎么这厮跑来凑热闹?还让不让爷爷吃饭了?
黑虎气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要翻脸,却被寒武及时地阻止。
“凤大少爷,您说吧,您到底什么意思?要杀要剐,也好过在这吃闷饭吧?”
黑虎把话挑明了,一条腿站在椅子上,眼睛直瞪着凤千色。
凤千色这才扔下筷子,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眼睛一扫,已经被这里的状况看的七七八八。心里冷哼一声,一个黑秃驴,还想兴风作浪?我呸!
“既然黑虎兄弟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说吧,我来呢,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帮你做事?你脑袋没烧坏吧?”黑虎脸气的青紫,仗着自己手下翻天覆地的变化,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有个军校毕业的军师,腰板自然硬的敢跟凤家顶一顶。
“我脑袋没烧坏,你也没听错,是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凤千色神色一凛,顿时射出一道凶狠的目光,他的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眉宇间透着一股杀气。
黑虎自是见惯了各种神色的人,此时一见凤千色的脸色,立刻吓了抖了抖,腿也从椅子上放了下来。归根结地,他还是没有打破在心里的束缚,一直对凤家有所恐惧。
“那你倒是说说,我要帮你做一件什么事,有利可图的话自然去做。若是拼了身家性命只是为你凤大少爷服务,那就算是我黑虎死,也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黑虎说着这话,目光向军师寒武看去,只见后者微微点头,便知他的想法和自己一样,先看看凤千色到底要做什么。
黑虎的那些手下却是战战兢兢,一直听闻凤门的人各个狠绝,武艺高超,真不想跟他们打。可是也自觉这些日子精进了不少,自比那凤门的人也差不了多少。但也只是硬扛着,在这给黑虎老大撑腰。
凤千色知道黑虎是害怕了,右手的中指一下下敲打着酒杯,只见那酒杯被他敲得一下下向桌子边缘滑去。
凤千色使得这招叫敲山震虎,如果对方在酒杯摔碎之前不敢答应,那就要承担玉碎的后果。可是不答应,那酒杯却是在一点点的向桌子边缘滑动,来不得犹豫,真是脑门上急出汗,连思考都忘了,只得慌忙应承下来。
“事很简单,凤家二少爷身在峨眉山,你帮我做掉他。”
杀死自己的兄弟,凤千色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那股狠绝,让黑虎和寒武惊在当场。
“什么?!你说让我杀了凤千绝?这是为何?”
黑虎瞪着两只眼睛,一来是吃惊不小,心里却是疑惑。二来那酒杯眼看着就要摔碎了,可没时间考虑了。他知道凤千色的手段,简直是个魔鬼。
“你不用问为什么,让你做你就做。”
凤千色有些不耐烦,对这样不听话的人心里很是愤怒,不由加大了敲打的动作。
“那,那你总要说说,我杀了他凤家会不会找我的麻烦吧?你能保住我?”
黑虎毕竟是个小人物,被凤千色的精神压力彻底打垮了,只看着那酒杯已经露出桌子一脚,眼看就要摔碎,急的脑门上都是汗,那光头上也浸出了汗珠,直想赶紧用手接住杯子。
凤千色却是不说话,他眉宇间的杀气越来越浓重,如果黑虎不答应,那他就必须得死,不能让任何人传出去,他要杀了自己兄弟。
酒杯已经露出桌面二分之一,再有一下,必然落下去摔个粉身碎骨,就在这时,黑虎再也沉不住气了,也顾不上跟军师寒武讨教,慌忙答应下来。
“好好,你凤大少爷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这就让兄弟们去安排。”
凤千色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一笑。黑虎后面的弟兄都捏着一把汗,此时放松下来,竟感觉有些虚脱。凤家人的气场果然了得,只一个人便敢前来,而且让他们所有人担惊受怕。
寒武此刻黑着脸,低着头,快速地细想其中的利害。
“你要挟凤二少爷,从凤家拿了一亿,这一亿可不是白给你的,凤二少爷马上就要收回去。他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让你先下手为强,实在是对你好。况且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没有任何人会为难你。事成之后,你拿着那一亿逍遥快活,没人管你。”
凤千色露出一丝讥讽,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除了凤千绝,这个黑虎自然不能留下,养虎为患,自古以来的道理。可是黑虎就算是明白,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凤千色这招一石二鸟、借刀杀人,儿的出神入化,只需等待佳音了。
连日的纠缠使得凤千绝心情不好,此时跟着乔以萱出来游玩,又有宝贝儿子的调皮,心情真是大好。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没有放松警惕,安排了人手在自己周边,或伪装成贩卖东西的,背个包在那兜售,或伪装成游客,一直跟在身边。
乔晓宁终于有机会出来了,快活的上蹿下跳,看着一弯鱼池周围有很多人在钓鱼,小孩子的心性大发,吵嚷着也要钓鱼。
凤千绝当然不会拒绝,可是小孩子哪里会钓鱼,等会儿钓不上来又要闹脾气。可是若是让他去钓鱼,又有些为难,他哪里会。
“爹地,你帮我钓条鱼好不?就要那个有金色尾巴的那条。”乔晓宁攀着凤千绝的手,央求着,忽闪着一双眼睛,满眼都是可怜和委屈。
凤千绝一时心都被融化了,当即买了鱼竿等钓具,像模像样地坐了下来。再看那金尾巴的鱼,比周围的一圈都要小上几号,这不纯属为难他吗?
这鱼池里的鱼都精怪的不行了,每日都有人喂食钓鱼,很难上钩。凤千绝坐了半晌,别说那金尾鱼,就是任何鱼都没上钩。
凤千绝感觉很没面子,转头向一边的乔以萱说道:“小萱,要不你来试试?”
乔以萱白了一眼,摇摇头,“一个大男人,连鱼都钓不上来。你看那鱼,一群群的在那等着你钓,就是上手一捞都能捞上来几条。”
凤千绝被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给鄙视了,心情很不好!
他又做了一会儿,忽的站了起来,指着老板的鼻子,“嗨,这鱼池里的鱼我都包了,你给我打包装起来。”
见过赌气的,没见过这样的。也见过财大气粗的可是这样出手的也不多见,跟几条鱼怄气,这男人也真是够了。
四周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凤千绝却充耳未闻,坚持不动摇。
这时候乔晓宁倒是懂事了,拉着爹地的手赶紧走,他虽然想要一条鱼,可是没说要这么多的鱼,爹地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爹地,你对我太好,真酷!”
乔以萱撇着嘴,真想打他一巴掌,谁是你爹地了?
这话对凤千绝却是很受用,但是他一向冷库的神色和心态,让他无法对乔晓宁作出太亲昵的举动,能帮他钓鱼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可是对乔以萱却不一样,他现在有一种冲动,非常想跟她亲昵一下,不由得看乔以萱的眼神就有些色眯眯的,有些暧昧。
有句土话,一撅尾巴就知道拉什么粪,乔以萱一见凤千绝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没想啥好事,狠狠瞪了一眼过去。自己也是,怎么就和那样的人滚了床单呢。
凤千绝没讨着好颜色,脸色就沉了下来,带着乔晓宁兀自地向前走,反正现在乔晓宁看他比较顺眼,你不服气来啊。
乔以萱看着儿子屁颠地往前走,心里非常无奈,这小鬼,一出来就忘了在家是怎么跟他说的了。
乔以萱就和凤千绝这么不前不后的走着,乔以萱也懒得搭理,难得出来玩,她要好好地吃一通。每路过一个卖吃的地方,她都要停下来,然后招呼乔晓宁,两人就各种吃。凤千绝是不吃这些东西的,只能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在一边等,然后结账。这种情景看的凤千绝的几个手下差点儿就装不住笑喷出来。
“你们吃够了没有,咱们距离山顶还远着呢,我看以你们的速度,今天很难登上山顶了。”
凤千绝冷着脸,嘴角微抽,他们到底是出来玩儿的还是出来吃的?难道凤家没有各样的吃的,还是饿着他们了?
男人永远理解不了女人的心思,恐怕就是这样。
乔以萱正抓着一把刚烤好的羊肉串,热乎乎地吃着,还不忘腾出嘴来顶撞凤千绝。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难道你陪我出来玩儿那么不情愿啊?那么想早点回去啊?今天上不去不是还有明天呢吗?”
乔以萱嘟着嘴,一边嘟囔一边吃。
“明天上不去不是还有后天呢吗,早晚有一天能上去,你是不是在宣传这种愚公移山的精神?”凤千绝也不知道咋的了,跟乔以萱说起话来,就特别的多。而且,很明显的,被这个小女人渲染的,有些怒气了。他就想,明天,还是从山脚下开始吃,吃到半路就又天黑了。后天、大后天,如此的循环往复,永远到不了山顶。除非哪天她吃够了,吃腻了,唉。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